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的喘息着,接着猛的轉身,像是沒看到也沒聽到楚恬恬她們的話一般,邁步往學校外面走。
她的腳步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匆忙。
她是不會相信的,封勵宴怎麼也不可能去碰楚恬恬,他都和她說好了,等過些天黃茹月的案子開審就親自去南城,接她和檸檬寶貝回來的。
他一直將楚恬恬當親妹妹看待,就算他真要出軌,那個女人可能是任何一個女人,也不可能會是楚恬恬!
而且,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湊巧的事情。
溫遲瑾去談合約,就正好遇到了也帶着律師到那個會所談事情的楚恬恬和封琳琳。
她過來找溫遲瑾,卻正好碰上了楚恬恬和封琳琳說這些話。
一定都是安排好的!
她半點都不相信,也不會過去發瘋質問,她只要等封勵宴,親口問清楚,再解決掉黑心律師的事情就可以了。
別的她不會去多想!
“大小姐,上車吧。”
身旁突然響起保鏢的聲音,溫暖暖猛的回過神,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的,竟然已經走出了校園,而云家安排的保鏢和司機也跟了上來,車子就停在路邊。
溫暖暖站定,輕輕吐出兩口濁氣,這才坐進車裏。
“大小姐,那個律師已經請到了,現在就過去嗎?”
司機開口問道,溫暖暖點了下頭,“現在馬上過去。”
她拿出手機,再度給封勵宴打了電話過去,然而這一次不止是沒人接聽,直接關機了。
溫暖暖死死咬着牙,半響纔將手機從耳邊拿下。
他到底是出差去了哪裏,怎麼連電話都接不通了。
那邊。
溫暖暖轉身快步而去,和封琳琳站在一起說話的楚恬恬立刻就轉頭朝着溫暖暖的離開的方向看了兩眼。
瞧着女人越走越快,消失在夜色裏的身影,楚恬恬皺了皺眉。
她還以爲溫暖暖那女人聽到那樣一番話,肯定會發瘋發狂,會衝過來質問她,甚至會備受打擊,痛哭流涕,顏面全失。
可沒想到,溫暖暖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她是什麼意思?
不相信她,無視她嗎?
這讓楚恬恬感覺自己像是個小丑,演了一場滑稽無比的拙劣戲,結果還無人欣賞,又像被人打了一巴掌,心中極度的不爽。
行啊,溫暖暖這是不相信是吧,她會用事實上溫暖暖相信的!
這會兒路上堵車,溫暖暖是在快一小時後纔來到一家隱祕性不錯的包廂。
她進去時,包廂裏站着個黑衣保鏢,而一個穿西裝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正神情微微煩躁緊張的坐在沙發上。
他明顯有些忌憚保鏢,一直想起身卻又在保鏢兇惡的眼神下坐了回去。
他是個律師,其實知道這保鏢不會將他怎麼樣,若真想如何他,早就套上麻袋,換別的地方了,比如荒山野嶺什麼的。
所以當門口有動靜,終於有人走進來,吳勝一下子就緊繃起來,眼鏡後的小眼睛精明的眯了起來,當看清楚溫暖暖的臉,他神情頓時放鬆了,眼裏是瞭然。
他衣冠楚楚的站起身,主動彎了彎腰。
“原來是溫小姐請我,明人不說暗話,溫小姐找我,是爲黃女士的案子吧?”
溫暖暖走過去,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看向吳律師。
“吳律師是個精明的人,那我也不耽誤時間了,吳律師聽聽吧。”
溫暖暖說着點了下手機,那段吳勝和封琳琳兩人的談話便放了出來,吳勝面色略變了變。
他接受委託後,是去警局調了黃茹月的卷宗的,自然也清楚,溫暖暖把他弄到這裏來,又讓保鏢嚇唬他,是給他一個下馬威,目的肯定是不讓他接手這個案子。
只是他也沒想到,竟然連自己和封琳琳她們當時的談話也被錄了音。
“呵呵,溫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溫小姐可能不知道,這樣隨便竊聽甚至錄音別人的談話,是不被法律許可的行爲……”
溫暖暖打斷他,“不,這點法律常識我還是知道的,吳律師這麼精明,我的意思,想必我不說你也知道,這個音頻我當然不可能拿去法庭上攻擊吳律師,畢竟吳律師按規矩辦事,也沒說什麼做什麼,但是……”
溫暖暖輕笑了聲,按停音頻,在吳律師略緊繃的神情下緩緩開口。
“但是我拿這個,還有一些調查到的關於吳律師的一些資料,去匿名投訴吳律師違背職業道德,多次踩線執法,收受委託人賄賂……
之類的問題,應該是一投一個準的吧?就算吳律師自認行事小心,不會被吊銷律師執照,惹來一段時間的麻煩,還是避免不了的吧。
而且,我的人別的本事不怎麼樣,挖人查人老底兒,這點小事還是辦得好的,也不知道都能挖出些什麼來……”
溫暖暖一番話說的輕飄飄,聽在吳律師的耳中卻讓他坐立難安,額頭上透出了一點細密的汗水。
他當然是怕的,鬼知道會被查出來什麼,他做的虧心事也不少,黑心錢也沒少掙,真要被查到什麼,會不會在這一行再幹不下去,甚至是直接去喫牢飯,這他自己都心裏沒底的。
可是想到黃茹月的這個案件,若是處理的好,他就能平步青雲,名利雙收,還能背靠封氏,他就熱血沸騰,自然也是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的。
而且,既然是封勵宴授意的,這位溫小姐是封勵宴的女人,難道胳膊還能擰得過大腿的?
溫暖暖瞧着吳勝變換不停的臉色,便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她挑眉笑了聲,“吳律師沒研究案件經過嗎,難道不知道黃女士是被封總親自抓獲送到警方手中的嗎?該不會隨便聽兩個小姑娘自作主張的一糊弄,就相信真的是封總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