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希望有人來了,就這張臉我可以看到天荒地老]
[大家都在舔顏,只有我覺得影帝的回答有一、、微妙麼?]
[因爲他是焦棠,這語氣也太溫柔了吧啊啊啊]
[dna動了,小聲嗶嗶:有人嗑冰棠雪黎嗎?]
[啥?這□□竟然還有了cp名???]
[大家都不關心來人是誰嗎?笑哭ing]
時間倒回五分鐘前。
焦棠找到了迷宮出口,十點積分獎勵唾手可得,他卻又倒回迷宮。
和彈幕猜想一樣,他在找第三個遊戲關卡。
走過的路線都印在腦海裏,沒多久他就找到了第三個門。
這道門是一面鏡子,和普通的鏡子不同,映入其中的人或物都變得極其扭曲。
門上歪歪扭扭寫着心願之門四個字,已經幹掉的墨水往下延伸,拖拽出長長的黑色墨跡。
本關考驗演員的推理及共情能力!
依然用手機解鎖開門,滴聲後,焦棠推開眼前的這面鏡子,看到了被鎖住的黎景。
焦棠:……
二十八條迷宮通道,隨機出現的導師只有四位,會碰到的概率本來就小,更別說碰到的導師剛好又是黎景。
如果不是隨機抽到的六號迷宮,真的要懷疑這是節目組提前布好的局。
就等着他入套。
他站在門口半天沒挪動步子,和黎景四目相對。
迷宮是露天的,天氣很好,萬里無雲。
這時候的陽光並不灼人,剛好能驅散深秋的涼意。
黎景今天並沒有特意做造型,頭髮自然垂着,白色圓領麻花毛衣搭配煙藍色牛仔褲,沒有搭配任何飾品,自然又清新。
除了氣質更加成熟,和大學時代的黎景相比,他的外貌沒有多少變化。
焦棠的視線在黎景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又被他右腕間纏繞的手環吸引。
那是……手銬?
這個關卡看起來好像不太正經。
“怎麼纔來,我等了很久。”黎景開口,拉回了焦棠胡亂發散的思緒。
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焦棠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
腦袋裏發出嗡的響聲。
他忽然有一種錯覺,這句話並不是指代當下,而是等待了四年的黎景對消失了四年的他,小小的抱怨。
幾乎是這種錯覺升起的瞬間,焦棠又將它摁在心底。
理智又冷靜的黎景,不可能對劣跡斑斑的前男友存有留戀。
不公報私仇,還幫他平息網絡風暴,只是因爲黎景與生俱來的教養,幹不出落井下石的事。
而他不能把黎景的好脾氣好教養,誤認爲舊情難忘。
劇烈的心跳隨着分析一點點冷靜下來。
焦棠沉着氣走進遊戲間。
鏡門在他身後鎖上,發出一聲輕響。
“歡迎來到心願之門,請勇士儘可能蒐集線索,和被困的王子逃出生天!本關爲導師彩蛋關卡,選手成功通關,可獲得雙倍積分獎勵。”
雙方直播間內,所有粉絲都是一臉懵逼。
[握草,這算是“求人得人”?說焦棠焦棠到?]
[前有小選手對戰大導師,後有大影帝聲援小學神,現在輪到小勇士解救大王子,劇本都不敢這麼寫吧hhh]
[這不就是歡喜冤家的套路嗎?!接下來就是患難中相愛,然後醬醬釀釀]
[你們的劇本都太俗套了,影帝這不剛好被鎖住嗎,強制愛不是更好??]
