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農女團寵日常 >第161話、人嫌狗厭
    往前又走了兩天,用蘆葦花充當棉花的人全都後悔了,風吹過來颳着皮膚是刺骨的疼,蘆葦花壓得再實,依舊感覺不到一點的暖意。

    大傢伙都不樂得停下休息,走着還能暖和些,停下憑白的挨着寒風吹那才叫受罪。

    老祈家騰出了輛牛車在上面搭起了竈,火是一刻不停的熬着湯藥,出一鍋就換着人過來裝去喝着驅驅寒暖暖身。

    沒法,路上也沒碰着山洞啥的能躲躲,只能頂着越來越冷的寒風一路朝前。

    也不能看着村民一個個凍得哆嗦的走路,小孩個個鼻子下總墜着兩條河。

    正好祈寶兒在吳府那‘撿’着塊鐵板,把牛車上的木板切掉一塊,再搭上鐵板,然後再在鐵板上搭上竈,乾柴左右山上都有不缺,撿柴的人,,,他們現在就人多。

    燒熱水燒湯藥的人老祈家的幾個婦人換着來,這活沒分外人,鍋前站的雖然是在做事,可它暖和。

    這天一早起來,好傢伙,,,

    一漢子蜷縮着無奈望天,“下雪了。”

    下雪了,應該是下半夜下的雪,地上已經薄薄的蓋了一層。

    蔫巴做爲昨晚站崗的一員,跺着腳走到祈康安面前,“安哥,快到遠安縣沒啊?”

    下雪了,再往前要再沒村沒鎮只能這樣夜宿在野外的,整不好醒來就得發現已經徹底涼了幾個。

    他們都已經整得跟那兔子過冬一樣,板車圍成圈的擋寒風,再女的擠成一堆,男的擠成一堆,可這也不是個事兒啊。

    更別論現在大傢伙都已經沒喫的,天冷,越沒喫的感覺就越冷。

    祈康安嚼着根乾草根也在愁着,這真還不如旱呢,晚上哪哪都能直接攤着。

    “讓大家再堅持堅持,快到遠安縣了,今天怎麼的也能路過個村吧。”有村子,就能歇歇腳,暖暖身。

    可現實告訴他們,有村子也不成,人不讓借宿不說,還把他們這些難民全當盲流來防。

    隔着老遠呢,村口那已經一羣漢子舉着傢伙什的喝吼着威脅他們快滾,甚至還有人舉着石頭一副他們要靠近就砸過來的架式。

    祈康安揮揮手讓大家繼續走,這村不只不歡迎咱,再靠近可就得起衝突,不值當。

    李琴雙手交叉着藏袖子裏不滿嘀咕:“這些人咋這樣呢?”

    葉三妮沒吱聲,只是心裏尋思:要換是他們啊,估計也得這麼幹。

    逃到了這來的難民,有幾個不是已經山窮水盡的?

    人一旦到了山窮水盡時,有啥又是做不出來的?

    何況人家哪知道難民一路是怎麼過來的,要是像他們碰到的那幾撥見着能搶就上手搶的,發個善心整不好就是招禍上門。

    夫婦連心,祈康安也正和祈老頭講着同樣的話,“爹,也不能怪人家,瞅咱們這一羣,要那是咱自個的村子,也得這麼做。”

    怪不着人家,要怪啊,就怪這世道,怪真正把他們害成這樣的那些人。

    祈老頭長嘆了一聲,圈緊懷中的祈寶兒道:“是不能怪人家,再往前走走吧,見着村子了,應該離縣城也就不遠。”

    估計路上就算再遇着村子,也是同樣這麼對他們。

    也別費勁的往周圍村子裏尋了,直接鉚一股勁的往縣城去,不是宣王要在貴妃娘娘面前表現嘛,遠安縣裏指定有暫時能容他們難民的地兒。

    祈寶兒這兩天也沉默得很,她0娘把她給裹的,倒騰下腿都費勁,憋屈得她連話都懶得說了。

    空間裏雖然她不會種地好像沒啥用處,但實際上在這一路作用可不小,不說空間的水救了三四百人的命,就說祈寶兒現在這身,就吳府那給倒騰來當初沒被吹走。

    裏面是吳府小姐穿的粉色冬衣,田老太給拆了重新做,一套愣是被她做成了祈寶兒能穿的兩套。

    銀色的狐狸毛好幾條,葉三妮給剪剪縫縫做了件帶帽子的小披風。

    你別說,小披風一裹,帶子再一綁,銀色狐狸毛上託着祈寶兒那精緻的小臉蛋,瞧過去那是年畫娃娃都沒她好看。

    可就是過於厚實,暖和是暖和了,行動太不便,往銀仔背上爬都費勁。

    隊伍沉默的一路順着官道朝前,又凍又累又餓,腳早沒知覺了,更沒那勁廢話。

    心裏也憋屈着,他們曾經也有地有家呢,現今卻成了喪家之犬般。

    這附近的村子挺密集,看着也沒有人出逃的樣子,走了不到兩刻種,他們在官道下方又看到一個村子,有兩三百人的樣子,同樣的舉着傢伙什在路口那對他們俯視耽耽。

    祈富貴看着氣不過,朝那邊喊:“甭防我們,我們沒打算進你們村,哪個村都沒打算,我們不圖你們啥。”

    沒用,人家不信,只當你是想降低他們的防備,反而看着他們的目光更兇狠了。

    祈二牛推了還想開吼的祈富貴一下,“整啥子呢,憑白費那勁,咱過去就得了。”

    年輕人,容易氣不順,再說他們哪遭遇過這啊,人嫌狗厭,像是他們有傳染病一樣。

    祈二牛理解,不過已經是三個娃的爹的他,已經昇華了,思想境界自覺和富貴這光棍不在一層面。

    不值當不是,有那吼人的勁,不如把車推穩當些,讓車上老祈家的幾個娃都能舒坦些。

    他媳婦兒佔了人家的馬車,他可不能讓本來能坐四面防風的馬車,現在只能在這吹冷氣的孩子們再受了顛簸。

    同輩那也都只是孩子。

    又走了約一刻鐘,這回的村子在山坡上,官道上瞧不着村子,只能從一條朝上的山道那一羣都握着棍子的漢子們那判斷上頭也有個村子。

    這回叫嚷的人都沒了,許多人甚至都沒往上看,只默默的走自個的。

    心裏都憋着股氣呢,理都明白,可誰樂意被人這麼對待?

    一婦人小聲和旁邊的漢子嘀咕,“等到了縣城,咱也拾搗拾搗,體體面面的,要牛是實在價,咱也買頭。”

    漢子悶聲應道:“嗯哪。”

    馬車內的田老太掀着車簾在往山坡上看,心裏也老不得勁着:想她也是裝過富貴老太太受人作揖又鞠躬過的人呢,咋這些人就這麼沒眼色,沒瞅他們還倆馬車打頭?

    再說了,要那哈,那也得是像三合鎮吳府那樣啊,就他們這不是難民穿得和他們是難民都沒啥兩樣的,當他們稀罕呢。

    哎喲,不成,不能看,越看肝火越旺。

    接着她又操心祈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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