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朗多鄙視地瞥了一眼一帝的蕭匯盈,對沭陽說:

    “可兒落落大方,再適合你不過,你可別被一些心機深沉的女人迷惑,我可是已經認定了可兒了。”

    聽了他這一番指桑駡槐的話,匯盈覺得自己站在他們中間,簡直是愚蠢極了。

    她不動聲色地趕在沭陽想要說話之前說:

    “葛利德先生果然關心總裁,連媳婦部精心挑選,不過這“心機深沉”的女人就不太好找了,畢竟有經驗豐富的先生你做監督,恐怕還沒有這樣的女人能逃過你的眼睛。”

    她嫵媚一笑,彷彿完全沒有損人的意思,精采告退,“我的朋友在等我,excuseme。”

    “她……”克羅朗多氣得說不全句子,他朝沭陽哼道:“這種女人,哼!”

    沭陽沒有答話,他也禮貌地說:“excuseme,我去—下洗手間。”然後轉身離開,剩下身後幾乎氣絕的克羅朗多。

    匯盈並沒有去找展宏遠,反而從側廳離開廠會場。

    月色下的花園顯得清冷,花瓣都浸在匯盈的淡金色裏。

    她順手摘了一朵黃色的花朵,雖然叫不出名字,還是很歡喜地欣賞着。

    大自然的氣息讓她感到舒服多了,剛纔在宴會上的怒氣已消。她踏上單坪,舒展雙足緩緩地走着,讓清涼的晚風吹拂有點燥熱的身體。“你沒事吧?”

    背後傳來男子低沉悅耳的聲音,匯盈立即知道來人是誰。

    她沒有轉身,也不想回答,但終於還是忍不住地說:

    “你叫我加人你們的談話,目的是什麼?羞辱我?”她側過身,拾起不小心掉落的花朵。

    “你知道我不是。”

    匯盈微微—笑,“你對待你未婚妻的態度不太好喲,你不該把她讓給別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我該愛她?”

    “她愛你啊。”蕭匯盈看着沭陽,“你不該傷害她。”

    他嘲笑,“你不讓我傷害她?而你卻總是任意傷害我,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他的口氣變得強硬,眼神變得狂亂。

    匯盈停下手中的動作,沒有回話。

    兩個人隔着一小段距離,站在單坪上,月光灑落,把他們兩個的影子拉得更遠。

    “爲什麼沉默?”沭陽逼近她,不再任她躲避。

    “因爲我沒有必要回答。”她神色還是沒有波動,“我們早結束了。”

    “從來沒有!”他怒吼,“我有說過我們結束了嗎?”沭陽努力控制白己的情緒,他握緊拳頭,手指的關節已經發青。

    匯盈低下頭,迴避他灼人的目光,她嘆道:

    “難道米絲沒有把我的話傳到?”

    “什麼話?”他嘲諷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還是“你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了”?”

    “那你不……”

    沭陽突然抓住匯盈的雙肩,力道大得讓匯盈喫痛。

    他強迫匯盈仰起頭,雙目逼視她的。“只要你現在對我說,你不愛我了,我就放了你。”

    匯盈幾乎窒息在他的眼神下。

    “你……”她知道她說不出來,至少不會是真心的。

    沭陽梢稍放柔,把她擁進懷抱裏。

    “我知道你說不出的!I他的嗓音有一股奇異的激動。

    “聽我說!沭陽!”匯盈用力掙脫他,她看着沭陽的眼眸,—字—句地說:“我不能,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

    “爲什麼?”

    他的話中夾雜挫敗和痛楚,讓匯盈有些心酸。

    但是現實畢竟是現實,她已經有了未婚夫,而沭陽也將有未婚妻,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愛戀已經是過去式了;她努力地這樣告訴自己。

    如果要重新生活,必須要說出那幾個字,這個代價她願意付出。

    然而,在心底某個地方,始終有種恐懼,她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經過思考的匯盈,勇敢地直視沭陽,決定封鎖住她所有的感覺,“我不愛你。”

    風依舊吹拂,可是呼吸停止了,凝滯得讓人窒息。

    “不!”沭陽怒吼,“你撒謊!”

    他欲吻上她的脣,但匯盈閃躲了一下,他的脣落在她的面頰上,

    他不理會她的掙扎,大手箝制住她揮舞的雙臂,長腿一邁,阻止她的行動。狂亂的吻沒有溫柔,只是瘋狂的佔有,沭陽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沭陽!沭陽!不可以……不……別!”匯盈被沭陽的行爲驚嚇得一時間反應個過來。

    回過神來,她開始反抗,希望可以讓他恢復理智,可是根本不能掙脫他。

    沭陽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從她的面頰栘到頸項,製造出一個個吻痕,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匯盈努力掙出一隻手,用盡全力摑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讓迷亂的沭陽猛然醒來。他停下動作,而匯盈則趁着這個機會退出他的禁錮,與他拉開距離。

    匯盈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她有點難以置信地看着剛纔捆他的那隻手,發現自己全身都在顫抖。

    她狠狠地握握拳頭,讓尖銳的指甲剌進掌心,努力找回自己的知覺,“你……你……”

    她竟然說不出話來!

    大概有一分鐘之久,沭陽低着頭,一動也不動。

    有那麼一瞬間,匯盈以爲他會就此離開。但沭陽卻擡起頭看她,眼中暈染開的,是無盡的悲傷。

    她看到他眼裏的絕望,還有閃閃的淚光。蕭匯盈的心抽動着,爲了不知名的原因而抽痛着。

    “我一生中只愛過你。是愛得太濃了吧……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似乎說不完這個句子,因爲他輸得實在大慘了,“我放你走。”

    “我真的希望你明白,七年前,我自醫院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再也沒有交集了。”匯盈好不容易纔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沭陽看着她,痛苦地說:“我一直都以爲你明白……”

    蕭匯盈不忍心說下去,但是她知道只有切斷與他的所有聯繫,她才能夠安全。“該明白的,我都明白!”

    “我不會再纏着你了……我沒有傷到你吧?”

    他伸出手臂,但是看到匯盈一直向後退的動作,又頹然地放下。他自嘲地苦笑,慢慢轉身離開。

    漆黑的天空,月亮悲傷地躲到雲層後面,星子隱滅。風變得冷然,讓兩柔覺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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