[艹,刺激點菸jpg]
“我是在錄演技綜藝還是密室逃脫?”焦棠對着鏡頭一臉不耐,“導演你出來,我們心平氣和地聊聊。”
坐在監視器前的導演感覺脖頸一涼,昨天被焦棠質問的策劃已經被臺裏開除了,他還想多幹幾年。
有些心慌慌,又聽到焦棠說:“如果是密室逃脫,那應該是另外的價錢。”
彈幕都在吐槽焦棠財迷人設不倒。
監視器前,導演認命地拿起對講機:“個人直播間的收益會直接打到選手賬戶上。”
眼前的房間比之前兩個遊戲間要小許多,黎景擡手合上筆記本電腦,鏈條上懸掛着幾個鈴鐺,隨着他的動作發出清脆響聲。
焦棠聞聲轉頭,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另一隻手環。
“這是什麼惡趣味?”焦棠抽了抽嘴角,不爽道:“我不戴。”
“勇士和王子之間一旦有了羈絆,會發生奇蹟哦!”角落裏,小喇叭充當着npc的角色,“請勇士戴上羈絆,開始密室逃脫吧!”
密室逃脫個……屁!越看越不正經。
此時彈幕上肯定充斥着無數口口,焦棠想到這,臉比之前又黑了幾分。
就知道,節目組的錢沒這麼好賺。
“鏈條很長,不影響活動。”黎景將另一隻手環拿起來,遞到焦棠面前,“還是你介意和我鎖在一起?那我們只能在這房間裏耗到遊戲結束。”
焦棠:……
黎景絲毫不介意和他這個前男友鎖在一起,他繼續拒絕就代表他介意。
介意代表在意。
在意代表放不下。
想到這,焦棠接過手環,繃着脣角扣在了左腕上。
扣上的瞬間,左面牆上有一扇門被彈開。
門連接着一條通道,全封閉的通道內隱隱透着詭異綠光。
焦棠正偏着頭打量那條通道,下一秒,兩人的手環上同時出現了倒計時。
原本至少一米長的鏈條,在倒計時開啓的剎那縮短一半。
[艹啊哈哈哈,這是什麼鬼]
[節目組太騷了666]
[這是我沒想到的哈哈哈]
黎景剛纔還說鏈條夠長,這一秒就被啪啪打臉。
接收到焦棠將質疑的目光,他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這或許是個定時裝置?”
“所以?”
“我猜,每過一段時間,鏈條都會縮短一半。”
焦棠也想到這種可能,內心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扯了扯鏈條,好看的眉擰在一起。
此時別無選擇,他們只能走進那條通道。
瑩瑩綠光讓氛圍變得有些恐怖。
焦棠和黎景並排走在通道里,忽然踢到一個瓶子,那瓶子骨碌碌往左轉了一圈,滾到黎景面前。
黎景彎腰撿起,靠近牆上的綠光,看清了手裏的東西。
“這是什麼?”焦棠伸手,“給我看看。”
“你確定要看?”
“爲什麼不?”焦棠說,“說不定是線索。”
黎景嗯了一聲,剛把瓶子放到焦棠手上,通道里的綠光忽然滅了。
焦棠心臟猛地頓住,差點把瓶子摔在地上。
入眼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他僵硬地轉了轉眼珠。
塵封的某些記憶隨着黑暗,呼嘯而來。
眼前的黑色忽然被紅色侵染,鼻尖鹹鹹的海風摻入了濃重的血腥。
耳邊呼呼的風聲夾雜着哭聲尖叫,伴隨着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
空氣似乎也凝固了,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焦棠喘了幾口粗氣,窒息之前,有人牽住了他。
指尖感受到黎景掌心的溫度,剎那間,焦棠眼前的怪相全都消失不見。
耳邊的哭聲尖叫也被黎景的聲音代替。
“別怕。”黎景握住他的手指輕輕捏了捏,溫柔語調充滿安撫人心的力量,“有我在。”
“我會怕?”焦棠喉嚨被什麼梗着,過了半天才緩緩開口,佯裝鎮定道,“熄個燈而已。”
黎景聽出他聲音裏極力掩飾的顫抖,握住的那隻手更緊了些。
“我怕。”黎景並沒有拆穿他,“把瓶子給我,我們先離開這。”
焦棠點點頭將瓶子遞過去,想到黎景看不見,又嗯了一聲。
嘴上在逞強,卻始終沒掙開黎景的手,任他牽着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