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灰色的途安旅行車駛入瀛海莊園的大門,進入小區後轉了幾個彎兒,最後在二十六號別墅樓前緩緩停下,司機搖下車窗探出頭來笑着叫道:“美鳳姐,又在弄你的寶貝花草呢?!”
正在收拾花草的女人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少婦,身形不高,體態豐滿,面若銀盆,神態安祥,雖然未經打扮,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套頭衫俯身在那裏給小院中種着的花草澆水,一舉一動卻是說不出的閒靜溫婉,無限風情。
聽有人叫自已,少婦擡起頭,看到了途安汽車,同時也看到了開車的人,她笑了起來,“小妮子,玩夠了,終於想起來還車啦?”
“嘻嘻,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司機頑皮地笑着,調轉車頭,將旅行車駛進小院內。
不用問,還車的司機就是範唯唯,借車給她用的,則是這家小院的女主人林美鳳,看她一身休閒家居打扮照顧着花草的樣,有幾個人會想到她曾經是一位紅極一時的影視明星?
將車倒入車庫停好,範唯唯從車上下來,手裏提着一個紙袋,裏邊鼓鼓的,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東西,林美鳳此時也澆完了花,兩個人說說笑笑,一齊走進樓裏。
“小寶貝呢?”見屋裏沒有別人,範唯唯問道。
“他呀,鬧了一中午,現在累了正睡着呢。”林美鳳答道,提到自已的孩子,和所有母親一樣,她的臉上是滿足的微笑,雖然照顧孩子很辛苦,有的時候還會很煩,但只要孩子好好的,當媽的就比什麼都開心。
“是嗎?我還給他買了新鞋想給他穿呢,這下兒還得等半天。”範唯唯失望地叫道——借人家的車好幾天,給錢林美鳳肯定不要,而且那樣的舉動在關係特別好的朋友之間顯得有些傷感情,所以她便選擇給小孩子禮物來表示心意。
“幹嘛?有事兒呀?我這兒是龍潭虎穴,就那麼急着想走嗎?”林美鳳把臉一沉,裝做不滿的問道。
“哪兒有的事呀,今天我可是打算一直賴到晚上蹭完飯才走的呢。”範唯唯忙抱着對方的胳膊討好地笑道,要是隻爲了還車,車送到了就走,那來還不如不來,她今天可是還有別的事兒要求林美鳳幫忙呢。
“噫,美鳳姐,這你可就冤枉我啦,爲了挑這雙鞋,我可是在鞋城裏轉了一個多小時呢,你想,我一個姑娘家在幼兒專櫃晃悠那麼久,得讓多少人的誤會呀。”範唯唯捂着腦袋訴苦道——挑鞋當然用不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賣童鞋的店員多是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當時旁邊還有小助理陪着,自然不會有什麼尷尬,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林美鳳也不會跑去鞋城去核實。
“切,蒙誰呢,當我沒給寶寶買過鞋似的。拿出來看看,要是不滿意,我可不答應!”範唯唯那點兒小九九哪裏瞞的過林美鳳,白了對方一眼,她威脅道。
“嘿嘿。”謊言被識破,範唯唯也不在意,嘿嘿一笑,從紙袋裏取出鞋盒,兩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林美鳳打開鞋盒,把裏邊的鞋拿了出來,這是一雙一歲到兩歲幼兒穿的鞋子,又柔又軟,鞋面上還繡了一對小兔子,又萌又懶,憨態可掬。
“嗯,還算不錯,看來你是用了心了。”把一雙小鞋握在手中仔細查看,想象着兒子穿着這雙小鞋蹣跚學步的樣子,林美鳳滿意地說道。
“嘻嘻,寶寶用的東西當然要用心了,不然,以後怎麼讓他叫我乾媽呢?”範唯唯笑道。
“呵,倒也是。對了,去康西草原玩的還好嗎?”點了點頭,把童鞋收好放在一邊,林美鳳問道。
“唉,好不好我也說不清楚。”嘆了口氣,範唯唯答道。
“呃......,怎麼會說不清楚呢?”林美鳳不解問道——範唯唯有音樂才女的頭銜,不僅歌唱的好,舞跳的好,而且還自已創作過許多流行一時的歌曲,以她的才情,怎麼會說不清楚一件事兒呢?
“是呀。要說玩兒,玩的是很開心,可是玩的太high了,結果把人家的手給弄傷了,要養四五天才能痊癒,你說這算是玩的好還是不好呢?”範唯唯答道。
“受傷了?誰受的傷?嚴不嚴重?”林美鳳忙着追問。
“當然是一起玩兒的朋友啦。聽醫生說,沒有傷到骨頭,重倒不是很重,不過腫起來好大一塊兒,當時都快把我急哭了。”範唯唯收有餘悸的答道——這倒不是她危言聳聽,當時她真以爲王仲明的手臂被她壓折了呢。
“那就好,沒傷到骨頭,養兩天就能好了......怎麼傷的?是騎馬時從馬上摔下來的嗎?她怎麼這麼不小心?”林美鳳說道,她知道去康西草原少有不騎馬的,所以很容易就猜到事情和馬有關,不過範唯唯並沒有告訴她是和誰一起去玩,所以她還以爲受傷的也是位女孩子。
“不是他不小心,是我不小心。”範唯唯糾正道。
“你不小心?.....,怎麼回事兒?”林美鳳好奇問道——難道是範唯唯把人家弄傷的?
“我上馬時不小心,腳沒踩穩馬蹬從上面掉了下來,他急着救我,被我壓在下邊,結果我沒事兒,他的胳膊卻被壓傷了,當時整個左臂動都不能動一下兒,別提有多嚇人了。”範唯唯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最後苦着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