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棋人物語 >第四百四十七章 過關
    “錯,不是井丹的客人,是井丹帶來的客人。-<書海閣>-()”廖炳坤糾正道,“小王,王仲明,張豔紅,志偉的老婆,也就是我的侄媳婦,你跟着井丹叫表嫂就行了。”不待王仲明自我介紹,他便越俎代庖,替兩個人確定了彼此的稱呼。

    “呃,您好,表嫂。”第一次這樣稱呼,王仲明總覺得有點兒彆扭,如此叫法,豈不是把自已當成廖家的一員一般?

    “呵呵,好,小王,聽井丹說起過你,說你棋下的很好,今天你來了,二叔一定高興壞了,志偉棋下的很差,井丹平時又不住這邊,二叔總埋怨沒人陪他下棋,這下兒好了,你來了,二叔有了對手就不會一喫完飯就拉着志偉陪他陪玩太子讀書的遊戲了。”張豔紅雖是家庭主婦,卻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第一次見面,卻是落落大方,態度親切,真把王仲明當成自家人般地招待。

    “呵呵,我有你說的那麼霸道嗎?志偉,你老婆冤枉我怎麼說?昨天晚上我沒有拉着你下棋是吧?”廖炳坤聞言扭頭向廖志偉申訴道,廖志偉卻是抿嘴而笑就是不答,顯然他的二叔所講確是實話,只不過只提昨天沒有的一次,去不提在那之前的幾天,所以話是實話,但並不等於結論就是正確的。

    “好啦,老爸,就別在人家面欺負表哥了。哇,今天的晚飯真是太豐盛了。看的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表嫂,謝謝您啦。”也就是廖井丹敢在廖炳坤面前主持正義,她向張豔紅笑道。

    “呵,不用謝,是你爸特意叮囑晚飯要多弄幾個菜的,要謝,你還是謝他吧。”張豔紅不敢居功,向廖井丹說道。

    “是嗎?嘻嘻,爸,謝啦。”摟着廖炳坤的胳膊。廖井丹親暱地叫道。

    “呵,當着人家小王的面還撒嬌,羞也不羞!好啦,人都到齊了。別都站着,入座,開飯。”捏捏女兒小巧的鼻子,廖炳坤疼愛地笑道,隨後招呼坐人入座。

    餐桌是長方形的,兩端加兩邊,總共可以坐八人,廖炳坤是一家之主,自然是坐在當間正位,廖志偉夫妻坐在廖炳坤的左手一方。廖井丹和王仲明則坐在對面。

    有家政服務員端着托盤上來,托盤上放着淨手用的溼毛巾,大家淨過手後溼毛巾撤下,另有一人推着一輛小車進來,小車裏放着一個金魚缸般大小的玻璃皿,玻璃皿中放滿冰塊,冰塊中則埋着兩瓶紅酒。

    小車停在廖炳坤旁,家政服務員轉動酒瓶,使標籤的一面朝向廖炳坤,廖炳坤低頭看了一眼標籤。“九五年的simard,八二年的波爾多,二叔,您喜歡哪種?”,他向廖炳坤問道。

    “這個你在行,你選就行了。”廖炳坤答道——不在自已所不擅長的領域隨便做出選擇。這種習慣讓他錯過了一些機會,但也使得他避免了許多風險。‘專業方面的事要問專家’,這句話很多人都知道,但成爲一家大公司的領導以後,還能保持着這樣謹慎,而沒有自傲自大,以爲所有的成功都是因爲自已的實力而非他人的幫助,自已的智慧完全可以應付一切的人卻是不多,所以很多人一夜暴富,然後便無限膨脹,無限擴張,最後力所不及,被最後一根稻草所壓垮。

    “嗯,小王,你呢?”見廖炳坤讓王仲明叫自已的媳婦爲表嫂,廖志偉便意識到自已的二叔對這個人的態度,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自已該怎麼調整和王仲明之間的關係。

    “噢,我對紅酒沒有研究,您作主就好了。”王仲明連忙答道——事實上,他對所有的酒都沒有研究,對他而言,酒只分三種,白的,啤的,紅的,至於這幾類酒各自品種之間的差別,除了濃淡烈薄之外,便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書海閣>-*

    “呵,那就simard吧。”

    爭求了二人的意見後,廖志偉向家政服務員點了下頭,示意讓其打開酒瓶,於是服務員從小推車下邊的抽屜裏取出開瓶器,熟練地將瓶塞打開,然後用一塊白毛巾包着瓶身繞桌一週,將各個身前的高腳酒杯斟滿,最後回到原地,把酒瓶放在專用的支架上,侍立一旁。

    有錢人的生活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啊!

    王仲明暗自感嘆——不過是普通的一次晚飯,居然還有專門的服務員在旁邊伺侯,這哪兒是住家,簡直是酒店賓館的待遇了,也不知那瓶紅酒多少錢,看樣子至少也得在四位數以上吧?一頓在家喫的晚飯,成本花費就在四位數以上,這在自已,幾乎是難以想象的事情,如果問他此時的感受,大概只有四個字來形容——太奢侈了!

    這頓飯喫的倒也愉快,廖家請的廚師雖比不上老金頭那樣的高超廚藝,但能被廖家聘用,自然也有相當的本事,一桌菜中既有淮揚風味的佳餚,亦也有北方菜系的代表,煎炒烹炸,顯出百般手藝,溜煮熬燉,盡現千種變化,完全是宴會級的水準,廖炳坤,廖志偉二人又是極會聊天兒之人,再加上張豔紅不時問長問科,插科打渾,飯桌之上是絕無冷場,一頓飯直喫到滿天星斗,明月當空之時方纔罷了。

    酒足飯飽,幾人來到客廳坐下,張豔紅叫人沏茶倒水,又端來各色時令水果,知道衆人要談正事兒,便藉口收拾飯廳離開,王仲明剛剛坐下,忽然身上手機聲響,向其他三人說了聲對不起,低頭一看,卻原來是金鈺瑩打來,於是起身離座,來到客廳門外的走廊接聽電話。

    “喂,王老師,你在哪裏?怎麼家裏的窗戶是黑的?”

    “我現在在昌平。有事兒嗎?”王仲明問道。

    “噢。沒什麼,我就是看你家裏的燈一直沒關,怕你出什麼事兒,所以問一下兒。”金鈺瑩答道。

    “呵,我一個大活人能有什麼事兒?不過還是謝謝你。”王仲明笑道。

    “嗯,那就好。對了,怎麼這麼晚了還在昌平?不就是交一份體驗報告,用得着這麼長時間嗎?是廖井丹又爲難你了嗎?”金鈺瑩擔心問道——也不知是擔心出難題,還是因爲擔心兩個人在一起。

    “呵,是又給我出難題了。不過這個難題是我自已也願意接受的。”王仲明答道——廖井丹讓自已在沒有和她爸談比賽的事兒之前先不要急着向陳淞生彙報,陳淞生都不讓說,金鈺瑩只是棋勝樓的講師,自然也不該透露了。

    “呃,是什麼難題?很難嗎?”金鈺瑩關心地問道。

    “呵。難的確是很難,不過再怎麼難,我總得去試一試。”王仲明答道。

    “噢,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呢?我燉了排骨湯,等你回來一起喝。”金鈺瑩問道。

    “這個,可能會很晚,湯頓好了你先自已喝吧,如果太多,給我留下一碗,我明天再喝。好不好?”王仲明想了想後答道——此時已是八點多鐘,談事兒的話就算用一個小時,那麼從這裏返回牡丹園怕也得用至少一個半小時以上,那時至少已是半夜十點半以後,讓人家等自已那麼晚,實在是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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