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農女團寵日常 >第166話、被趕
    最後一個難民被揣出城門後,城門又再度重重的‘咣’一聲關緊。

    一路上大傢伙都是聲兒都不敢出,誰要敢出聲,士兵們的腳或是長矛就會毫不猶豫的過來。

    祈康富:“這,,,??”

    祈老頭擰着眉心:“應該是在防那些疫區的難民,我們這些是確定沒問題的,如果再留在那邊,新來的難民有問題的話,咱們一個也別想跑,遠安縣就更危險。”

    祈康安擔憂的掃了眼周圍,一手扯起葉三妮,一手拽着田老太,“咱們快走,這一整,那些沒戶籍的也都過來了,可都不是善茬。”

    是的,驅的本只是有戶籍的難民,可沒戶籍一直躲山邊的也都不傻,見這機會都趁機的擠他們這堆裏跟着過了城。

    “是,趕緊走。”田老太驚魂未定的拽住大兒的手臂就往前走。

    葉三妮和李琴倆也是嚇得不成,一個被祈康安拽着走,一個被祈康富扯着走,都腿軟。

    四郞趴在祈康福的懷裏往後望,小聲伏在爹耳邊小心翼翼道:“爹,娘和外公他們也出城了嗎?”

    祈康福悶聲的‘嗯’了聲,拍了拍兒子的背,寒着臉一路往前。

    被宋書明抱懷裏的六郞還不知道爹孃已經散夥的事,只聽着大人哄的真以爲是錢家要自個走,他0娘去陪外公外婆去了。

    祈家村的人逐漸都跟了上來,不用特意去說,也不用刻意去喊,一路上來的默契,能騰出手的漢子們自覺的手握大刀或是長棍護在了周圍,老人婦人孩子沒有抱怨沒有哀泣,而是全默默緊跟在隊伍中間。

    漢子們都記得祈康安說過的話,隊伍中,是你們的家人孩子,護好了他們就是護好了家。老人婦人和孩子,保護好了自己,就是幫着了大忙。

    這般無聲勝有聲的舉動,讓周圍不少有想法的難民目光都變了。

    有組織,有紀律,人又多,手裏還有真傢伙。

    是旁邊已經沒其它的選擇了,還是軟棉的不喜歡,非得去碰硬傢伙?

    -

    從出祈家村算起,再有兩天,他們已經走了整整三個月。

    祈老頭嘆了口氣:“四月十七那晚出的門,後天就七月十七了,十五那天祭祖咱都沒整,也不知道祖宗怪咱不?”

    他們那邊是七月十五祭祖,給祖宗燒點錢送點喫的,告訴告訴祖宗,他們都挺好,別擔心,也讓祖宗保佑保佑小輩。

    可不沒那條件嘛,沒香也沒冥紙,原想自個做,拿樹枝裹些破布頭再粘點油,插上意思意思,他們都已經這樣了,和祖宗們說道說道,想來應該是能理解的。

    誰知衙役看到不樂意了,勒令不準整這些,否則就趕走。

    能咋?

    咋都不能。

    祈老頭只能悄悄把祖宗牌位都拿出來讓全家人都來拜了拜就給收起來,等以後安定了,再給祖宗們好好的賠罪。

    祈寶兒沒吱聲,她總不能跟爺說,祖宗早都投胎轉世去了,拜了也沒啥意義?

    不能不是,祭祖祭祖,祭的是情懷。

    “乖乖啊,咱再這往前走,多久能出衛城?”

    這個能回答:“爺,最多十天半月了,再往前就是衛城,咱走的是最直通的一條道,過了衛城就是和屏城交界的廂北縣城,出廂北縣城往前二十里左右,就進了屏城。”

    祈老頭尋思:這是不是說,衛城如果能通行,廂北縣是他們最後一站的關鍵,能過,就是徹底的安全了?

    前頭已經走了仨月,十天聽着數字都有些可憐。

    祈老頭剛要開咧的嘴又迅速的收緊,警告自個道:最後一哆嗦了,可得穩住,千萬別飄呼,做事最後一哆嗦沒穩住給砸手裏的比比皆是,他可不能犯了這錯。

    出遠安縣後這天是見眼的往下凍,好在在遠安縣都領着了棉衣和被子,而不是大部分人還塞着蘆葦花。

    早都沒啥喫的了,一輛輛的板車上也沒堆啥東西,都不剩啥家當。

    索性的拿來推人,爹孃媳婦孩子都上去坐着,穿上厚錦衣再裹緊被子,漢子們換着人推。

    老祈家情況微好些,有馬車,車廂四面防風,車廂內還能點着火盆。

    二牛媳婦還在月子裏,在車廂裏也佔了一席之地,可不能一個車廂只她一個,沒那條件,老祈家的婦人們和她一輛車,順便還能幫着照顧下奶娃。

    說到奶娃,二牛的閨女名字至今還沒起,大家都叫她丫頭。

    咋呢?

    祈二牛夫婦倆想讓祈寶兒這福娃神人給起名,可按着他們村原來的規矩,娃起名孬名【小名】是家人隨意起,大名可得論着族譜同族裏最長壽年長的來。

    比如祈二牛,本名祈良貴,頂富貴的一名字,二牛是他的小名。只是打小二牛二牛着叫大,現在他的大名已經沒幾個人知道了。

    他正是與老太爺同宗。

    這不最年長的老太爺迷糊了嘛,大名這事兒就擱淺了,,小名??

    祈寶兒表示,你們爹孃自個來,她沒那隨意給人起名字的癖好。

    “停下。”田大嘴叫住孫子。

    “咋啦奶?”

    “我下去走着,坐車上風吹着越坐越冷,走走還能暖呼些。”

    有她這一樣想法的不老少,田大嘴下了板車,沒會兒周圍就集了一羣婦人。

    不只冷,風還呼呼着,你坐車上不動彈吧,風從被子缺口處往裏灌,更是透着骨子的寒。

    被子就那麼大,家人一多,又咋能做到都給包堅實嘍?

    “你領着棉鞋了?”

    “領着了,咋?你沒領?”

    “沒呢,到我家時棉鞋沒有了,就換多給了件棉褲,我給拆拆做成了棉鞋。”

    “那你還掙了呢,一件棉褲能改多少雙棉鞋。”

    “倒時,就是難看了些,可咱現在要啥好看咧,扛凍就成。”

    “可不,我領的棉鞋還小了,娃他爹套進去腳跟還在外頭,尋了一圈沒找着能換的,沒辦法,只能凍着。”

    “我才遭呢,到我領時棉衣都是小的。”

    “有棉衣穿就算運氣了,要不這凍的,咱全得倒。”

    “那倒是,得虧了貴妃娘娘呢。”

    田大嘴人間清醒,癟了癟嘴不屑道:“咱得虧啊,他兒子做的就不是人事,要不是他,咱能這大冷的人在這遭罪不?”

    都尋常百姓,尤其是在家都沒啥地位的婦人,哪個敢去妄議天家哦,頓時全歇了聲。

    還一個個全退離了田大嘴身邊,頗有避嫌的意思。

    田大嘴左右看了看,切了聲也沒再往衆人身邊湊,擡了擡眉,很是有種衆人皆酸我獨醒的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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