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替你把披肩拿到衣帽間?”他紳士地獻殷勤。

    優優沒再說話,脫下披肩交給他,露出圓潤細緻的雙肩和性感鎖骨,微笑致意後走進化妝室,而莫爾根則貪婪地凝視着美麗的背影,禁不住心亂神迷。

    約十分鐘後,等到優優從化妝室出來,莫爾根立刻上前邀舞。

    她舉止端莊、高貴,說話的聲音嬌軟柔媚,摟着這樣迷人的美女,莫爾根真有點神魂顛倒,連續跳了兩支曲子還意猶未盡。

    “莫爾根先生,我該回到男伴那裏了。”優優輕聲說完,轉身走向舊識的政壇要員身邊。

    其實,此刻她手中已經握住從莫爾根身上偷來的鑰匙,在賓客問轉了一圈,擺脫衆人的視線,偷偷來到三樓的保險庫房外。

    江城早已在轉角處等她,手裏拎着優優那件銀狐披肩。“監視器已經被我動過手腳,只停頓三分鐘,系統就會自動恢復正常。”

    優優拿出鑰匙開庫門,很有把握的說:“從進庫房到離開,四十秒就夠了。”

    大門應聲開啓,他們花了兩秒,像影子般敏捷地朝牆邊走去,優優仔細探着防盜機關,“你負責破防盜鈐密碼,我來取畫。”

    江城從褲管裏取出小型工具,開始專注的作業,待十二秒之後,他得意宣佈,“搞定!”

    優優自禮服夾層掏出一把鑽石界刀,走到一幅畫作前。這纔是他們要的是畫家倫勃朗的“加利列海風暴”,價值至少在五千萬美元以上。

    她一手按住畫框,一手小心翼翼的割下那張畫布。

    “二十秒。”江城邊說邊把銀狐披肩攤平,在軟毛里拉開一條縫,將割下的畫布平塞進去,再拉合。

    他要出去,見到優優的舉動而驚叫道:“優優,那不是客戶要的東西。”

    “是我要的。”她手裏拿着一顆寶石,熟稔的說:“這顆金綠貓眼石在一九九一年拍賣,以六十萬美元成交,就當作我們這趟的車馬費。”

    “不行,奶奶告誡過不可以貪心,會壞事的。”他伸手要搶,但手伸到半空中凝住了,因爲優優迅速將寶石塞進衣服裏。

    她得意的挑起眉,“別用奶奶來壓我,有膽就來拿呀!”

    江城氣愣了,卻又不敢真的下手。

    “優優,客戶已經付我們豐厚的酬勞,你幹麼還冒險?”

    “還不都是因爲你。”

    “我?”

    “沒錯,我們家總要有人有出息吧!像你這樣沒膽量,以後我們要拿什麼養老?”說完,她還親親他的臉頰表示安撫。

    就知道,他是說不過這個女人的。江城縮着腦袋,每被優優罵一句,他就後退一步,眼看就要被罵得貼到牆上去了,他才妥協道:“又過了二十五秒,要不要出去?”

    聞言,優優美腿陡然掃向他,江城—驚,往後一退避開攻擊,她還不放過,一個箭步上前扯住他的肩膀和手腕,當場賞他一記過肩摔。

    “都是你!害我多花二十五秒才離開現場。”瞧,她原本計劃四十秒內成功撤退,卻因爲江城的羅唆而害她“打破紀錄”

    摔落地面的江城還得技巧地不發出聲響,以免驚動外面的人。

    唉!她的手法怎麼越來越歹毒了?

    他記得五歲那年被奶奶收養時,七歲的姊姊對他好溫柔,所以他視她如親姊姊一樣敬愛,可是,她卻越來越刁鑽。難道女人長大後都會變壞嗎?

    “快點起來,偷偷把披肩放回衣帽間。”優優用鞋尖踢他,又威脅道:“敢再羅唆,立刻逐你出師門。”

    一共花了五十九秒,兩人走出庫房,用鑰匙鎖好庫門,閃電似的分別回到宴會廳。

    優優繼續在宴會中周旋,用英語、法語和西班牙語,以及美貌迷倒那些男人。當然。也不忘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鑰匙“還給”莫爾根。

    得手後,優優佯裝頭疼向莫爾根告辭,他還殷勤地爲她去衣帽問取來披肩,完全沒想到那價值連城的名畫,就這麼被自己拱手送了出去,從此在他的庫房裏消失了。

    他一輩子想不到竊賊是如何進來偷走他心愛的收藏品。

    “莫爾根先生,謝謝你的熱情款待。”優優毫不吝嗇附贈臨別秋波,嫣然一笑的離去。

    第二天。

    脂粉未施的優優,坐在紐約華爾道夫飯店的大陽臺上,享受難得的冬陽,她已完全換了個樣子,穿着高領毛衫和牛仔褲,那晶瑩的皮膚在晨光下像是半透明!清純得比學生更像學生,唯有眼角眉梢不經意渲染着叛逆。

    只有坐在她身邊、與她一塊長大的江城。才清清楚楚知道她有多可惡。

    房奶奶邊喫早餐邊看早報,只見報上圖文並茂刊登着昨晚那幅“加利列海風暴”的“遺照”,黑色大字標題這樣寫首富莫爾根家中保險庫離奇遭竊。價值五千萬美元名畫不翼而飛,金綠貓眼石石沉大海。

    “你又順手牽羊?”房奶奶擡頭睨着孫女。

    “我可沒有貪心,只拿了一顆小小又不影響行動的寶石。”優優笑盈盈的交出一隻絨盒.“江城,拿去脫手。”

    “唉,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小時候多少還會聽進一些警告,想不到現在就連我的話,你都當成馬耳東風。”房奶奶輕聲責備她,緩緩喝了一口果汁,繼續說道:“儘快脫手,過兩天我們就回臺灣吧!我想長住下來。”

    “嗄?!”

    優優和江城同時怔愣。這些年來他們從不會在同個地方待上兩個月,因爲職業的關係受僱於各國客戶,到不同的地方執行任務,遊歷四方早成了他們的生活方式。也從未想過要在哪兒住下來。

    “這些年,我們也賺了不少,而這種居無定所的日子,我也過膩了,不如回去吧!”

    扒竊是房奶奶祖傳的家族生意,經驗老到,在這行很有名聲,四十六歲那年,她原本想退隱了,不料獨子和媳婦死於一場意外,只留下優優與她相依爲命。

    從小優優的十指就非常靈活,彷佛遺傳唐家血脈,天生註定喫這行飯,加上一時技癢,房奶奶便把“手藝”傳了給優優。

    優優一雙妙手空空從未失敗,六歲接受訓練,佯裝賣口香糖或玉蘭花,每當她仰着姣好無邪的小臉,教人完全不設防。

    她以稚嫩、天真、討好的嗓音說:“先生,買串香花,才二十元,我早上才摘的,很新鮮喔!”

    當人家伸手入口袋掏零錢那一刻,膽大心細的優優已扒走他的錢包,或用鋒利的小刀片割破皮包,三秒之內教人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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