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哲無奈地搖頭。
那些小嘍羅也躲進屋內,把門窗關得嚴嚴實實。
意外又一次發生!
老鼠和蛇從門縫裏鑽進來,繼續發動攻擊。
賴大川和丘孟虎都陷入絕望之中。葉龍的水綿掌沒有把他們打死,數不勝數的毒蛇猛獸絕對能置他們於死地。
“肖叔叔,我們只能頂住,看這些野獸會不會自動退去。”
賴大川抽出一把砍刀,看見露頭的毒蛇就砍。丘孟虎和肖哲也這樣幹。
然而——
大茅山方圓數百平方公里的山地,似乎所有的毒蛇猛獸都向青龍寨涌來。
更可怕的是,在它們的眼裏從來就沒有“怕死”二字。
隨着葉龍的咒語喃喃念動,彷彿天籟之音,自遠而近,鋪天蓋地地撲來。
葉大柱坐在樹巔上,看見這一幕徹底驚呆了。
“龍王,雪雲姐把絕招都教給你了?”
葉大柱實在不敢相信,僅憑上嘴脣碰下嘴脣,就能讓整個青龍會全軍覆滅!
葉龍沒有理瞅葉大柱的質問。他深知,如此歹毒的邪術不可常用。
想當初,江開枝要不是怕邪術失傳,也不會收嶽雪云爲徒。
喊殺聲、槍聲、爆炸聲、哭喊聲......青龍寨全亂了。
賴大川不知道自己砍殺了多少條毒蛇。修練了二三十年的武功,都已經砍到他手軟,腳底下的蛇頭堆積如山。
萬般無奈之下,賴大川躲到樓頂,仍然無法躲開毒蛇的進攻。
一隻老虎像坦克似的,轟的一聲撞開木門。
肖哲嚇得大叫,扔掉砍刀想跑上樓,結果老虎一張嘴,直接咬斷了他的喉嚨。
肖哲的腦袋像個皮球似的掉在地上。老虎並不認爲那是美味,而是把眼睛盯住躲在房樑上的賴大川。
“老虎兄弟,麻煩你,快點離開。我的肉不好喫呀。”
“我的命苦,肉的味道也苦,拜託你,放我一條生路。”
在山區長大的賴大川,自幼迷信,以爲這些毒蛇猛獸都是受到神的命令,前來索取他們的性命。
遇到如此兇猛的毒蛇野獸,再厲害的冰火陰陽手也不管用了。
那隻老虎就像認定了賴大川,守在下面不走。無論賴大川怎麼祈禱,它就站在那,等懸在樑柱上的賴大川掉下來。
“師兄,求求你,救救我。我快撐不住了!”
賴大川急切地喊道。
同樣縮在樑柱上的丘孟虎,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師弟,你挺住。我給師父打電話,看他老人家有沒有什麼法術!”
丘孟虎一隻手抓住橫樑,用另一隻手打電話給玉玄子。
電話通了。沒有人接!
悲觀、失望、恐懼的心理像潮水一般涌來。
從外面又進來兩隻老虎,三隻獅子,還有十幾條野狼。這些森林裏的王者,一個個肚子鼓鼓脹脹,顯然裝的都是肉。
賴大川喊道:“師兄,我們師父沒有接電話嗎?他老人家怎麼會見死不救?”
丘孟虎也很惱火,關鍵時候玉玄子掉鏈子了。
窗外,依稀傳來的喊叫聲和搏鬥聲已經越來越弱。
那些野生動物還在從四面八方涌來。它們就像着了魔的仇敵,不殺死對手絕不罷休。
時間又過去一個時辰。
賴大川原本就受了傷,傷勢並沒有痊癒。縮在房樑上的時間太長,渾身發抖,手腳發軟。
終於,他沒有支撐住,整個身體沉重地往下墜。
那羣野獸猛然撲了上來,張開血盆大嘴,硬是把賴大川給撕碎、吞食。
丘孟虎躲在房樑上,眼睛不敢往下看,耳朵能聽到老虎嚼咀賴大川的聲音。
誰來救救我?
蒼天,你真的要亡我嗎?
電話響了。玉玄子打電話回來。
“師父,救救我!我們遭到毒蛇猛獸的攻擊,賴大川已經被老虎喫掉了。”
丘孟虎哭喊道。
玉玄子聽到丘孟虎的彙報,驚訝地喊道:“這種法術叫喚獸術,據說在江湖上已經失傳三百多年了。怎麼會在大茅山出現?是不是葉龍搞的鬼?”
丘孟虎:“師父,我們沒有看見葉龍。這些毒蛇猛獸好像是受人指使,聽人指揮。目標很明確,已經咬死了不少於一百人。”
玉玄子:“爲師也沒有化解之策,孟虎,你自求多福吧!”
電話掛斷,丘孟虎的心徹底涼了。
窗外,那些掙扎的聲音已經消失。丘孟虎從房子的縫隙望去,發現除了野生動物,已經沒有人的聲音。
“我,成了青龍寨最後一人?”
“葉龍,這件事真的是你乾的嗎?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會饒了你!”
丘孟虎在內心詛咒了無數遍葉龍,並沒有讓那些野生動物退去。
這些忠誠的衛士只有一個信念:一切行動聽指揮。
葉大柱道:“龍王,青龍寨的人好像已經死光光了,連哭喊聲都沒有了。”
葉龍冷笑道:“還有一個人躲在房樑上。他的下面有很多的猛獸在等着喫肉。”
葉大柱:“龍王,你是怎麼知道的?”
“多嘴多舌,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葉龍怒道,嚇得葉大柱趕緊閉嘴。
葉大柱還是不太懂神龍殿的規矩,估計和他長期陪伴在馮麗萍身邊有關。
馮麗萍是臥龍山莊的頭,他是她的男人,能管住他的人就不多了。
葉龍暗歎,吳銘這個傢伙還是很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換了其他人,估計早就造反了。
丘孟虎面臨羣獸環伺的局面,已經毫無返手之力。
連玉玄子都已經放棄他了,他還有什麼生存下去的可能?
大約又支撐了半個小時,整個房間都擠滿了野獸。賴大川和肖哲早已經被啃得連渣都不剩了。
丘孟虎心發慌,手腳發軟,終於還是沒有支撐住。
他的身體像一隻破麻袋似的掉下來,野獸們撲上去,發出令人驚恐的吼聲。
葉龍坐在樹巔,對看清樓房裏的一切。
他淡淡地說道:“賴大川和他的師兄都沒有了。我們剩下的只有這一包千年醉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