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有些奇怪。

    自從日本出現了那個神祕咒靈之後,他就有些不對勁。

    五條悟很忙,忙到給他們上課都是抽出時間來上課的。但現在,基本上都停課了。一年級的三人只能跟着高年級的一起訓練,偶爾拜託別的老師幫忙指導一下。除了在學校訓練之外,也有任務送到他們手裏,雖然艱難,但好歹都順利完成了。

    這時候,五條悟依然處於失聯狀態。

    任務賺到的錢足夠他們大喫一頓。

    於是釘崎和虎杖決定去新開的一家餐廳試水。伏黑惠當然是無所謂的,趁這個機會放鬆一下也行。

    然而就在半路上,他們碰到了幾乎快失蹤一個月的五條悟。

    對方顯然在某個地方悄悄完成了進化,看上去有些違和,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導致這個“五條悟”看起來像是水中倒影出的虛假角色,輕飄飄的,沒有半點切實的感覺。

    伏黑惠想。

    果然還是很不對勁。

    但是他除了是五條悟還能是誰呢?

    伏黑惠想不出來。

    他被禪院真希從地上拉起來,道了聲謝。

    禪院真希鬆手:“沒事。”

    “真希學姐。”伏黑惠出聲問道,“五條老師有沒有精神類的疾病?比如說雙重人格之類的。”

    伏黑惠是半路被拎回高專的。對於五條家族的祕密,禪院真希更加了解。

    “哈?悟嗎。那個傢伙雖然不着調,但我肯定他是沒有這種毛病的。”禪院真希毫不猶豫地答道,她的面上露出同情的神色,“是不是他又拿你們開玩笑了?”

    “沒有。”伏黑惠沉思,“與其說是拿我們開玩笑,不如說是拿自己開玩笑比較貼切。”

    “怎麼說?”

    “他去了小鋼珠店。”

    “哦哦。”禪院真希感興趣地睜大了眼睛,“果然這是中年男人的通病嗎。”

    “……老師應該還沒有到這個年紀。”

    禪院真希點了點頭:“要是真的步入中年就糟糕了。完全想不出來他會變成什麼糟糕的樣子。悟最近都神出鬼沒的,之前我有問過夜蛾校長,說是他在追殺某個咒靈,這段時間的任務都停掉了。”

    看來這個咒靈就是最近鬧出風波的那位了。

    因爲展現出異能力和別的多種能力,祂被全日本各種組織進行聯合絞殺,但遺憾的是,幾乎沒有人能夠將其徹底消滅。萬一祂被拉進咒靈一方,伏黑惠確定,這一定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東京有高專負責,五條悟就是高專最好的招牌。爲了顯示咒術界對這件事情的在意,他們特地出動了五條悟去完成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咒靈的出現動搖了他們的利益罷了。

    今天異能力者一方的代表也過來談話了。

    “喲。”穿着沙色風衣的男人走過來問了聲好,“你們是在訓練嗎?這麼早,真了不起。”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是叫太宰治吧。

    太宰治小心地碰了碰禪院真希手裏的棍子:“這個就是咒具嗎?”

    “這是教具。”

    “哦,那打人痛嗎?”太宰治開始興奮地比劃,“往我的腦袋上用力來一棍,拜託!請讓我沒有痛苦地去死吧!”

    神經病。

    雖然真希沒有說出口,她的眼神已經很好地彰顯一切了。

    “太宰!”國木田獨步急匆匆地走過來,提住了他的衣領,“等下還有會議你又想逃掉嗎!”

    “抱歉。”他輕輕咳嗽一聲,推了推眼鏡,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拖着太宰治離去。

    看來異能力者裏面也淨是些奇怪的人。

    太宰治嘴裏嚷嚷着:“好痛好痛!我的腳後跟要被磨破了!”

    但被國木田獨步拖着走已經成爲了他的日常,也漸漸地開始享受起自己不用走路就能夠享受移動的免費快車了。

    國木田獨步深深懷疑,勤勞的太宰治只出現在自己的夢裏。前幾天還忙前忙後地幫那個金髮青年處理事情,現在又喪失了動力,每天像條鹹魚一樣半死不活的,完全不把注意力放在即將解決的事情上,昨天還有空出門喝酒,半夜才哼着小曲回來。

    太鬆懈了!這可是在東京!他不冷靜地推了下眼鏡。

    他將太宰治扔到了座位上,冷聲道:“橫濱異能力者代表,武裝偵探社,國木田獨步、太宰治,參上。”

    夜蛾正道坐在首座,點了點頭:“人到齊了,就開始吧。”

    本不應該由他舉行會議的,但奈何五條悟不情願組織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項,人也快消失了一個月。學生說他回來了,但不知道去了哪裏鬼混,也不在學校裏露個面。不過按照五條悟的身家來說,大概是在某棟高檔別墅享受短暫的休憩時光吧。

