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忠伯現在就查,我也現在回去。”
她要親自參與,她心裏其實並不能完全信任老宅的人。
雖然忠伯一直表現的很好,只對封老爺子和封勵宴效忠,並沒有和黃茹月封琳琳同流合污,但是忠伯在老宅生活了一輩子。
他其實是和黃茹月和封琳琳相處的時間更長,涉及到女兒的安危,溫暖暖一點都不想馬虎。
而且,檸檸在家裏一定也擔心害怕,溫暖暖也放心不下兒子。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封勵宴凝眸看了溫暖暖兩眼,妥協道。
溫暖暖卻搖頭,“你在這裏守着女兒吧,我自己可以的。”
檬檬萬一會兒疼醒了,或者有什麼狀況,他們怎麼可以都不在她的身邊。
封勵宴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男人沒多言,只擡手按着溫暖暖的後腦勺,在她額間吻了下便放她離開了。
溫暖暖飛速趕回老宅,時間不早了,老宅裏還燈火通明。
封老爺子也沒休息,和檸檸坐在一起,而黃茹月也披着睡衣,坐在那邊的單人沙發上,臉上還帶着病色。
忠伯恭敬的站在旁邊,前面站了兩個女傭,像是正在詢問情況。
“暖丫頭,檬檬那孩子怎麼樣?”
見溫暖暖回來,封老爺子關切的問道。
老爺子睡的早,剛剛被驚動起身出來,溫暖暖和封勵宴都已經抱着孩子走了。
“爺爺別擔心,傷的不嚴重,只是磕掉了門牙傷了嘴,流了不少血,不過檬檬很勇敢,這會兒已經睡了。我也扶爺爺去休息吧,還有檸檸,也乖乖睡覺去,明天才能早早起牀去看妹妹。”
封老爺子年邁,溫暖暖也不捨得老爺子跟着費心。
她安撫好了老小,這纔回到客廳,“忠伯,查問的如何了?”
“少夫人,樓上走廊上是沒安裝監控的,地面我已經檢查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查了客廳監控,那個時間段,只有這兩個傭人去過那個樓層,我也已經問過了,沒發現什麼。”
溫暖暖目光掃向那兩個傭人,兩人看起來並沒任何心虛的模樣。
問了,一個聲稱是去走廊盡頭查看露臺的門是否關嚴了,因爲天氣預報說晚上有大風。
另一個則是端着兩杯溫牛奶去給檸檸和檬檬送牛奶的,從監控裏看,她們也沒什麼異常表現,都很快離開了。
而可疑時間段裏,封琳琳並不曾去過兒童房那邊。
溫暖暖皺眉,“大小姐呢?怎麼沒下來?”
“大小姐沒在家,出事半小時前她就出門了,現在也沒回來。”忠伯如實說道。
封琳琳竟然都不在家?
難道真的是她想的太多了?
“小孩子摔跤多正常的事,大半夜的興師動衆,還疑心到小姑子身上,真是不知所謂!”
這時候,黃茹月從沙發上站起身,拉了拉披肩,看着溫暖暖的目光充斥着不悅。
不等溫暖暖說什麼,她就扭身上樓去了。
溫暖暖沒理會她,連那兩個女傭今晚的通訊情況都查了個遍,依舊什麼都沒發現。
讓人都散了,她又親自到檬檬的房間門口,打開手機手電筒在地上檢查了很久。
溫暖暖冷着臉站起身,打電話吩咐忠伯,讓人來連夜在兒童房的裏外都安裝上了監控。
都弄好,她才又往醫院裏趕,只覺身心俱疲。
彼時,蘇城一家不起眼的醫學鑑定機構。
雲淮珍戴着口罩和帽子墨鏡,包裹的嚴嚴實實,焦慮的在鑑定科門口走來走去。
她拿了溫暖暖喫甜點的勺子,又偷偷拿了雲淮遠抽過的菸蒂,連同她自己的DNA一起送到這裏來做親緣鑑定。
馬上就要出結果了,雲淮珍的手心裏都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緊張又害怕。
門打開,有醫生拿着鑑定報告出來,雲淮珍忙過去。
“結果是什麼?到底哪個女人才是這個男人同父母的親妹妹?”
“都不是。”
醫生的話,直接讓雲淮珍懵在了那裏,怎麼可能都不是呢!
“不可能,是不是弄錯了……”
“確實都不是同父母的兄妹,不過其中有個女人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至於具體,你自己看吧。”
醫生將鑑定結果塞到了雲淮珍手中,轉身就進去了。
雲淮珍抖着手打開了鑑定書,片刻她白着臉,手裏鑑定報告都掉到了地上。
她匆匆撿起來,慌里慌張的離開,她在停車場裏蹲在車後,顫抖着手將鑑定報告一張張點燃。
火光下雲淮珍神情變幻,怎麼會這樣,自己並不是雲家要找的大小姐,而溫暖暖纔是雲夫人夏冰的女兒。
可是溫暖暖卻又並非和雲淮遠同一個父親,雲夫人竟然婚內出軌,溫暖暖是雲夫人的私生女嗎?
怎麼會這樣?
當年明明是雲淮遠拿着親子鑑定,找到的自己,說自己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淮珍心裏亂糟糟,完全想不明白,可她不想要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過回從前貧苦的生活了。
她神情扭曲,看着那鑑定報告被燒了個乾淨,才上車離開。
車子疾馳着衝出停車場,停車場一角,靜靜停靠着的一輛車的駕駛座,菸頭明滅了下。
有人盯着車消失的方向,撥出電話。
“雲淮珍從鑑定機構離開,已經知道了。”
“盯緊她,她會有所動作的,我們只要推波助瀾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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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醫院。
檬檬還沒睡醒,溫暖暖輕輕的給女兒嘴巴上塗抹好藥膏,從病房裏出來。
外間,羅楊已經來了,給封勵宴送了一套熨燙工整的西裝。
男人換好西裝,領口微敞,走向溫暖暖。
“你臉色不好,一會兒我讓羅楊留下來,檬檬出院回家了,你再補個眠。”
封勵宴低頭看着溫暖暖,深邃眼眸中有着關切和心疼。
溫暖暖擡眸看他,想到一會兒要帶檬檬回老宅,還得和封琳琳相處,心裏無比排斥厭煩。
她抿了抿脣,“要不我還是帶檸檸和檬檬回翡翠苑住吧?”
封勵宴挽着襯衣袖口的動作略頓,男人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