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農女團寵日常 >第358話、馬家村慘案(六)
    之後,馬範氏再沒見到馬老大,她在迷糊中被馬老二抱起給扔進了井裏。

    等她再次醒來,家中已遭鉅變,她也成了孤魂野鬼。

    路通判本能的看向祈寶兒,祈寶兒垂着眸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路通判便知這回馬範氏的冤魂講的是事實。

    可惜,馬範氏只是個婦人,當時又被重傷着一直半昏半迷中的躺在屋裏,對外面發生了什麼她也知道的不甚清楚。

    現在能確定的是,馬範氏並非兇手,相反的她還是這個家裏最大的受害者。

    然而問題又來了。

    兇手據馬範氏所提供的情況來看,似乎就是馬小姑子的夫婿曹盱春。

    江縣丞路上有說過曹家的情況,曹家在鎮上開了家酒肆,鋪面不大生意也一般,算不上鎮上的大戶,只能算是比尋常百姓的日子過得要好些。

    可鎮上僅有能買到砒霜的地方,一家醫館一家藥鋪,近半年來都沒私人買賣過砒霜的記錄。

    即是毒又是藥的砒霜、木通等之流,在麒麟國管控森嚴,各地方都只能從官府開設的醫館拿藥,使用也必需要一一記錄在冊,且隨時都會有太醫院管轄的太醫屬人員到各地巡查。

    井是活水,下到井水裏還能毒到一家人的,這下的砒霜的量它就少不了,可一個鎮子總共能拿的砒霜量,按規定,半年僅只能有一兩。

    曹家一個個江縣丞早已審問過,皆不知曹盱春手裏砒霜的來處,曹家也找不到任何一處有與砒霜二字有關聯的痕跡。

    第一個問題,曹盱春下到井裏的砒霜是從何處而來?

    第二個問題,還是那老問題,爲何現在還活着的馬六家那些人明明毒已解卻依舊昏迷着?

    要說邪祟做惡,這兒只有一個馬範氏的冤魂,若有其它,安樂縣主自然會點出來。

    安樂縣主沒說有其它陰魂的存在,只能說明那些人現在的情況,應該還是人爲原因。

    第三個問題,馬六。

    按說一般人不會想到這點,只是路通判本能的覺得馬六死前不是向外求助而是往他自己屋裏跑的這行爲很異常。

    可以說是斷案多年的直覺。

    路通判曾因這個直覺,破獲過好幾起懸案,所以他很相信自己在案發地偶爾間突然冒上來的直覺。

    路通判因爲心裏想着事所以沒吭聲,江縣丞也和他差不多在琢磨。他倆沒動,後面的衙役們就更不敢動了。

    想是沒多想,可院裏有飄好不好?

    祈寶兒伸手到側兜兜裏一通的掏,邊說:“你的冤情兩位大人已經知道,按說你早應該離開這兒,是你自己在使者來時躲進了井底,避開了使者。

    我不管你當時是有意的還是無意間的本能,就你這樣的魂留在人世間早晚都是被吞的命,還是下去投胎吧。”

    一生沒做過壞事,死後怨氣又不重,下去後在洗怨池裏待個幾年一身潔白的,下輩子還能投個好胎。

    大富大貴未必,但至少肯定比這輩子要強。

    說完也不管婦人飄自個樂不樂意,掏出了個對鈴出來搖了搖。

    奇怪的是,衆人都看到了祈寶兒搖晃鈴鐺,但沒有一個人聽到鈴聲響。

    這是八十六號給她的獨門‘召喚’鈴,搖一搖,只要附近有使者在,就會立刻前來。

    算是地府給人間特殊工作者與地府使者間的特殊通訊工具,據八十六號說,是地府最近剛整出來的玩藝兒。

    祈寶兒還是第一次用。

    不出兩秒,衆人只感覺周圍一片陰寒,有一股強大的威壓感襲來,有些承受能力弱些的衙役沒能忍住的膝蓋一軟··

    祈寶兒看到來飄也是瞳孔地震,“……謝叔!!”

    謝必安看到召喚的人是小殿下同樣是驚了一詫,“小殿下怎會在此?”

    祈寶兒指指已經縮成一團又躲進了井底的婦人飄藏的那個井口方向。

    “這人冤死的,不知道什麼原因魂沒下去,整天一到半夜就哭,你們要再不把她帶走,這個村裏的人估計沒多久全得搬。”

    謝必安看了眼水井,一眼便看到了躲在井底某處的婦人飄,掏出平板一通點後,說:“她生前做過不少善事,雖都是小事但也掙到了些許功德,死後自燃功德這才躲過了勾魂使者。”

    祈寶兒:“!!!”

    還有自燃功德這操作啊?

    謝必安看出了她的疑惑,收起了平板邊解釋道:“得了功德,那功德便隨你支配,自是能自燃自毀。

    用自燃功德來掩蓋蹤跡,躲過使者的眼睛,這是許多生前行善但死後帶有冤氣的冤鬼會做的事。”

    謝必安的語氣就像是在講‘中午喫午飯’般的平常,可聽在路通判等人的耳中,卻一個個心裏都很是沉重。

    生前行善,卻死後帶怨,這隻能說明——明明是個善人,卻不得善終。

    情願自燃功德躲過勾魂使者,那得是有多大的不甘?

    謝必安擡手狀似那麼隨手一揚,躲井底的婦人飄就被他召到了眼前,他也不用拿什麼鎖魂鏈,婦人飄這會兒已經是雙眼失神乖乖站着。

    祈寶兒見他要走忙擡手叫住他,“謝叔等下。”

    謝必安疑惑看向她。

    “謝叔,最近永安城……”

    後面話還沒問出來呢,謝必安就已經知道她想問什麼,擡手伸前一擋阻止了她的話。

    “小殿下您可別爲難叔,地府與人間向來互不牽扯。”

    祈寶兒翻了個大白眼,“謝叔,你講這話說的自個不覺得臉紅嗎?”

    人死後魂入地府,地府若是惡鬼出逃,也是到人間做惡,又哪來的互不牽扯?

    謝必安慘白的臉上扯出個苦笑,“小殿下,你明知道叔不是這意思。”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的偏偏這個時候從這路過呢?

    祈寶兒板起死魚眼一錯不錯的懟着他,眼裏的執拗就差直白的寫着:今天要不說個子醜寅卯,她就沒完。

    路通判也站在門口眼巴巴的目含期待。

    他看不到來人,也聽不大清兩人在說什麼,聽不到謝必安喊祈寶兒‘小殿下’,也聽不到祈寶兒喊謝必安‘謝叔’,但斷斷續續着多少能聽個大概。

    安樂縣主是在向地府來人問永安城最近異事頻繁的事。

    他現在對安樂縣主的評價已經是又連番着上了幾個臺階。

    能有這麼強威壓的來使,在地府必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安樂縣主與這樣的人物竟然能如此隨意的聊天···

    安樂縣主又豈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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