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他又在神龍集團簽訂了一份五千萬的大訂單,幫助陽城花苑工地採購砂石。汽車行駛到市南路,聽見“砰”的一聲悶響,雲強的車身動了一下,明顯是追尾了。
雲強連忙從駕駛室下來,看見後面的車是路虎。
此時,從路虎車上走下兩個手臂紋青、頭髮剪成“薩其瑪”的年輕人,罵道:“老傢伙,你會不會開車?”
雲強的車是日產車,車身較輕,省油,缺點就是經不起撞。路虎車沒有一點事,雲強的車後尾已經陷了進去。
雲強爲人有些拙,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
其中一個男人神色不善地問道:“老傢伙,我看你是不是活膩歪了?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雲強有些不服,怒道:“明明是你們追尾,這不是我的責任。”
話音剛落,另一個男子向雲強的臉上噴出一種藥水。雲強的眼皮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
一滴,兩滴......
熱乎乎的液體流在臉上,帶着一股特殊的味道。雲強想用手去抹,結果發現手是被捆住的。
睜開如灌了鉛的眼皮,雲強看到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這張臉邪惡到有些扭曲。雲強熟悉他。
陸文龍!
雲強差點叫出聲來。他噏動嘴巴的時候,發現嘴裏貼着膠布,根本發不出聲音。
陸文龍得意地一腳踩在雲強的臉上,罵道:“老傢伙,想不到吧?你也會落到我的手裏?”
雲強怎麼也沒有想到,陸文龍會和自己過不去。
陸文龍是陸虎的兒子,典型的富二代。一年不見,他在氣質上改變了不少,更加邪惡,也更加硬氣。
陸文龍一把撕掉貼在雲強嘴裏的膠布,疼得雲強呲牙裂嘴,倒抽冷氣。
“怎麼會是你?你想幹什麼?”
雲強年齡偏大,又有“三高”,落在陸文龍的手裏,自知日子不會好過。
陸文龍向雲強的臉上噴了一口煙霧,冷笑道:“問得好!我想要你的命。”
雲強被陸文龍的態度弄糊塗了,有些愣愣地問道:“陸文龍,我們無怨無仇,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陸文龍的身邊站着劉漢民。劉漢民的身後,又站着幾個黑衣大漢。這些人一個個膀大腰粗,一看便知,全都不是善人。
他向劉漢民笑了一下,說道:“劉兄,這老頭到死都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受到我們的禮遇。哈哈哈,笑死人了。活了一大把年紀,居然活得這麼糊塗,我看沒有幾個人能像雲強這麼混蛋了。原本我想讓你去問一下你那個寶貝女婿的,現在看來沒必要了,因爲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雲家的人,我們會一個一個地剷除。”
“你敢?”
雲強急了,氣得臉紅脖子粗,額頭青筋暴露。這個窘相,讓陸文龍哈哈大笑起來。
“死老頭,臨死了你還不明白,這世界有什麼事是我不敢做的?”
“雲強,你的寶貝女兒嫁了個好老公,先是跟了宋海潮,後又伴了吳亮,最近聽說又得神龍集團的老總搭上邊了,讓你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這樣的女兒,真的叫千金女兒。
不過,這一切都將隨着骷髏門的插手,讓你們迅速在這個世界煙消雲散。這個世界,有些大佬是你們普通人惹不起的。”
雲強怒道:“你他媽的放屁!要殺要剮,衝我來,別拿我女兒說事。我女兒惹你了嗎?”
陸文龍冷笑道:“你女兒是沒有惹我,葉龍惹我了。四大家族都毀在他的手裏,我也差點死在他的手裏。這個仇不報,我還算個男人嗎?”
說到這,陸文龍感覺內心有些不舒服。那種奇怪的感覺很微妙,乏力,體虛,視線還有些模糊。
難道這些日子和麗麗太瘋狂了嗎?
正在興頭上的陸文龍,不得不坐在旁邊的石墩上休息一會。這種來自身體內部、說不清楚的痛楚,讓陸文龍感覺心悸。
那天晚上,葉龍和他見了一面,什麼都沒有做,然後走了。誰能保證葉龍沒有動什麼手腳?
劉漢明不解地問道:“陸先生,你怎麼了?”
“沒什麼,身體有一些微小的不舒服。你讓弟兄們抓緊行動,把雲家能抓的人全都抓來,晚上捆到大茅山活埋了。”
雲強意識到,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陰暗潮溼、十分空曠的山洞。剛纔有人在自己的臉上撒尿。
“陸文龍,你這個瘋子,快點把我放了。”
雲強喊道。
陸文龍十分虛弱,內臟有些隱隱作痛。葉龍的內氣既可以救人,也可以傷人,全在於一念之差。
陸文龍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嘴巴仍然十分強硬。
他撓了一下耳朵,不耐煩地叫道:“來人,把這老頭子的嘴堵上。”
雲強的嘴巴用膠布粘了,手腳又被捆住。此時,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離死不遠了。
劉漢明遞給陸文龍一支進口的雪茄,兩個人坐在山洞裏吞雲駕霧一般,洞內瀰漫着濃郁的煙味。
......
傍晚時分,葉龍駕駛着頓巴斯防彈車,帶着雲夢溪和嶽雪雲一起回家。
葉龍的電話突然響起。雲夢溪接過手機一看,竟然是徐萍的。
她喊了一句“媽”,聽到徐萍喊道:“夢溪,葉龍呢?你爸不見了。”
平時,徐萍基本上不和葉龍打電話。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可以想象她有多急。
電話裏突然傳來徐萍的尖叫聲,喊道:“你們想幹什麼?來人啊,搶劫,有強盜!”
聽到這個聲音,葉龍心裏一沉。
事情真的來了!
雲夢溪對着手機喊了幾句,電話已經掛斷。她撥打回去,對方已經不再有人接聽。
“葉龍,趕快去翡翠藍灣別墅區。”
說罷,葉龍駕駛着頓巴斯,飛似的向翡翠藍灣別墅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