    不過他有些意外的是,咒靈就這麼簡單的解決了?年輕就是好啊……

    想到這裏,夜蛾稍微有點羨慕,但仍然板正了面孔,專心講起了相關事項。

    太宰治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好睏……

    爲什麼大早上就要遭受這種折磨。

    太宰治開始神遊。

    本來這種事情也跟他沒有關係嘛,國木田一個人就能把所有的條理理清楚,還要嫌棄他添麻煩。

    沒辦法。

    異能特務科是政府機構,港口mafia又是非法武鬥集。這羣自命清高誰也看不上的咒術師只能挑軟柿子捏。雖然說是爲民除害的咒術師——

    在他看來,也跟狗身上蹦躂的跳蚤沒什麼兩樣。

    啊,當然,他只是就事論事,只針對上面做決定的大人物做出評價。

    太宰治強忍住打哈欠。

    他還是知道分寸的,要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不小心把心裏話都說出口,大概連完好走出去校門都變成困難的事情了吧。

    可是在這座森嚴的金字塔中,唯有一人敢恣意妄爲。建立在絕對實力之上的狂妄,如神一般強大的男人。

    會議室的門被一把拉開。

    男人整着自己不算平整的衣領輕佻地靠在門框,“我來遲了嗎?”

    制服上還凝着晨霧,發頂的白髮有些溼漉漉的,貼着眼罩垂下,帶着不符合人設的慵懶。他捏着那縷向上,頭髮被固定在腦後,看起來又跟平時的五條悟沒什麼區別了。

    他的嗓音帶着宿醉後的濃濃鼻音,輕而易舉將會議刻意營造出的嚴肅氛圍一舉打破。

    就如他這個人一般。

    太宰治把玩着面前放置的鋼筆,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微笑。

    要是有人知道,五條悟被頂替了,該是多麼精彩的畫面呢?

    “哼。你知道就好。”樂巖寺不滿地叩了一下桌面。

    壞脾氣的老頭子。

    坂田銀時輕輕瞥過太宰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插着兜邁到唯一的空位上坐下。

    他沒有說話。

    只是靠在座位上,將脣角拉得老長,看上去很不開心。

    氣氛變得冷冽。

    比之前的嚴肅有過之而無不及。

    夜蛾正道輕輕咳嗽了下,點了點頭,“繼續吧。”

    坂田銀時剛坐了一會兒就開始渾身不自在。

    喂五條悟到底是多麼了不起的人啊!阿銀要是不小心露出了狐狸尾巴真的會被拉去切腹的吧!沒準切腹都沒有資格直接被砍頭了也說不定!

    位置被安置在校長之下,就算遲到了也沒有人來說什麼。

    要是在平時,坂田銀時沒準還會爽歪歪地靠在軟椅上自顧自休息。

    但很顯然,現在所有人都在盯着他。

    太宰治先不說。坐在他對面的老頭明顯很有意見啊!似乎是見不得阿銀這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像是他平白奪走老頭十年的青春時光一樣苦大仇深。表情陰暗到眼睛都看不見了喲!但是從那兩汪凹陷的深水中,兩束嚴厲的目光把他釘在了座位上,讓他動彈不得。

    ……稍微有點麻煩。阿銀最煩跟老頭子打交道了。

    次郎長親初登場的時候也按着他狂揍了一頓。

    坂田銀時只好假裝手裏握着洞爺湖,拿出足以匹敵千軍的氣勢來。

    出來吧!我的霸王色霸氣!坂田銀時在心中怒吼了一聲。

    老頭淡淡地移開了目光。

    ……果然還是得上電視網購一把洞爺湖,沒準他能順利學會新技能,戴上草帽踏上成爲海賊王的道路呢。

    末座的淺色頭髮的精英人士在觸碰到他的視線之際輕輕頷首,看來是五條悟的朋友或者合作伙伴之類的。他的穿着打扮看上去想讓他大叫一聲:佐佐木!這是你流失民間的親弟弟嗎!看上去比那個叛變的皮卡皮卡大眼堂弟更要像親人啊喂!

    還有剛在引導他過來的藍頭髮小姐,正趴在門縫中偷偷看他。啊,說到這個,真的要好好感謝她。他們現在應該算是對家,但是她還是很好心地幫助了他呢。

    雖然她看中的是五條悟現在這張臉,剛纔還拉着他懟着鏡頭狂拍了一頓。

    阿銀從來沒有這麼受歡迎過。

    想到這裏,坂田銀時又開始想咬手絹。

    什麼時候他也能得到這種待遇。

    明明是jump男主,爲什麼他的牌面只存在於各種戰損畫面呢?就連在萬事屋打工的狗都能逮着他狂咬啊!

    救救左肩!

    拜託了,讓他完整地耍一次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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