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丁靜歆愁眉不展地舉起手製止她們的發問。

    “你們先安靜下來,聽我把話說清楚。”丁靜歆同樣很擔心祝玲媛。

    “玲媛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她今天沒來公司上班,我打她的手機也不通,我找了她一整天,沒有任何的消息。”祝玲媛自從在她公司上班以來都不曾這樣過,所以她擔心祝玲媛一定出事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她都沒有打電話來公司請假?”

    “玲媛做事一向有條不紊,她一定出事了。”

    “那怎麼辦?”一聽到祝玲媛失蹤,她們幾個女人全都非常擔心。

    “她家呢?去過了嗎?”

    “該找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就是沒有她的消息。”在無計可施之下,丁可瑜纔會打電話通知三位好友。

    “那現在怎麼辦?”

    “我想我們幾個再找一找,想想看她會不會去了哪些地方,若真的再找不到,我看只有報警處理。”

    “玲媛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呢?”昨晚大家還衆在一起聊天,分享彼此的心事,怎麼才經過一天而已,就風雲變色全變了個樣?

    “在還沒找到她之前,這一切都是疑問,我只希望她不要出事纔好。”丁靜歆憂心忡忡地說。

    現在她希望這一切只是她們擔心過度,也許祝玲媛只是身處在某個地方,不方便跟她聯絡而已。

    “事不宜遲,我們幾個分頭去找她,若找到她,務必要用手機聯絡大家。”杜玉瑩表情嚴肅地說。

    面對下落不明的祝玲媛,她們一個個都愁眉不展。

    四個女人只能衷心期盼祝玲媛不要出事纔好!

    黑暗籠罩著大地,下了幾天的濛濛細雨,整個山頭仍然被烏雲籠罩,躺在牀上的女人病情時好時壞,薛正棠從救起她到現在,已經足足有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來,他日以繼夜照顧她,只希望她能趕快睜開眼睛,但是牀上的女人卻一直沒有反應,季呈颯說她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只要不發燒,病情就不會惡化。

    但是都已經過了三天,他的耐性幾乎快被磨光。

    爲了一個女人,他捨棄牀鋪不睡,睡在沙發上,幾天下來,就算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了哪!

    他精疲力盡地只想躺在柔軟的牀上,好好睡上一覺。

    驀地,虛弱的聲音飄入他的耳朵,薛正棠難以置信地看著躺在牀上的女人,聽到她開口說話的聲音。

    “水,我要水……”

    薛正棠臉上出現一陣驚喜。

    她終於有動靜了!

    他迅速拿起棉花棒沾水往她的嘴脣上輕拭,但她似乎要不夠似的,飢渴地用舌頭舔著嘴脣,雙眼仍舊緊閉尚未睜開。

    “我還要水!”女人的五官全擠皺成一團,似乎有醒來的跡象。

    “你的身體還太虛弱,暫時不宜大量進水,我只能用棉花棒沾你的嘴脣,你就將就點吧!”薛正棠在她耳旁輕聲地說,以安撫她焦躁的情緒。

    她似乎聽懂他的話,焦躁的情緒在受到安撫之後,又像個睡美人般沉沉地睡著。

    一直期待她能張開眼睛的薛正棠又再一次的失望,不過,見到她今天這副模樣,想必離她醒來的時間已經不久了。

    有一線生機就有希望!

    一陣寒涼的風吹來,將她柔如絲的秀髮拂亂,遮住她美麗的雙眸,薛正棠伸出手爲她拂去臉上的髮絲。

    從手指傳來的光滑觸感,薛正棠這才發現她有一張精緻如豆腐般的滑嫩肌膚,幸好這次意外沒有讓她的臉留下疤痕,否則就可惜了這張吹彈可破的臉蛋。

    她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但是沉睡中的她,卻有一股迷人的氣息,就算她正受了傷,在他的眼中,她依舊是一個吸引男人的女人。

    那一雙大眼雖然不曾睜開,但覆蓋在睫毛之下,不難想像醒來之後的她,一定有著一雙生動明亮的眼睛。

    這樣的女人,很難相信竟有人會狠得下心去傷害她!

    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纔會遭遇到這種事?

    依照季呈颯的猜測,她在墜落山崖之前,身體就已經遭受到猛烈的撞擊,那是不是代表這不是一場單純的車禍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將她製造成車禍死亡的假象?

    據他所知在山上有一棟私人別墅,擁有別墅的人是祝華生,況氏企業的董事長,這女人跟祝華生有關係嗎?

    當初會來這裏居住時,薛正棠已經將附近的地形與地緣調查得一清二楚,所以他非常清楚這一帶除了他這間小木屋之外,就只有山上的況氏別墅。

    而這女人會在下雨天遭入攻擊墜落山崖,是否跟祝華生有關?

    她會是祝華生的什麼人?

    他是否應該去找祝華生求證她的身分?

    不行,這樣太冒險了!

