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鈺瑩到棋勝樓以後,發覺許多人見到自已時的反應都很奇怪,似是有什麼話想問自已,結果卻又問不出口,自已沒靠近時聊得熱熱鬧鬧,而一發現自已走到近處,便馬上轉移話題或閉口不談,直到等她走遠以後,才又交頭接耳起來。
怎麼回事兒?什麼事這麼神祕?......
金鈺瑩是百思不得其解,就這樣,她來到了自已的辦公室。
推開門兒,陳見雪和張海濤已經到了,陳見雪臉色不善,似是剛剛還在發脾氣,張海濤神情尷尬,估計是剛被陳見雪訓斥一通。
“怎麼感覺今天棋社怪怪的?你們倆知道嗎?”張海濤被陳見雪訓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金鈺瑩並沒放在心上,脫下外套掛在牆上,打過招呼,她向兩個人問道。
“怎麼?你還不知道?”陳見雪驚訝地叫道。
“知道什麼?”金鈺瑩不解問道——她要是知道怎麼回事兒,還用得着問別人嗎?
“昨天你和曹雄鬥棋的事兒傳開了。”陳見雪叫道。
這麼快?......,傳開就傳開吧,雖然傳播的速度比自已想象中快了很多,但事實就是事實,自已不喜歡又能怎樣?
金鈺瑩笑了笑,給過一晚的調整,她現在的心情已經沒那麼壓抑了。
“你居然還笑的出來?!”陳見雪急得叫道,似乎比金鈺瑩本人還要着急。
“爲什麼不能笑,昨天你不還勸我說,勝敗是兵家常事,要把眼光放得長遠些嗎?”反過來,金鈺瑩倒勸起了陳見雪。
“呃......,看來你是真的還不知道呀。”陳見雪和張海濤相視一眼,齊齊點頭嘆道。
“不知道什麼?你們倆倒是說呀!”見兩個人的表情,似乎事情還很嚴重,金鈺瑩催道。
“要只是傳你輸給曹雄的事倒沒什麼了不起,問題是現在傳的是你和曹雄是男女朋友,兩個人鬧了彆扭,纔有了鬥棋這件事兒!”張海濤這才答道。
什麼?!
金鈺瑩完全驚呆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聞!?她曾經想過,陶然居或許會拿她的身份做炒作,比如說棋勝樓派人到陶然居鬧事被打得落花流水,比如說她不自量力等等,但她再怎麼也想不到會傳成了她和曹雄兩個人的八卦——天知道,就在昨天下午之前,她和曹雄根本就不認識!
“住嘴,不許說了,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陳見雪氣惱地和,張海濤叫道,做爲事件的全程參與者,她再清楚不過事情的真象,難怪她情緒這麼激動,自已的朋友好端端被人傳出這樣的閒話,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在椅子上坐下,金鈺瑩腦中亂成了一團麻——誰,是誰這麼無聊,編這樣的無聊八卦?怪不得碰到的那些人一個個都躲着自已偷偷咬耳朵。
“啊!......”,桌上擺着的書拿起又重重地摔在桌上,金鈺瑩鬱悶地大叫着,她的脾氣再好也受不了這樣被人議論,如果不發泄出來,她肯定會瘋掉。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堅持去陶然居,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叫完以後,金鈺瑩把責任怪到陳見雪身上。
被金鈺瑩這樣抱怨,陳見雪是無言以對,事情的發展怎麼總和自已想象中不同?莫非自已今年是流年不利,做什麼事都沒有順利過?
“那個......,對不起嘛,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不過你放心,我會向大家把事情說清,還你的清白!”金鈺瑩的情緒正在激動之中,說其實這件事也有她自已的責任,那不是火上澆油嗎?陳見雪道歉,保證,她只希望金鈺瑩能夠儘快恢復正常,不要被這種無聊的八卦傳聞傷害。
“說清......,你怎麼說清?這種事情,說的清楚嗎?”金鈺瑩氣道。
謠言的特點就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任意誇大捏造,一旦被人先入爲主的接受,但很難被糾正過來,就象一塊白布,一旦被濺上一滴墨水,再怎樣洗,也不可能變成原先的白。傳謠信謠的人那麼多,信不信先放一邊,陳見雪挨着個一個個去講說真相,又有幾個人能聽到?
“這......,辦法總會有的。”陳見雪也沒了主意。
“你說,你有什麼辦法?”金鈺瑩叫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澄清事實,還金鈺瑩一個清白,她是棋手,不是演藝明星,對演藝明顯,緋聞八卦等同於生命,沒有這些,演藝生涯也就等同於結束,所以沒有也要想辦法制造一些出來,但金鈺瑩不需要這些,她只想好好下自已的棋,過自已的生活。
陳見雪咬着嘴脣,眼珠亂轉,拼命地想着應急辦法,但急切間又哪裏想的出來,一扭臉,發現張海濤一言不語地坐在旁邊,“喂,這件事兒你也脫不了關係,要不是你不肯去陶然居調查,我和瑩瑩也不會去陶然居的,我不管,你必須想一個辦法出來!”
“什麼.....”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自已不願去陶然居就是怕惹事擔責任,怎麼到頭兒來,責任還是落在了自已身上?張海濤苦着臉,他覺得自已的人生真的是太悲慘了些。
“呃......,要我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向陳總把事情的真相說出,請他給你們倆一個公開處分,這樣一來,大家知道了事情的真實經過,也就不會再亂傳謠言了。別的地方不好說,至少棋勝樓裏會起到作用吧?”
金鈺瑩和陳見雪兩個人目光對在一起——別說,這還真是一個可行的辦法......只是這樣一來,兩個人將會受到怎樣的處置?寫悔過書?扣獎金?還是罰做苦功?
兩利相衡擇其重,兩害相衡擇其輕,看來,只能在壞和更壞之中做一個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