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只好犧牲假期了。”江城取過大浴巾,撇下美女,陪徐一峯一起回套房。

    江城回房取出筆記型電腦,開始操作,電腦是經過他改裝,程式也是按他自己需求而寫的,功能極爲卓越。他先竊入銀行存戶資料,查看一切紀錄,然後又撥了幾通電話查證。

    二十分鐘後,江城宣佈結果,“錢是從日本匯出的,他們侵入她的銀行帳戶,存入三千萬鉅款,製造假象,事實上這只是一筆虛擬的鉅款,只在帳面上看得到。”

    “你們在日本有仇人?”徐一峯問道。

    江城聳聳肩,“明裏沒有,暗地裏也許有很多,我們這一行,什麼時候擋了人財路,或者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都很難說。不過,上次優優在日本被綁,肯定是衝着她的,對方先以生意爲誘餌,再伺機擄走她,那夥人很可能跟這次的傳言、鉅款有關聯。”

    “謝了。”徐一峯轉身告辭。

    此刻,他眼眸中的痛如煙霧般迅速消散,隨之而起的是焦急與愧疚,他必須以最快速度趕回去!

    果然,一踏入屋內,徐一峯驟然抽一口氣,因爲裏頭滿目瘡痍,有如颱風掃過,所有東西倒的倒、塌的塌、破的破、壞的壞,聰叔正指揮着傭人清掃一地的碎裂物品。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的傑作,她個子那麼纖瘦,要搞成這場面,恐怕得花很大的力氣吧!

    “呃……少爺,少奶奶走了。”聰叔上前報告。

    徐一峯神情痛苦地揉揉太陽穴,劈頭就問:“你爲什麼不攔住她?”

    聰叔的表情比他更痛苦,“我也想啊!”

    唉,他不是不想攔,而是根本攔不住!

    當他接了少爺的電話,就馬上趕過來,那時候少奶奶正在發脾氣、摔東西,他不敢吭一聲,忍痛看着她邊咒罵邊搞破壞,接着提着一隻行李箱要出走。

    “呃,少奶奶。”

    “聰叔是要攔我?還是又要軟禁我?”她像吃了炸藥般,隨時能把擋路者炸死。

    “不……不!當然不是。”他不知道小夫妻在鬧啥,只能拚命勸道:“少奶奶要不要冷靜點……”

    不必了!她的世界被徐一峯搞得天翻地覆,教她如何還能保持冷靜?

    “閃開!”她怒火中燒的明眸筆直的瞪着聰叔。

    大管家就是大管家,善於危機處理,眼見優優在氣頭上,聽不進任何勸說,於是念頭疾轉,決定暫時先穩下她的脾氣再說。

    “少奶奶要去哪,我送你去。”他一臉恭敬地主動接過優優的行李箱,親自送她去飯店,至少等少爺回來!問起少奶奶的行蹤,也可以有個交代。春綻酒店——夜裏,優優在寬廣的牀上輾轉反側,所有空間都是她的,不會被人吻醒、不會被抱得好悶……可怎麼搞的?翻來翻去她就是睡不着。

    打開電視,沒有一個節目是好看的:看書嘛,只看到每個字都在跳舞:打電話給顏歡,唉,她反而向她哭訴與趙肖鬧僵了,害她心情雪上加霜,忍不住流了一整晚眼淚。

    唉!天亮了,她要做什麼?

    做什麼都好,她必須找些事情來做,纔不會胡思亂想到發瘋。

    叩叩!

    有人輕輕敲門,開門只見一個身穿旅館制服的端莊女子,漾着美麗的笑容說:“徐太太起來了嗎?徐先生叫我來問一聲,徐太太可否賞臉跟他一起喫早餐。”

    徐一峯來邀她喫早餐?!他知道她住在這並不奇怪,反正聰叔一定會說的,但邀她喫早餐,這是表示什麼?

    這麼快他就發現錯怪她、弄清楚她是被冤枉的?

    然而,她氣還沒消,也不想這麼快原諒他。

    優優慵懶的往沙發一躺,假裝一臉不明白的問:“請告訴我,小姐,你是誰?徐先生又是誰?”

    “我是春綻酒店的公關經理,敝姓甄,徐先生是我們的老闆。”

    “你說徐先生是春綻酒店的老闆?!”這答案出乎優優意料之外。

    “是的,春綻酒店隸屬寰宇保全集團。”甄經理回道。

    哦!她懂了,打從第一次住進這裏,就等於落入他的手掌心,難怪過去他對她的行蹤瞭若指掌,還在她的房間裏自由進出,原來這根本是他的地盤。

    “哦一原來如此,這也是徐先生要你說給我聽的,要我知道自己插翅難飛,是吧——”“我們昨晚不知道是徐太太大駕光臨,服務不周之處請多包涵。”甄經理仍然滿臉笑容,好像完全聽不出她的椰愉,往門外招招手,一名服務生捧着一大籃白色鮮花進來,頓時滿室生香。

    “這又是你們徐先生送的吧?”不送還好。看到這些花就讓她想起舊仇新恨。

    “是的。”甄經理試探地問:“徐太太準備梳洗喫早餐了嗎?”

    “沒胃口。”她氣都氣飽,哪喫得下。

    甄經理非常專業,還有着無窮無盡的耐心,又問:“請問我該怎麼回覆徐先生?”

    優優氣沖沖的看着那籃花,“叫他去喫砒霜好了。”

    “是。”甄經理照單全收,接着又指揮服務生把餐車推進來,“徐先生說如果你不想出去喫,就請在房裏慢用。”

    “不喫!推出去。”哼!老套,什麼都先預算好她的反應,非逼着她接受不可,她纔不領情。

    服務生看了看甄經理的眼色,隨即乖乖退了出去。

    到了中午,優優換了衣服出去。

    可是,當她走出房門便嚇了一跳,走廊上站了二十名壯漢,全是一式黑西裝、黑皮鞋,像站衛兵似的守着。

    每個轉角處的服務生一見到優優。都會向她鞠躬,然後疾步去向徐一峯通風報信。

    不用說,這誇張場面全是徐一峯的安排,看在旁人眼中,如此被重視一定很感動吧?

    但優優嘆了口氣,望着其中一名壯漢詢問,“你們在幹什麼?”

    “報告,徐先生包下三層樓,每層樓派駐二十名保全,以確保徐太太的安全。”壯漢目不斜視地回答。

    保什麼安全,用六十個保全團團圍住她,監視纔是真的!

    不久,徐一峯便迎了出來。

    他迫不及待打量她,清麗動人的面容有點憔悴,一雙大眼睛微微浮腫,眼神渙散憂鬱,教他一陣心疼,活至三十歲,他從沒那麼討厭過自己。

    “餓了吧?我叫廚房準備了你愛喫的菜。”他低笑着,親密地摟着她的腰。

    她故意冷哼一聲,“我認識你嗎?”

    他深深注視着她,柔聲問道:“還在生我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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