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和她的穿著打扮,根本不是會出現在擁擠夜市的人。

    蕭君君對那些不管是男人愛慕或是女人嫉妒的眼光,早已習以爲常,同時十分享受成爲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不過她實在不喜歡這種不符合她身分的鬼地方,若不是爲了警告那隻臭襪子,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終於,找到了夙卿卿的攤子,攤子周圍圍了七、八個客人,生意挺不錯的。

    蕭君君見她穿著一件寬鬆的藍色毛線衣,一條泛白的牛仔褲,腰上還系著霹靂腰包,頭髮因忙碌而散亂著。

    憑什麼這樣姿色的女孩,可以跟她比。忻宣風怎麼可以爲了這樣一個女孩,而甩了她!

    這口氣,她怎麼也咽不下去。

    蕭君君擠進去,她的出現,令挑選衣服的女孩子,很自然的往兩旁退開,帶著好奇的眼神瞟著她。

    她依然目中無人,伸出塗著鮮紅蔻丹、修長的玉手,隨手拿起一件淺藍色的衣服。

    而夙卿卿從她一出現,就覺得她很眼熟,她很努力在腦海裏回憶著,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小姐,你喜歡這一件嗎?”官霏霏依著平常對待客人的態度對她。

    蕭君君拿起來,連正眼都沒瞧一眼,又把衣服丟回去,然後再拿起一件紫色的衣服,臉上盡是不屑。

    “你們沒有好一點的嗎?質料怎麼都這麼粗糙,穿這種衣服,不會傷皮膚嗎?還有這裏面是不是用鐵絲,穿了不會讓胸部變形嗎?”

    夙卿卿聽到她說話,頓時想起了她就是和忻宣風一起上高級餐廳喫飯的女人。

    而她今天絕對不是爲了買衣服而來,肯定是存心來找碴!

    她一把搶回蕭君君手上的衣服,“小姐,我們這裏沒有適合你的衣服,請你……”

    “那是當然的。”蕭君君更快打斷她的話。“我當然不可能穿這種拿來當抹布,還怕會刮傷地板的布料做成的衣服。”

    “你是存心來找麻煩的。”夙卿卿拉高袖子,一副準備和她大幹一場的架式,這陣子她憋太久了,現在她膽敢不怕死的來惹她,她剛好可以將積壓在心裏的氣一次發泄個夠。

    “哼,你還不配。”蕭君君冷哼著,臉上盡是鄙夷的表情。“我只是要來提醒你,像你這種下等人,穿衣服只適合穿這種地攤貨,挑男人也是一樣,別妄想去抓住你配不上的男人。”

    “哼!”夙卿卿不甘示弱的也給她哼回去,而且還哼得更大聲。“原來是個被男人甩了的怨婦,也難怪某人曾經說過,珍珠就算再漂亮,也只是顆養珠,我現在終於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喔!你看起來這麼聰明,怎麼連養珠也不知道!”夙卿卿裝出一臉驚訝的表情,誇張的模樣讓旁邊的人忍不住偷笑。“所謂養珠當然是指靠人工飼養的,不是海中天然的珍珠,以人來說,一個人如果肚子裏沒料,單靠著皮相,就要裝出高人一等,那就像……”

    “你這個妓女生的孩子,有什麼資格說我。”蕭君君被她刺激到發狂,開始反擊。

    “你說什麼?!”夙卿卿臉色倏然刷白,悲憤的眼神狠狠地瞅著她,渾身更是顫抖不已,剛剛想找人大打一架的氣勢沒了,只有無助的悲痛。

    “卿卿,你不要理她說的話。”官霏霏很擔心,她拉著她,害怕蕭君君說出更不堪的話來傷害卿卿。

    “我說什麼你會不知道嗎?”蕭君君看一眼四周愈來愈多人圍觀,心中大喜。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要羞辱她,讓她認清自己的身分,別癩蝦蟆想喫天鵝肉。“天呀!你真的不知道你母親是靠身體賺錢的妓女嗎?哎呀,也難怪啦,你那時只有五歲,你那不要臉的媽媽就自殺死了,如果我是你,當然也會選擇遺忘,誰會希望自己的親生母親是個妓女呢?”

    圍觀的人開始竊竊私語的討論起來,其中不乏常來買衣服的常客,還有更多是同樣在夜市做生意的人,她的目的就是想讓她以後無法繼續在這裏待下去。

    “小姐,你到底想怎樣,卿卿有得罪你嗎?”官霏霏將夙卿卿護在自己的後面,保護著她。

    “不過話說回來,像她這種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就窮怕了,一碰到有錢的男人,理所當然就像只八爪章魚一樣,死巴著他不放了。”蕭君君根本不理會官霏霏,還轉過身去向那些圍觀的人說:“媽媽是專門破壞別人家庭的妓女,女兒當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專門搶人家的男朋友。”

    “如果你的話都說完了,請你離開,別妨礙我們做生意。”夙卿卿強忍著悲痛,將她一句句如利刃般的言語全都忍了下來,只爲了維護僅有的尊嚴。

    “幹麼做得這麼辛苦,這一件衣服才賣多少錢,我看你就繼承你媽媽的衣鉢躺著賺,不是既輕鬆,又賺得多。”

    蕭君君的話纔剛說完,一個轉身,卻猛然看見已經好久不見的忻宣風就在她的面前,她驚喜得忘了剛剛說的話,也忽略了他眼中狂燒的怒火。

    忻宣風今晚纔剛從國外回來,兩個星期沒見到夙卿卿,心中對她的思念如小螞蟻般,啃蝕著他的心。

    他一坐上卓正朗的車,馬上讓他直接開車到夜市來找她,正好聽見蕭君君那一段不堪入耳、羞辱人的話。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以爲他讓人給了她一百萬,和一件她很想要的貂皮大衣,她就應該很清楚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結束。

    他早該想到,她是一個貪心的女人,他早該防範她來找卿卿的。

    若不是他的疏忽,卿卿就不會受到這樣的羞辱,都是他的錯。

    “宣風,你來找我嗎?”蕭君君高興的挽著他的手,眼中帶著濃濃愛意,說話的嗓音嗲聲嗲氣,和剛纔的氣焰高張完全判若兩人。“你知不知道人家好想你,你怎麼都不來找我?”

    忻宣風嫌惡的當著衆人的面拉開她的手,一點都不留面子給她,語氣冰冷的說:“你該慶幸,你是個女人。”

    “宣風。”蕭君君現在才發現他眼中的熊熊怒火。

    “我警告你,以後你若是再來傷害卿卿,我絕不會這麼輕易的饒過你。”

    “宣風,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她一心想要揭夙卿卿的瘡疤。“她不但是個孤兒,她的母親還是個妓女,她一直都在騙你。”

    “她媽媽是……女,那是爲了賺錢,有錯嗎?那你呢?又是什麼?還不是隻要有錢,你一樣可以和任何一個男人做那樣的事兒,你就比較高級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