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祈寶兒想自個一個人下去,只是她提出了這點後,不僅是十二這個不知不覺間已經爹系的侍衛不同意,方啓等人也堅決反對。
於是各退一步着,最終改成了由十二跟着祈寶兒。
不要是他保護祈寶兒,而是他正好是風系神人,跑腿什麼的沒人比他更合適。
兩往下五六米後,基本上週圍的一切肉一眼已經看不清,只能憑着感知來判斷周圍的模糊情況。
兩人沒分心,又繼續着往下了足有十來分鐘,終於腳下方出現了昏暗的光線,還有隱隱的說話聲。
繩上的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頓住,十二更是迅速的腳一卷,將直差着三米左右就能到地面的繩子捲起。
“這一次去的人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這都快一個月了。”
“估計可能是銀糧多,他們運得費勁。”
“要真多就好了,咱也能分一點。”
“你倆這傻子,再多能運一個月?他們肯定是藉機在外喫喫喝喝去了。”
“都想什麼美事呢,咱們這最低級的,不說有銀子分不到我們手上,就這運銀子的活兒都沒咱的事。”
“也是,哎,我聽說過幾天有個大任務,要咱們被選上就好嘍,升個一官半職的,有好處時也能粘粘光。”
“對,要有機會能分就好嘍,哪怕只分個一二兩也好,老子都好久沒去花一樓一玩了,小桃紅那娘一們不曉得還能不能記得老子。”
“得了吧你,就你這咔哧抹錯眼的,人怎麼可能還記得你?人家記的是銀子。”
“咋啦,咋啦,我長得也不賴好不啦,有鼻子有眼的。”
“哎呀,咱這好好的說話你咋動手呢?”
幾人從左側舉着火把過來,從祈寶兒和十二的腳下而過,再緩緩的走進了右側的道中。
這些人過去連聲音都消失了聲,兩人又等了會兒才重新往下爬。
到了地面後拽緊繩子猛甩幾下,這是與方啓等人做好的約定,等他們安全了下面,拽繩抖動,上面就收起繩子關好地道門。
這兒不是個正常的進出口,所以祈寶兒並不準備出去時再往這兒費勁的往上爬。
因爲上面所處的地面上有着受人愛戴的佛寺,老百姓所供予的信仰之力成了它最大的保護,祈寶兒的神識在寺內也大大的受了影響;
從原來的可‘看’到一座城的一切,到了寺內後她不說是看到,連感知都只能感知到周圍一兩米的事情。
到了這地下,祈寶兒再度放出神識一探,也許是這兒已經不屬於普圖寺,也許是這兒的神明不管腳下,祈寶兒這回神識沒再受到壓制。
她‘看’到了整個地下的建構及裏面的人,及,山洞外包括連綿幾座山過去的景象,連三分一個沐城都收入目中。
唯獨,頭頂的普圖寺,依舊被信仰之力阻擋着。
原來,普圖寺就建設在鐵礦山的上面,只是開採鐵礦的礦洞開在山的背面,從普圖寺這邊去山的背面就得要穿過普圖寺的禁地,禁地那兒,據普圖寺自己所說,是他們寺先輩們圓寂的地方。
所以山背面從普圖寺這邊等於是完全的隔了暴一露的可能性,而山的背後所連接的其它地方,是山連山;
鬼面教,就駐在再往裏的另一座山上。
祈寶兒把這情況告知了十二。
十二默了片刻後說:“屬下沐城裏有打聽過,有個說法,說是普圖寺的後山下面鎮壓着一隻專門做惡的大妖,還聽說有人上過那座山結果沒能出來,都傳是被山底下鎮壓的大妖給吃了。”
當時他沒將這話放在心裏,覺得不過是百姓間的吹虛的流言罷了。
現在看來,那流言,十之八九是有人故意爲之。
主僕倆對視了眼,都悟了。
前有普圖寺擋着,後有鎮壓大妖的謠言震着,鐵礦山和藏鬼面教的那座山可不就能一直沒人敢上去嘛。
就算是偶有一兩個,他們給整一出失個蹤,也只不過是礦山內多個苦力,讓謠言更加的令人可信。
想到這,十二看了眼祈寶兒,跺了跺腳興奮的問:“主子,咱們直接剿了他們嗎?”
要面前站的是別人他可不敢開這個口,可這人是郡主哎,能一個單吊無頭僵的郡主哎,就是說她能一人擋一軍他都是信的。
祈寶兒無語的擡腳一踹,“你家主子是打手?”
打不打得過另說,那至少大幾萬人呢,就全都不動的給她剁,特嘛手也要剁廢了好不好?
十二小腿捱了一下‘疼’得單腿直蹦噠,“主子您這下腳也太狠了,屬下要是殘了可不還得您白費銀子養?”
祈寶兒不理他的耍寶,揹着爪爪邁步往剛纔幾個消失的地方走去,“我養屁啊養,你一殘我就把你賣花一樓去,就憑你的長相,出個手隨隨便便就是幾萬兩。”
人都走了十二哪還顧得上裝,忙快步追了上來,只是邊追還在邊欠欠的賣可憐。
“主子您這也太狠了。”
“你不知道嗎,主子不狠,地位不穩。”
十二:“……”
這又是誰說的?
不過,話粗理不粗,這還真就是事實。
兩人一前一後悠閒的在山洞內走着,神奇又不神奇的,祈寶兒總是能完美的避開前後左右的人。
兩人在山洞內竄溜了約半個時後,前方終於出現了刺目的光線,也不曉得是出口還是入口的地方到了。
也許是這裏的人對華寺的信任,這兒無論是明着還是暗着,都沒有人守着。
兩人很是輕易的就出了山洞,從樹間穿梭着一路朝西,足有一刻鐘後,兩人一共在一棵參天大樹頂停下。
從這兒往下看,瞧着似乎離着不遠的地方,祈寶兒和十二都看到了有些眼熟的一幕。
兩人都默了。
這,與他們當初在蘆山鐵礦那兒的所見沒多大不同,要具體非說個不一樣來,就是這兒的礦民看過去比他們在蘆山那兒看到的礦民更慘。
一個個全都跟麻桿一樣,看過去一張張似骷髏頭的臉上,除了麻木外他們看不到其它的表情。
有人累到摔倒,同樣有監工過去一頓的抽,可···他們沒有聽到任何一聲痛呼與哀求。
這兒的礦工,眼裏看不到一點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