這身影正是周蓉蓉,她似乎剛剛哭過。
看樣子,是在屋子裏受到了委屈,才一時氣憤衝出來的。
周蓉蓉出來之後,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淚,然後又準備回房間裏。
她衝出來,倒不是逃避壓力,而是不想讓屋子裏的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還有,周老還在裏面呢,周蓉蓉怎麼可能捨下他一個人?
就在周蓉蓉準備回去時,眼角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個身影不止熟悉,而且還能給周蓉蓉帶來無比強大的安全感。
“陳,陳修哥哥。”
彷彿見到救星一般,原本還撅着的小嘴立刻就變成了欣慰的笑容。周蓉蓉又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讓自己看出來有哭過的痕跡後,纔開口說道:“你怎麼來了呀?不是說要休息兩天嗎?”
陳修對周蓉蓉說休息兩天,其實是讓周蓉蓉休息兩天。
至於他,當然是趁機找陳家算賬了。
現在陳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陳修自然要來跟周老道別。
但,看現在的氣氛,似乎並不是開口說分別的時候。陳修快步走到周蓉蓉身旁,說道;“這件事一會兒再說,師父呢?”
“在屋子裏。”周蓉蓉說着,眼眸還望屋子裏盯了一下,神色複雜。
這種眼神,有恨意,無奈,不甘……
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可憐。
這個眼神,讓陳修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屋子裏的人,對周蓉蓉來說應該不是陌生人。
屋子裏是一個熟悉的人,而且還對周蓉蓉造成過很深的傷害。
陳修識人無數,雖然無法一眼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能大致猜出屋子裏的人跟周蓉蓉是有關係的。
甚至,屋子裏的那個人,跟周老也是有關係的。
“先進去吧。”陳修輕輕的拍了拍周蓉蓉的後輩,輕聲說道:“有我在呢。”
這句話,彷彿是最有效的鎮定劑般,讓周蓉蓉感覺輕鬆了許多。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那我們進去吧。”
然後,二人才推門而入。
只見屋子裏有三個陌生人,兩女一男。
看年紀,他們都已經步入中年了,兩個女人一個是長髮,一個是短髮,衣着限量。長頭髮的那個,眉宇間和周蓉蓉還有幾分相似。
至於那個中年男人,樣子看起來有點囂張。
只有一米五多點的身高,臉上肥肉很多,濃眉大眼,手裏拿着一個奔馳要是,一直叉着腰大聲嚷嚷着。
陳修進來的時候,男人正在嚷嚷着,“以後你還要我們養老,到時候我們就把你接到家裏,這四合院早晚也得當做遺產,不如現在就賣了吧。”
這話,讓陳修眉頭緊緊一擰。
怪不得有人能把周蓉蓉氣哭呢,敢情這些人都是周老的家人或者親戚。
如果是普通人來騷擾周老,估計不等周蓉蓉氣哭,蕭勝就會一拳一個把他們打出去了。
以周老的身份和地位,恐怕也之後家人與親戚能在他面前多嘴了。
聽口氣,她應該是周老的女兒,周蓉蓉的姑姑。
怪不得眉宇間有幾分相似。
此人是周蓉蓉的姑姑,那中年矮胖子就應該是周蓉蓉的姑父了吧?
至於那個短髮女人,看一身職業裝,手裏還拿着一份合同,想來應該是一名律師了。
是來幫周老立遺囑的呢,還是來做財產公證的?
陳修剛進房間,不等周蓉蓉解釋,陳修瞬間就明白什麼情況了。
既然已經明白屋子裏的情況,陳修就不會讓這兩個人再繼續耀武揚威,他直接走過去將水果、燒肉,烈酒等東西放到桌上,然後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師父。”
“你來了。”周老坐在椅子上,雖然裝作無事的樣子,但蒼老深陷的眼窩裏,都是滿眼的無奈與悲涼。
當初陳修跟周老學藝時,周蓉蓉的父母還在。
那時候,周蓉蓉的姑姑是不敢來搗亂的。
現在,周蓉蓉的父母爲國捐軀,成了烈士,然後周蓉蓉的姑姑就開始打這個四合院的主意。
蕭勝也是一臉憤怒,但礙於來挑釁的人是周老的女兒,所以他也能動手。
見到陳修來後,蕭勝的眼裏立刻看到了希望,很是激動地給陳修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嗯。”陳修微微應了一下,然後拍了拍蕭勝的肩膀,道;“交給我吧。”
“什麼就交給你了?你特麼是誰啊?”矮胖男子拿着大奔馳鑰匙的手指着陳修,罵道;“不知道我們在商量家事嗎?我不管你是誰,趕緊給我滾出去!”
周蓉蓉的姑姑,周夢華也是很不屑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
果籃,燒肉,便宜白酒,加起來也不過兩百塊錢而已。
“送這麼抵擋的東西,能是什麼人啊,八成是兵部裏的二等士兵,來討好爸爸了。”周夢華眼神輕蔑的說道。
變胖男人冷哼道:“呵呵,原來是一個臭當兵的,來給領導送禮也捨不得下血本,活該你只是一個二等兵。”
“趕緊拿上你的東西滾蛋吧,我給老爺子送的都是茅臺酒,誰特麼要喝你這劣質酒啊。”矮胖男人說着,就要拿起桌子上的東西,準備一股腦的扔出去。
他聽了周夢華的話,下意識的就把陳修當成了二等士兵。
至於那聲“師父”,他們也沒有多想。因爲周老從來不擺架子,尤其是在兵部內,把每一個士兵都當成了自己的家人或者是後輩。
而且,對每一名士兵,周老對每一個人都是親自教授和講解一些知識。
之前就有許多士兵寧願稱呼周老爲“老師”。
所以,周夢華和矮胖男人才沒有多想,直接拿起陳修的東西,就準備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