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沉,溫暖暖往後踉蹌了一步,後背直接壓在了身後的門板上,懵了下她才意識到。
她這是被封勵宴投懷送抱了?
她只覺一瞬間,鼻息間都是男人的味道,熟悉又霸道,她下意識的擡手,手掌便貼上了他的胸腔,掌心下的觸感很好。
是富有彈性,塊壘分明的胸肌的觸感。
被男色誘惑的溫暖暖只覺有點缺氧,眼前也不可遏制的出現些過分火辣的畫面,她心跳很快。
“早。”
直到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自耳邊響起,溫暖暖才驟然驚醒,推開他。
“我聽保鏢說封猛來了,他已經走了嗎?那我……”
“少夫人,我還在的。”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溫暖暖這才發覺,封猛根本就沒有走,而是站在病牀前正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們兩人。
溫暖暖瞬間紅了臉,她羞惱萬分的瞪了封勵宴一眼,笑的無比尷尬。
“剛剛是真的頭暈……”
封勵宴低聲說着,微微彎腰靠近了惱怒的女人,說的認真。
溫暖暖信他就怪了,但是她此刻越扭捏問責,只會越尷尬,她索性就當他是真暈,擡手扶着他。
“那就快到病牀上去躺好!”
她扶着他的手卻輕輕擰了下男人的手臂,是警告的意思。
然而,封勵宴卻覺得那小動作像撩撥,對他的身心雙重了撩撥,而男人大清早的最經不住撩撥了。
他倒抽一口氣,也不敢再玩火自焚了,安安分分的來到病牀前,依着牀看向了封猛。
“說吧。”
“田勇這個同夥叫高俊峯,沒固定職業,曾因搶劫罪進過監獄,他是八天前來的蘇城,多次出現蹲守在醫院附近。他倒也算硬骨頭,一開始嘴巴死硬,什麼都不肯交代,後來大概是抗不住了,一口咬定是……”
封猛的聲音突然頓住,小心的看了封勵宴和旁邊溫暖暖一眼。
封勵宴蹙眉看他,“是誰?只管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他說是夫人指使的他。”封猛只好開了口。
聽到封猛說出黃茹月來,溫暖暖蹙了眉,她下意識的去看封勵宴。
男人靠在那裏,神情很平靜,但是氣壓卻很低。
“覈實了?”
封猛搖頭,“目前,還覈實不了,他說他跟夫人聯絡用的手機卡已經銷燬了,還說夫人承諾事成之後要給他一百萬……但是他的這套說辭,總感覺缺乏支撐,半點實際上的指證都沒有,更像是他的信口雌黃。當然,也可能是夫人行事太謹慎小心,高俊峯便拿不出實質證據。”
封勵宴冷聲吩咐。
“那就繼續去核查。”
“是。”
封猛應了,轉身要走,忽又想起什麼來,站定了看向溫暖暖。
“對了,有一點很巧合,這個高俊峯是潭城人,少夫人既然在,便看一看是否認識他?”
溫暖暖點頭,封猛忙將高俊峯的照片拿出來,溫暖暖仔細看了半天,搖了搖頭。
“我沒見過他,也不認識。”
封猛離開,病房中半響沉默。
可是,昨晚高俊峯造成這樣大的混亂,封勵宴又重傷在身,當時封勵宴也是一樣兇險的。
黃茹月難道連封勵宴也恨上了,爲了弄死自己,連封勵宴的安危都不顧了嗎?
“你……沒事吧?其實,也許真的是高俊峯在信口雌黃污衊人。”
溫暖暖突然扭頭看向封勵宴,溫聲說道。
封勵宴完全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他還以爲她會很激動生氣,憤恨到遷怒於他。
畢竟從前,溫暖暖在他母親的事情上,一向如此,可是她竟這樣平靜,而且她說這些是……
在安慰他?
封勵宴心裏確實是有些受傷的,畢竟黃茹月是他的親生母親啊,而昨天若非溫暖暖擠開人羣最後護在他身邊,用柔弱的身體和他共進退,他會如何還真不好說。
可他大概是對這個母親早便沒了任何期待,也可能天生便性冷,總之,心裏那點難過竟很淺,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女人這樣溫柔安慰卻讓封勵宴非常懷念貪戀。
男人頃刻面露受傷,連躺在那裏的身影都透出了幾分孤寂感來,他聲音沉啞。
“我這個兒子在她心裏怕也什麼都不是……”
溫暖暖看着他低落的眉眼,心中一觸。
她不覺想到從前的自己,那時候她還以爲高雅潔是她的親生母親,高雅潔對她做下種種傷害之事,那種痛苦難受,溫暖暖特別能感同身受。
所以,等她回過神時,她發覺自己竟然彎下腰,抱住了封勵宴。
“暖暖,你又心疼我了,真好。”
封勵宴含笑的聲音響起,溫暖暖才一驚,她下意識想要起身,封勵宴卻擡手緊緊擁住了她。
溫暖暖頓時掙也不是,不掙也不是,僵在了他的懷裏。
她感覺,男人微微偏頭,將俊顏埋在她的頸間,貪戀的輕蹭了下。
肌膚相貼,耳鬢廝磨的感覺,太過熟悉和親暱了。
溫暖暖掙扎起來,封勵宴這一次卻沒由着她的心意,非但沒鬆開她,反倒陡然擡手攬住她纖細的腰,猛的一帶。
溫暖暖被大力扯到了病牀上,和男人側身相對,頭抵頭的躺在了一起。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穩,氣息交融,他不知是不是牽到了傷口,喘息有些沉,像情動到極致他在她身上揮汗的樣子。
溫暖暖睫毛顫抖,一下子紅了臉,心跳的很快。
他在一點點靠近,高挺的鼻樑骨曖昧又撩人的輕蹭上她的,似是下一秒就要動情又火熱的吻上她。
溫暖暖咬脣,猛的偏頭,急聲道:“封勵宴!”
封勵宴的靠近終是停了下來,他目光卻依舊炙熱盯着女人近在咫尺的紅潤櫻脣,喉結滾動。
心裏愛意涌動,身體緊繃似鐵,可卻又爲她熔鐵折腰,生生壓下所有愛慾。
封勵宴薄脣微牽,苦笑了下,突然很認同那句話。
喜歡是放縱,而愛是剋制。
他現在竟是辦不到,再忽視她的感受,隨自己心意而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