    在薛正棠的深思熟慮之下,他還是決定等她醒來之後,再找她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現在他只希望她能夠趕快醒來。

    薛正棠怕自己太貿然行事的話,說不定反而會害了她。

    她的性命是在季呈颯的搶救之下,好不容易纔撿回來的,若是讓有心人士知道了,恐怕她又會再面臨一次攸關性命安危的危險。

    所以他還是暫且按兵不動,一切等她醒過來之後再說。

    天色露出魚肚白,一連幾天陰雨綿綿的天氣終於撥雲見日,曙光穿過玻璃窗迤邐入屋內,映射躺在牀上的祝玲媛臉上。

    經過幾天的休養,原本氣血虛弱的蒼白臉蛋漸漸有了紅潤,只是未曾睜開眼睛的她,仍是薛正棠心裏的罷礙。

    若不是季呈颯一再保證她已經脫離危險期,他真的要以爲她會一直長睡不起變成植物人或者是生命力在漫長的沉睡中漸漸枯竭。

    “水……給我水……”

    聲如蚊鳴的嚶嚀聲傳人薛正棠的耳裏,他的臉上出現不同的表情變化。

    這會不會又是空歡喜一場?

    昨晚她也是這樣,讓他以爲她即將醒來,但卻在嘴脣沾到水之後,又昏昏沉沉睡去,今天也是類似的情況嗎?

    在猜測的同時,薛正棠依舊將棉花棒沾水往她乾燥的嘴脣上輕拭著,但才一接觸到她的嘴脣,一雙原本緊閉的眼眸突然睜大看著他。

    薛正棠在沒有防備之下,竟被那雙如墨一般的黑眸給吸引住,那是一雙彷彿會攝人心魂的靈魂之窗,只消瞧那麼一眼就會爲之沉淪。

    “你是誰?”祝玲媛如子夜般的眼眸對上一雙陌生的眼睛。纔剛醒來的她,感受到喉嚨的不適以及全身傳來的疼痛。

    她怎麼了?

    祝玲媛想起身,但卻無能爲力,只能任疼痛的訊息傳達到她的腦中,她全身的骨頭就像是碎了之後再拼湊起來一般地劇痛。

    “別亂動。”薛正棠見狀,趕緊將她按回牀上,阻止她的輕舉妄動。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我又爲什麼會在這裏?”祝玲媛雙眼如炬地看著他,但語氣卻是虛弱不已。

    就算全身痛苦難耐,但她仍想盡快了解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她正等著眼前的陌生人替她解答。

    “我叫薛正棠,這裏是山下,也是我住的地方,至於你爲什麼會在這裏,我想應該是出車禍的關係。”看著她如子夜般的眼眸,薛正棠再一次讚歎它的美麗,“你的人跟車子從山上墜落到山下。”

    那是一雙會說話的聰穎星眸,就如同他先前所猜測的,她是一個美貌與智慧兼備的女人。

    出車禍!?

    片斷的記憶,就像是走馬燈一般迅速竄入祝玲媛的腦裏……

    是王彩娟!當王彩娟面目可憎的嘴臉竄入她的腦中,她便想起了一切。

    那一夜她回到家裏,撞見王彩?統酶蓋壯霾畹氖焙潁?與姘夫在牀上翻雲覆雨,王彩娟見東窗事發,竟然要殺她滅口;王彩娟的姘夫撞了她之後,還想製造成她是出車禍死亡的假象。

    他們以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置她於死地,但是沒想到她福大命大,受了這麼大的傷竟然沒死,反而被救了起來。

    “是你救了我?”眼前的男人該不會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吧?

    “沒錯,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三夜都是你在照顧我?”

    “這裏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他回答得再肯定不過了。

    “謝謝你救了我。我想知道這次的車禍會讓我產生後遺症嗎?”不用看,祝玲媛也知道她必定全身上下都是傷。

    從那麼高的地方墜落下來,能夠存活已經是僥倖,更何況在之前她已經被那對姦夫淫婦給狠狠用車子撞傷。

    她還記得當自己的身子被撞得飛出去然後落地的那一瞬間,身子傳來的痛楚就像是身處在烈焰之中,那麼地痛苦難受,所以她對自己身子能否完全復元並未抱持太大的希望。

    “只要你安心靜養,很快就會好起來,不會有任何後遺症。”她是一個果斷冷靜的女人,就算髮生這麼大的車禍,依舊可以冷靜分析自己的狀況。

    “怎麼會!?”她不相信。

    “相信我,我沒必要騙你。”

    薛正棠的話,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祝玲媛看向那雙深邃的眼眸,她沒有任何猶豫便信了他。

    “不過,我想請問一個問題,幫你醫治的醫生說你在墜落山崖之前就已經受了傷,我在想這可能不是一場普通的車禍意外。”他希望她誠實以答。

    他是救她的人,所以他不想被矇在鼓裏。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這是我的私事,我想我沒有必要告知你。”祝玲媛深思熟慮後,不想據實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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