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委託?”志村新八不可思議道,“你居然能拉到這麼大一筆單子?”

    委託的內容無關緊要。令他震驚的是委託信後面跟着的一串零。這是能夠撼動萬事屋家庭地位的一串零!有了這筆錢,能夠把坂田銀時從madao包裝成上市公司的社長也不是難事了!

    坂田銀時漫不經心地掏了掏耳朵,“別小看我啊。不就是去一個名字特別一點的學校幫請假的體育老師代課嘛,讓他們一百圈跑到天黑我的任務就結束了。沒準阿銀我能培養出冬季賽的冠軍隊伍呢。”

    “培養不出來的吧!”志村新八小心地將支票放在了桌子上,問道:“老實說,阿銀你是不是出賣了靈魂和□□給惡魔了?”

    他可不信這個總是拖欠房租和工錢的天然卷會突然撞好運呢。

    坂田銀時瞪着無神的死魚眼,“像你這樣的眼鏡在惡魔之中沒有市場所以纔來質疑阿銀了吧。”

    “阿銀!”

    正在埋頭喫飯的神樂擡起腦袋,將嘴邊的飯粒扔進嘴裏,“吵什麼吵,趕緊去幹活啊白癡!”

    “我這麼努力到底是爲了誰啊!”坂田銀時怒聲道,“你已經把家裏的存糧都喫光了。”

    “是在將廢柴的剩餘價值榨乾阿魯。”

    坂田銀時將委託人送過來的黑色制服換上,“頭疼……糟糕。”

    這份委託正是他在居酒屋喝得醉醺醺的時候接到的,而他對於委託人的印象只剩下一雙捏着信封的白色手套。

    嘖……不過醉鬼的收穫還是不小嘛。

    坂田銀時制止了萬事屋和其他成員想要跟上來的舉動,“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委託上面明確要求只要坂田銀時一個人出動。既然是酒友的話,沒準還能甩開累贅好好去爽一把呢。

    “你到底要去哪裏爽啊!”志村新八忍無可忍,拿起一邊的掃把,用掃帚柄將坂田銀時趕了出去,“快走,要是賺不到錢就不要回來了!”

    萬事屋的移門刷一下合攏,帶起的冷風讓坂田銀時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見過世面的小鬼對於這張鉅額支票還持着半信半疑的態度。

    “火氣可真大啊。”坂田銀時揉着自己的白色捲毛,開始查找手裏地圖的地標。

    換上不知哪個學校的教師制服以後,坂田銀時只剩下那張臉看起來像萬事屋遊手好閒的老闆了。他的長腿被包裹在筆挺的西褲之中,制服的上面兩個釦子沒有扣上,領口鬆鬆垮垮地垂在肩上,露出形狀漂亮的鎖骨,懶散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從高天原剛下班的牛郎。

    他手裏勾着眼罩,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自動販賣機處。

    “奇怪。”他納悶道,“這裏只有寶礦力,沒有有錢到每天十箱寶礦力的委託人啊。”

    自動販賣機下閃爍着一點銀光迅速吸引了坂田銀時的眼球。

    雖然現在自己做的是大單子,但是注重小資金的累積也是非常重要的,就是一枚枚硬幣的堆積才能夠成就這麼大數目的財富啊!坂田銀時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的窮酸作祟。

    他偷偷摸摸張望附近,見沒有人注意他的舉動,便快速蹲在了地上,伸手去夠那枚硬幣。但可惜的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那枚看不清數目的硬幣距離他都像是隔了一片東京灣一樣遙遠。

    可惡!

    這就跟要上廁所但是被前一個人用光了最後的手紙,喜歡的女孩子每次都會說抱歉但是他先來了是一個道理啊!坂田銀時絕不容許這樣的遺憾在自己身上發生。

    於是他乾脆趴在了地上,咬牙切齒伸長胳膊,像是要實現第二次生長一般使勁,當手指間觸碰到冰涼的硬幣之時,他由衷地鬆了口氣。

    異變發生得很快。

    正當坂田銀時沾沾自喜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之時,掌心突然出現了微妙的觸感。

    像是被什麼東西舔了一口,溼潤得怪噁心的。

    坂田銀時將硬幣翻了個面。

    在寫着五日元的背後,是一塊不斷波動的黑色物質,而這種莫名的物質還有着順着他的手往上延伸的趨勢!

