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邊坐着的黃茹月臉色難看,盯向溫暖暖,憤怒的說道。
“聽到了沒?孩子中毒,跟老宅裏的人半點關係都沒有,我看有些人才是攪家精,見不得家裏太安寧……”
溫暖暖捏着報告的手在用力,黃茹月冷嘲熱諷的譴責,令她頭疼欲裂。
“母親!”
封勵宴沉聲打斷了黃茹月的話,與此同時,溫暖暖的手也被男人大掌包裹住,用力握住。
溫暖暖身子略顫了下,一顆心好像也跟着顫了顫。
黃茹月見封勵宴握着溫暖暖的手,還將人擋在了身後,頓時臉都氣紅了,喘着粗氣紅着眼睛,怒不可遏的道。
“呵,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我有哪裏說錯了嗎?你看看我的這條腿,都讓你媳婦給我推斷了!檬檬是我的親孫女,檬檬出了事兒,她竟然懷疑到我這個奶奶頭上來,她是腦子有問題,還是黑了心!?”
她憤怒又委屈般,眼淚掉下來,看向旁邊的警察。
“黃隊,你是專業的,你來說說,我的嫌疑大不大?天底下有親奶奶給孫女下毒這種事兒嗎?我這兒媳婦,把我推下樓梯導致我腿都骨折了,我是不是也能報個警?”
黃隊神情尷尬,哪兒能接這個話。
封老爺子臉色更是難看,沉沉的目光瞪向咄咄逼人的黃茹月。
“行了,還嫌不夠亂嗎?”
黃茹月被老爺子訓斥喝止,臉色發白,卻更見委屈,顫聲說道。
“爸,您這是嫌我丟封家的人了?呵,鬧成這樣,封家的臉早都丟盡了,還有什麼好藏着掖着的,我也是封家的兒媳婦,您和阿宴卻都只偏袒着她,我再不出聲,這家裏還有我的活路嗎?”.七
黃茹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當衆就鬧了起來,連封老爺子的顏面都不顧了。
封老爺子氣的杵了杵柺杖,沉聲吩咐忠伯。
“把她擡上去,不要耽誤警察查案!”
忠伯忙帶着人將黃茹月直接擡回了臥房,客廳裏纔算安靜下來。
封勵宴始終握着溫暖暖的手,女人的手涼的像冰雕,令人擔憂不已。
“端杯熱牛奶來。”
他吩咐傭人,溫暖暖這才睫毛微動,她擡起眼眸,便見封老爺子也關切的看了過來,見她臉色慘白如紙,嘆聲慈愛道。
“暖丫頭,檬檬還需要你照顧,你可得撐住了,照顧好自己啊。”
溫暖暖心底微觸,啞聲開口。
“爺爺,我只希望早些查到兇手給檬檬一個交代,如果真的是我冤枉了人,我願意承擔責任。是賠禮道歉還是如何,我都沒有怨言。”
如果真的是她冤枉了黃茹月,她也不會讓封老爺子和封勵宴夾在中間爲難。
只是,經此一事,她和黃茹月的矛盾只會更加不可調和。
“不提這個,爺爺看過監控,當時都是意外,你也不是故意的。”
封老爺子倒是擺擺手,寬慰溫暖暖道。
當時,是黃茹月和王媽先推搡的檸檸滾下了臺階,溫暖暖抱着檸檸要上樓又遭到阻攔,最後拉扯之下才導致黃茹月意外滾下樓,腿骨骨折的。
黃茹月作爲婆婆,聽到孩子出事做出的第一反應不是趕緊去看孩子,還擋在那裏和溫暖暖爭執不休,也不是無辜的。
這時候,傭人將熱牛奶端過來,封勵宴雖沒多言,卻將熱牛奶遞到了溫暖暖的手中。
“喝掉。”
見她不動,他沉聲道。
溫暖暖終是轉頭看向他,男人眉微蹙着,眸光很沉。
他的神情不見溫柔,但杯體的暖意傳到冰冷的指端,溫暖暖還是感受到他的溫暖和關心。
她沒胃口,卻也沒拂他的好意,昂頭喝了牛奶。
就像老爺子說的,檬檬還需要她,她得照顧好自己,不能倒下。
警察和封猛都帶人去了幼兒園那邊排查,他們並沒有等很久便有了消息傳過來。
黃隊接到電話後,便將同事那邊傳來的兇犯信息點開,將平板電腦推到了溫暖暖的面前。
“少夫人看下,可認識這個人?”
溫暖暖立刻站起身,拿起,當看清上面照片裏的人時,她整個人都微晃了晃。
“是她嗎!?她是江家的傭人潭媽,怎麼會是她呢……”
溫暖暖完全沒想到,竟然查到這個結果。
她想過黃茹月,懷疑過楚恬恬,可是卻沒想到兇手竟會和江家有關。
可這張照片卻也喚醒了一些記憶,她想起有一次她送檸檬寶貝上學,在學校門口她看到側門有幾個工作人員搬運蔬菜水果等物。
當時一閃而過,就有張讓她覺得熟悉的臉,當時她還下意識的尋找了下,可那身影很快不見了。
她當時怎麼就沒想起來,那個有點熟悉的臉就是潭媽啊!?
“對,就是這個叫潭苗紅的女人,她在江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幫傭,三個月前卻離開了江家。
其後她便面試上了幼兒園的工作,做了受害人所在班的生活老師,且她因爲和後廚一個廚子是老鄉,經常過去後廚幫忙,也是因此,她便有了充足的作案條件。”
溫暖暖聽着黃隊的話,身子又晃了晃。
封勵宴攬住她,直接將她帶進了懷裏,沉聲問。
“人抓到了嗎?”
“已經批捕出警,只是兇手從兩個月前便多次下毒了,只是她很注意毒素的劑量,用的很少很少。這次突然加大了劑量,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且她一定也知道受害人毒發自己會暴露,很大可能已經潛逃。”
封老爺子聞言沉聲道:“先抓到人,你也讓封猛帶人協助警方,一定要抓到這個人,查清楚是不是背後還有指使人。”
封勵宴立刻應了,黃隊等人也沒在封家多留,立刻也離開去抓捕兇手。
封勵宴安排好事情,找到溫暖暖時,溫暖暖正在檬檬的房間親自幫檬檬收拾一些用品,準備帶到醫院去。
她拿着檬檬晚上常常抱着睡覺的兔子玩偶,身影透着股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