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莫不就是國師所說的龍氣?

    皇上這職業=疑心病專業戶。

    自然這種話不會拿來問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更不論這人還只是個奶娃娃。

    一國之君哪閒得下來,見祈寶兒的時間都還是硬擠出來的,和祈寶兒說了會兒話後,皇上又領着羣宮人匆匆走了。

    後來祈寶兒才知道,這位老皇帝是真勤奮,一天平均睡覺時間不超過四小時,這次見她還特意的把皇后給叫到御花園,不是想讓皇后也見見兒子的小恩人,而是把兒子的小恩人和媳婦一塊兒見的意思。

    祈寶兒從這之後就在宮裏住下了,這一住就是整一個月。

    皇上賊厚道,在她進宮後的第三天,祈公公領着羣宮人端着聖旨來到鳳鳴殿,皇上給她封了個縣主,封號安樂。

    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麒麟國只有親王的其中一位嫡女纔有資格被封爲郡主,公主與王爺的嫡女才能封爲縣主,這倆封號是一成不變只有皇親且還是皇親中品級較高的家中嫡系女眷纔有資格享有。

    祈寶兒這個農女,是麒麟國立國以來的第一個外姓縣主。

    再看看那是什麼封號,安樂、安樂,長公主的封是長樂,仔細品品。

    不過這突來的賜封在外引來了多大的轟動,祈寶兒本人並不清楚,因爲她從進宮那一天起,就被‘軟禁’了。

    說起來都是淚。

    祈寶兒這一個月都住在皇后娘娘所居的鳳鳴殿,和單純到毫無心機的皇后已經混得熟得不能再熟,倆經常湊一塊在宮裏是上竄下跳。

    皇宮裏前爲殿後爲宮,鳳鳴殿鳳鳴殿,自然就在皇宮的前面而不是位於後宮裏。

    不過也粘着後宮而建就是,出了鳳鳴殿拐個彎就是進後宮的角門,反而去前面要離得更遠。

    皇后也乖巧,從來不自個往前面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嘛,她以前也不往後宮去,她基本都是待在自個宮裏,妃嬪們每天來請安後,她也就是自個做自個的事。

    單純的人,快樂也容易,有時候她看個螞蟻搬家,都能津津有味的看一整上午。

    然後,這不祈寶兒來了嘛。

    前幾天祈寶兒還相對安分,喫飽喝飽睡好,她就當度假了。

    咋說呢,咱得摸摸底,浪嘛,咱也得保證有退路的浪不是。

    然後她就發現了,眼前這位美皇后,說是皇后,還不如說她是位被養在宮裏的金絲雀。

    皇后娘娘身邊的管事嬤嬤姓葉,人稱葉嬤嬤。

    祈寶兒嘴甜,平時又不拘謹顯得小家子氣,在身份上無論變沒變化,她也從不因此而盛氣凌人,和皇后娘娘還玩得好,葉嬤嬤也及喜歡她。

    祈寶兒這人最會順杆爬,既然發現了你喜歡我,那自然就時不時的跑去套個話。

    三頭身的娃在這方面很是便利,本身人家就不怎麼會防,再加之祈寶兒又自帶親和力,這不,還沒幾天,皇后娘娘晚上睡覺穿什麼顏色的睡衣她都知道。

    皇上和皇后倆,就是一部養成故事。

    皇上以前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宮裏妃嬪已經有了不少,但一直都沒有皇后,最高位份的,是宣王之母貴妃娘娘。

    直到都已經四十出頭的皇上有次玩了個微服私訪,從江南那邊帶回來了個不到五歲瘦瘦弱弱的小姑娘。

    不用猜,這小姑娘便是當今的皇后。

    之後嘛,就是皇上給小姑娘尋了個養父母,然後呢,養父母不過是個擺設,養人小姑娘的其實一直都是皇上自個。

    再後面嘛,祈寶兒就要鄙視他了,丫個監守自盜,瞅人家小姑娘漂亮,看誰都覺得配不上他家小姑娘,最後這朵嬌花自個摘。

    呸。

    一直被人四四方方給保護着長大的皇后,給祈寶兒的感覺吧,像是一具精緻的木偶。

    據祈寶兒觀察,後宮諸事全是鳳鳴殿說了算,但並不是皇后說了算,皇后是沒啥主意的,一切事宜都是葉嬤嬤在打理。

    妃嬪們每天來請安祈寶兒也偷偷瞧過,一個個雖然看着對皇后恭恭敬敬,但那只是身子做出來的姿態,她們看皇后的眼中可沒有恭敬二字,反而是對葉嬤嬤畏懼中帶着恭敬。

    不過祈寶兒也看出葉嬤嬤對皇后是真忠心,時不時瞅皇后的目光中,還透着恨鐵不成鋼。

    可能也是因爲這原因,祈寶兒帶着皇后在宮裏四處浪時,葉嬤嬤不只不阻攔,還挺贊成。

    後宮某花園內,一大一小倆排排蹲在一棵大樹下。

    “不不不,不行,不能爬樹,太粗鄙。”

    皇后紅着小臉左瞅瞅右瞧瞧,似乎害怕有人聽到她們剛纔說的話。

    “那我上去,你在下面給我望風?”反正她是肯定要上去的。

    憑啥關她呀?

    皇后嚇得忙拽住她,原本如玉般的小手此刻上面粘着星星點點的泥,這是她倆剛纔自個掏土種花的罪證。

    祈寶兒輕嘆了口氣,決定再再跟她講講道理。

    “吶,我是皇上請進宮的對吧?不是囚犯對吧?”

    “啊~?什麼囚犯?你是客人,皇上親口和我說的,要我照顧好你,你可是救了小淵的命。”

    祈寶兒生氣的板起了小臉,“咱先別扯救命這事,就說我不是囚犯對吧?”

    她這一板臉,可把皇后給嚇着了,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沒有,沒有,不是囚犯。”

    她心裏還有些委屈,不是都說好她們倆不論年齡的是好朋友嗎?

    怎麼兇她?

    “我不是囚犯,皇上憑啥關我啊?”

    “不是關,皇上是保護你。”

    皇后很不理解的看着她,明明皇上如此盡心的保護她,不讓她受外界的紛擾,怎麼不是開心反而還生氣了呢?

    皇后說不出‘不知好歹’這樣的話來,就是覺得她生氣生得不應該。

    祈寶兒知道她的腦電波和皇后不在一個頻道上,於是伸出奶胖小手拌着指頭一一跟她算。

    “我有爹孃,有自個的家。爹孃不在這,家也不在這,這裏喫的再好穿的再好,可是我不開心,我會想爹孃,想爺奶他們。

    我喜歡去村裏的後山玩,喜歡帶着我哥他們去打獵,喜歡看到家裏人有肉喫時歡歡喜喜的樣子,不是現在這樣感覺活着都沒啥意義。

    進京前家裏正在蓋房子,爹孃說要給我單獨蓋個大院子,我想看看是啥樣的。”

    “你在宮裏不開心嗎?”

    有皇上護着,爲什麼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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