    坂田銀時迅速撒手,可那枚五百日元像是嵌在了他的掌心一般,無論他如何努力都不能將其取下。他抽搐着嘴角,頰邊掛着冷汗,像是沒知覺一般將自己的腦袋從縫隙中拔了出來,哐當哐當地用手掌拍着自動販賣機的機身,期望能夠將這枚硬幣甩下來。

    自動販賣機裏的寶礦力甚至被拍掉了一瓶,而黑色的物質在坂田銀時的手臂上越發擴大。

    “阿銀我還不想要被莫名其妙喫掉啊!”他發出一聲哀嚎,接着被加快繁衍速度的黑色一口悶了下去。

    那枚被他掌心的汗液浸得閃閃發光的硬幣掉落在了地上,因爲與地面的作用力往上微微一彈,隨着邊緣的震動最終在恢復了原先的靜止狀態。不久之後,一隻手將其從地上撿起來,愛惜地將它沾灰的背面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

    “今天撞了大運呢,嘿嘿。去找阿銀喝酒好了。”

    坂田銀時並不清楚自己的勞動成果被毫無用處的墨鏡貪了下來。

    他站在人來人往的新宿街頭,陷入了迷茫。

    這是哪裏……這麼高科技的場景好像並不是江戶啊喂!他這是又到了哪個片場!不要說穿越次元了,阿銀原本只是想撿到五日元啊!

    黑色制服變得髒兮兮的,眼罩一直被他塞在兜裏,因此沒有弄上半點灰塵。

    坂田銀時拽住眼罩,一本正經地將它帶在了頭上。

    這可是委託人給的神祕道具啊!沒準這只是個玩笑呢?沒準委託人是用這個眼罩給阿銀施加了無限月讀呢,只要再次睜開眼睛,阿銀就能重新回到歌舞伎町了!

    坂田銀時睜開眼睛。

    “啊。”

    黑色的眼罩被賦予了神祕的力量,通過黑色的布料,他竟然能將眼前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簡直跟沒帶一樣。

    坂田銀時突然想起來委託信上寫着的:“若非必要,請千萬不要摘下眼罩,暴露身份……不然會遇到可怕的襲擊。”

    他開始冒冷汗。

    這就是威脅吧!難道他又接到了堵上性命的委託嗎?!況且看周圍的環境,他不是去別的學校代課,而是來到了新的世界幫助缺席的不合格演員代班啊!也就是說他要代替這個帶着眼罩cos成卡卡西的男人在這裏生活直到他請假回來嗎!

    “五條先生!”一箇中分眼鏡男氣喘吁吁地跑到了他的面前,“我終於找到您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嗯?五條先生是誰啊!坂田銀時發動快要生鏽的腦袋進行思考。五條……好像就是缺課的老師的姓氏。

    坂田銀時摸不清狀況,但還是自來熟地打招呼,“喲,辛苦你了,我們走吧。”

    管他的,阿銀是要賺大錢的人!

    坂田銀時沒有料到的是,面前的中分眼鏡仔突然摘掉眼鏡,他涕淚橫流,哭得很是悽慘。

    伊地知潔高,寫作輔助監督讀作卑微社畜,經常受到某位前輩的欺負。後來這位前輩成功成爲他職業生涯的噩夢。不僅在工作中遭受壓迫,難得的休閒時光也要變成別人垃圾桶,被迫聽取五條悟又幹了什麼好事。

    他哽咽道:“五條先生,你今天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聲音都變得渾厚了。”

    到底那個“五條”的性格得有多差啊,阿銀完全不想看到一點也不可愛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坂田銀時扯出勉強的微笑,攬住他的肩膀,絞盡腦汁在腦海中思索着詞彙:“阿……我只是感冒了,所以聲音會比較奇怪。”

    他故意咳嗽兩聲,掐着嗓子發出尖細的聲音:“你看,現在好多了吧。”

    “……並沒有。”

    坂田銀時將脣角扳平,俯身威脅道:“你還在磨蹭什麼,還不快點帶路。”他又露出一個淺淡的笑,“難道是在等着我給你當司機嗎?”

    雖然對方的態度依舊有些違和,伊地知卻出奇地鎮定下來,手忙腳亂地去將車開到這裏。

    今天的五條悟有夠奇怪的。伊地知潔高心想。要不是那張臉,他可能真的會以爲對方被誰頂替了呢。

    怎麼可能嘛,那可是五條悟啊。就算性格差了一點,但實力在哪裏,誰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坂田銀時在後座託着臉看着窗外。

    剛纔,他應該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吧?呼,好險。阿銀的後背都跟蒸了桑拿一樣滑溜溜的了。

    “對了,五條先生,您這次不是要去袱除咒靈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有意見?”

    伊地知潔高哆嗦一下,“沒有。”

    咒靈。

    咒靈是什麼?跟伽椰子一樣的東西嗎?哈、哈哈,開玩笑的吧,就算是伽椰子最後也是會被……伽椰子完全沒有被封印啊!咒靈是伽椰子的兄弟姐妹嗎,阿銀真的不太行啊,明明一開始說好的是體育老師來着!

    這纔是剛進入工作的第一個小時,坂田銀時已經想要退出了。

    喂——誰來告訴他這時候該唱化作千風還是哆啦a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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