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上仙滿臉焦急，急聲問道。
“沒事，確實是真實之眼的虛影，這種偉岸、霸道的力量，平生僅見，應該不會錯！”
水玲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顧劍棠，嘴裏嘖嘖稱奇。
“想不到，僅半年沒見，你竟然有此奇遇，凝聚了傳說中真實之眼的虛影。
多少太古仙王、遠古大能追求無數個紀元的真實之眼，竟真的存在。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她連連感嘆，眼裏流露出羨慕之色，卻沒有半點貪婪。
這讓仔細觀察的顧劍棠暗暗點頭，師尊和大師姐都是信得過的人。
“不過……”水玲瓏突然擰着眉頭，神色凝重。
“你這個祕密千萬別傳揚出去，不然將遭受可怕的災難，連我都護你不住。”
“當然！這也是我寧願用出大師姐給的救命符籙，也不願意告訴翟白羽的原因。”
顧劍棠點點頭，他當然知道輕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他有着深刻的理解。
就是因爲他天道築基的事情泄露了出去，這才引來了烏蒙族的窺視，更引來一系列的災禍。
現在，更是直接與自在仙門的掌教仙尊交惡，還不知道對方接下來如何對付他呢。
“嗯，你做得不錯！”水玲瓏點頭，手指虛捻，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現在看來，你這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師尊的神魂根本承受不住，無法徹底清除神魂內的劫氣。
要是有會大詛咒術就好了，那才能徹底幫師尊清除詛咒，恢復過來。
可惜，大詛咒術在仙界都早已失傳，沒有人會了。”
水玲瓏低聲嘆息，她也是追尋大詛咒術多年，可惜，毫無消息。
“大詛咒術？也是三千大道之一嗎？”顧劍棠好奇。
“不錯！”水玲瓏點頭，眼中有着期望之色。
“大詛咒非常神祕，據說與天人五衰，宇宙破滅，紀元終結有着密切關係。
這門道術，在三千大道中排名雖不高，但神祕性堪比烏蒙族的大靈魂術，世間少有流傳。”
天人五衰？顧劍棠心中一動。
他的劫數難這門神通，經系統之手後，已經發生了根本上的變異，脫離這門神通的範疇。
難道是……
想到這，他的內心火熱起來，急聲道：
“師尊，大師姐，我的劫數難神通已經圓滿，更是遠遠超出了這門神通範疇，即將達到覺醒層次，說不定能覺醒成大詛咒術。”
“哦？”宗上仙和水玲瓏眼神猛的一亮。
本來以爲，顧劍棠真實之眼力量太過霸道，無法拔除神魂內的詛咒，現在又出現希望，這讓他們精神大震。
“我計算着，若能把師尊體內除神魂外的所有詛咒劫氣吞噬，肯定能達到覺醒層次，我們現在開始吧。”
“吞噬劫氣？”水玲瓏和宗上人面面相覷，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這種修煉方式。
“對，我能吞噬任何詛咒劫氣，壯大‘咒’字。”
“好吧……”水玲瓏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小師弟給她帶來太多的震撼，都有些麻木了。
“來，我們立刻開始。”
她心中也期待，希望顧劍棠劫數難這門神通覺醒後會是傳說中的大詛咒術。
沒有任何懸念，也沒有意外。
一個時辰後，宗上仙看着自己變得充盈有力的身軀，再次流下了眼淚。
水玲瓏也是激動不已，不斷用願望之力一遍遍沖刷着他的肉身，讓他恢復活力。
而顧劍棠已經盤膝在地，進入最深層次的入定當中。
‘咒’字已經不存在了，有了這股磅礴的劫氣補充，它正在發生着神祕變化。
在無窮盡的高天之上，一口泉眼在天地的初始之地，不斷噴薄出一股股玄奧的氣流。
這種氣流帶着種種宿命之力，玄奧，幽深，高高在上，卻流淌過每一個角落。
這就是命運之泉，諸天起始之地，命運匯聚之所。
顧劍棠覺得自己高高躍起，俯瞰天地宇宙，恆沙數目萬萬億衆生，俯瞰命運、時間長河。
所有的所有，都在他腳底下，感受到了一種至尊、至高、無限的意境。
“這……應該是真實之眼的視角。”他心中明悟。
‘啵。’命運之泉突然一個噴吐，一個古樸、滄桑，帶着遠古氣息，扭曲如龍的字體噴出。
這個字帶着死亡、衰敗、腐朽、毀滅、破壞，正是最古老的‘咒’字。
是從命運之泉噴吐出的大詛咒術！
僅僅看了一眼，顧劍棠就感受到一種終結的力量，天地萬物，宇宙洪荒，最終的歸宿都是死亡。
無人能永生！
啾，這個字化作流光，沒入他的額頭中。
頓時，眼前的種種幻象消失，龐大無比的感悟沖刷他的心底。
幸好他修行望氣術的時候，已經習慣了接受龐大的信息流。
若是換作其他人，很可能被這磅礴的感悟衝擊得變成白癡。
宗上仙恢復平靜之後，看着正在盤膝入定的小徒弟，心裏真實五味雜陳。
入門測試大會，由於水玲瓏正在閉關，抽不開身。
而每個峯頭必須要派一個人去參加，看看是否有合適的苗子。
當初，看到顧劍棠被別人聯手排擠，心中一軟，這才收下這個弟子。
可就是這一念之仁，讓他近乎擺脫糾纏百年的詛咒，真是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現在的他，除了神魂深處的詛咒，他的肉身已經沒有任何問題，顯得活力十足。
整個人也年輕許多，是中年樣子，皮膚晶瑩，大手寬大，充滿力量感。
“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命運……真是妙不可言啊。”
宗上仙揹着雙手，站得筆直，身材昂藏魁梧，竟然比顧劍棠還要高大一些。
“是啊，幸虧當初師尊收下了顧師弟，不然……徒兒這一輩子都帶着愧疚吧。”
水玲瓏點點頭，師尊的病已經成爲她的執念。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倒是我這個師尊，從未爲你們做過什麼，懺愧啊。”
“不！師尊也爲我們做了很多，師恩大如天。”水玲瓏倔強地搖頭。
宗上仙眼裏閃過一絲寵溺，沒有與她爭論，打趣道：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嚷嚷着要把小顧趕下山呢。”
“幸好師尊沒有恩准，嘻嘻。”
水玲瓏抓着宗上仙的胳膊搖晃兩下，露出小女兒態。
若是讓顧劍棠看到，估計能把眼珠子瞪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