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老家那邊給他傳了信,今年的早蹈收成比往年要多二成,這是因爲皇恩浩蕩,皇上的福澤蒙陰了他的老家。
一羣人呼啦啦跪下一片,高呼着萬歲。
祈寶兒也被尚成鋒給拽得差點真給跪下。
這套程序第一天上朝的她還不太瞭解,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那個說某某某山上開出了塊其大無比的玉石,玉石天然狀態似如仙人登天,這是上天的預示,說明我麒麟國是人傑地靈之地,皇上是妥妥的天子。
祈寶兒:「……」這又怎麼扯上關係的?
甭管怎麼扯,它又是百官跪下高呼萬歲聲。
這回祈寶兒有準備了,蹲得一點不比別人跪得慢。
後面將近一個時的時間,都是這一類的屁話屁事,然後蹲蹲起起,起起再蹲蹲。
這,它麼的就是上朝嗎?
她明天還來她就不姓祈。
終於,在祈寶兒耐心就要告罄時,她所站的這一排有人動了,就站她另一側的一武將站了出去。
這位講話就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了,沒直白講,但也和直接說差不離的意思:皇上,要軍餉。
祈寶兒和尚成鋒不愧是能湊一塊的,倆不約而同的都是立馬看向了戶部尚書凌大人。
腦子正在雲遊天外的凌步羣,猛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他怎麼有種被野獸給盯上的感覺?
這寒顫一打人回神,正好聽到了武將說的最後幾句話。
對小錢錢無比敏一感的戶部尚書大人,瞅着武將,再分析分析他的話,立馬就曉得這丫是在向他要錢。
「戶部沒錢。」一句話就禿嚕了出去。
武將急了,「每次要發放軍餉時,戶部都說沒錢、沒錢,年年各地上交的賦稅都去哪了?」
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說他一貪一了。
這種污衊,凌步羣能忍嗎?
那指定不能。
這丫雙手一叉腰,大有一副要和人對噴的架式。
「你們這一個個光長個子不長腦子的傢伙,就光看到戶部每年有多少稅進來了,怎麼都沒看到戶部每年要出去多少?
你們的年奉不是錢?你們每月領的福利不是錢?有地方出現了災情,賑災出去的銀糧不是錢?
要使銀子的地方海了去了,一年就那點子稅收,每每到年底國庫都是空的。
再說了,哪一年有欠你們軍餉了?」
武將許多都嘴笨,一時還真被凌步羣這些話給繞住了。
感覺哪不對,可又一時尋思不出來到底哪不對,急得臉紅脖子粗的直喘粗氣。
武將大部分都不像文官那樣的顧慮多,他們喜歡直來直往,也更團結。
看站出去的武將被懟得接不上招,立馬站了另一個出來。
「凌尚書所言不假,的確每年戶部從未欠各軍中軍餉,可凌大人,您是真不知還是唬我們?又是有哪年的軍餉是按時交接的?
我等在外以命與敵相搏,你們拖我們一個月兩個月的軍餉,可是明白,那就等於是在要我們的命。」
哎呀這話重的。
現在有武將站出現指責戶部尚書要害武將,甚至是害從軍一隊,這罪名要是成立,不說一個尚書之位要丟,九族都會被連累都有可能。
不只是凌步羣臉色變了,好些文官的臉色都是大變。
他們看說()話的那位武將,大有一種「原來你是這種人」的指責。
看來,武將中也不是全是直腸子啊,瞅這位,不就一開口就想要凌尚書一家子的命?
鄭相詫異的挑了挑眉,左相眉心微擰了下又鬆開,尚成鋒意味不明的勾了勾脣,祈寶兒,祈寶兒沒表情的站着。
說話的這位被人盯得自個都懵呢,他,說錯了嗎?
不過當了好幾年戶部尚書,被人醬醬釀釀威脅過都數不清次的凌步羣表示他還穩得住,只是剛纔沒形象叉在腰上的手已經不知何時放了下去。
他愁苦着臉說:「桂將軍,本官的難處你們是不知道,國庫實在是拿不出來,本官也沒辦法不是。
每次你們軍餉不夠時本官是四處的求爺爺告奶奶,這點本官也不圖你們會謝本官了。
你們個個是英雄,浴血奮戰保衛我麒麟國,我凌步羣佩服,但凡是國庫有,我又怎麼會扣住軍餉?
於我又有何毫好處?」
眼瞅着戶部的幾個官員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再眼瞅着武將們都憋了口氣的不知該怎麼辯解。
祈寶兒:「……」
親們啊,你們是來要軍餉的,記住關鍵點,是要軍餉。不是來關心戶部尚書難在哪裏,他把話題給引偏了啊。
兩個武將都喃喃的退了回來,退回來前,還向皇上告了個罪。
這一戰,戶部尚書勝。
顯眼的,武將這一排的氣質都低迷了不少,就像是這一排的上方積了層薄薄的雲一樣。
這一奏,就跟開啓了談正事的閥門一樣,後面再站出來的,事甭管大小,最起碼不再是廢話。
不過,都是不怎麼重要的事,至少在祈寶兒眼中看來,是不值得拿到朝堂上來說的事。
因此,站着時間越久,她越是興趣缺缺,眼皮子都有些開始打架。
直到··
京兆伊站出來說陽安城出現了一個變一態一殺一人一狂一魔。
之所以說這人變一態,兇手是先於半夜潛入各府中姑娘家的閨房將人擄走,三天後準時的將被擄走的姑娘的人一皮又送回被害者的府中父親親人手上。
兇手什麼都不要,也不會聯繫受害者的家人,就跟只是興趣一樣的,隔個幾天就做一次案。
陽安城屬五城之一,離着京城近,出了這樣的變一態一殺一人一狂,還受害者基本不是富商家的姑娘,就是官家的小姐,自然的,案件京動了京城京兆府。
只是兇手行事非常的小心謹慎,做案手法又老道,就沒留下過什麼有價值的痕跡過,就是京兆府的人出動,該出事還是在繼續出事。
這不,京兆伊頂不住了,把事直接拿到了大朝上來說。
皇上沒直接表態,而是問道:「此事,衆位愛卿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