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深卻絲毫沒有要生氣的樣子，笑眯眯看着衛依的表演。滕子南無比厭惡衛依一身的俗豔一臉的俗不可耐，但又不好意思當面拒絕她，畢竟她和關深同桌，就隨意碰了一下，扭過臉去。
衛依似乎沒有意識到滕子南對她的敷衍，又倒了一杯酒：“能再敬滕總一杯嗎？我想起來了，上次滕總來花若柳，我正好離職，沒有遇上滕總，太沒福氣了。後來聽小姐妹們說，滕總是過來找燕子，可惜當時燕子被張總點過一次之後，說什麼也要辭職……”
關深和歷志交流了一下眼神，這個衛依表面上傻乎乎的，當然，實際上也是真傻，但卻無意中爲他們揭開了一個天大的謎團，很明顯，她所說的燕子，很像那晚被楊言豪和傅文學擡出來的女孩。
“張總，你到底怎麼燕子了，她哭着喊着要辭職，郝總不同意。後來不知道爲什麼還是同意了，放燕子走了。不過燕子什麼時候走的，去了哪裏，我們都不知道，只知道燕子說走就走了，一句話也沒有留下，也沒有和誰告別。”
張啓的臉色都變了，起身就走：“瘋子、傻子，我特麼根本就不認識你，還有什麼燕子！別跟我說話，煩。”
歷志冷冷一笑，攔在了門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張啓，你當自己是誰？”
“讓開！”張啓大怒，伸手去推歷志，“你特麼一個屁大點兒的所長，也敢攔老子，你知道老子的爹是誰嗎？”
“張啓！”滕子南冷哼一聲，“回來，坐下。別動不動就把張書記掛在嘴上，你不是給他爭光，是在給他丟人！”
張啓似乎有些怕滕子南，灰溜溜地回去坐下。
此時關深和歷志基本上可以肯定，燕子就是失蹤的南方女孩。
“你叫衛依是吧？”滕子南和顏悅色地一笑，“你說的燕子是誰，我不認識，也不感興趣，你酒也敬完了，就坐回去吧，我還有話要和關主任說，好嗎？”
衛依還想說什麼，關深衝李寶春點了點頭，又朝歷志使了眼色，二人立刻上前拉走了衛依，帶她出了房間。
“不好意思，滕兄，寶春的前任女友喝醉了，可能是知道寶春要和她分手，所以心情不好就喝多了。”關深隨口解釋了一句，“滕兄是第一次來普惠？對普惠印象怎麼樣？是想在普惠投資嗎？”
話裏有陷阱啊，滕子南暗暗一笑：“不是第一次來，以前也來過幾次，不過每次都是來去匆匆，都沒有留下什麼印象。只有這一次，印象深刻呀。”
“說到投資，倒也有些意向，只不過普惠最有價值的投資項目，都被瓜分完了，聽說都是關主任的手筆？我敢說，普惠沒有一個人有你這樣的長遠的眼光，未來十幾年普惠最能產生經濟價值的特色農產品和文旅，都落入了劉總的手裏，恭喜劉總種下了一棵搖錢樹。”滕子南朝劉日堅舉杯，“不知道能不能從劉總的盤子裏分一杯羹？”
一句話告訴滕子南至少要過兩關，一是關深關，二是付學文關。
付學文舉杯：“敬滕總！能和滕總合作，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不管是普惠的項目，還是單城的項目，都隨時向滕總敞開大門。我和日堅只管執行，關主任把控方向，關得負責規劃，只要關主任點頭，關得同意，我和日堅肯定沒有意見。”
滕子南一驚：“你們也認識關得？”
劉日堅和付學文對視一眼，心中一跳，關得名氣居然這麼大，連滕子南都知道？
付學文點頭：“何止認識！一筆寫不了兩個關字，是一家人。”
滕子南更是大驚，猛地站了起來：“關總和關主任是兄弟？”
關深微微一笑：“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滕兄也認識關得？”
“不認識。”滕子南微有失落地坐了回去，“很多次在圈子聚會時聽說過關得的大名，有事求他幫忙，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認識他。有幾次登門拜訪，他都不在。”
“關主任能不能幫忙引薦一下關得？”滕子南忽然熱切起來，主動喝了一杯，“我先乾爲敬！太好了，沒想到總算有機會和關得搭上線了。”
看滕子南的表情聽他的口氣，他對關得顯然無比敬重，劉日堅和付學文都暗叫一聲慚愧。
二人雖然表面上對關深如此倚重關得沒有表示，其實暗中微有怨言，認爲關得過於年輕，又只是一家小連鎖飯店的老闆，論實力和人脈，遠不如他們，怎麼在關深的心目中，關得反而比他們的位置還高？
關得憑什麼？難道僅僅是憑他姓關，和關深同姓？
不應該，關深不是任人唯姓之人！
現在二人才知道，關得之所以名聲不顯，是因爲關得行事低調，並不願意在人前人後拋頭露面。以滕子南的身份，他所在的圈子必然是上層圈子，關得之名還能被人傳誦，可見關得有多厲害有多過人。
真是不該懷疑關深的眼光！試想關深可以贏得夏有風的喜歡秋林平的賞識，再加秋無雨的好感，他要是沒有硬本事怎麼可能？
二人下定決心，以後緊跟關深腳步，不會再懷疑他的任何決定。
關深淡定地一笑，也喝了一杯，以示回敬，拿出電話，撥通了關得的手機。
“這麼晚打來電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你不是喝醉了酒就亂打電話的人。”開了免提，關得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依然是淡泊而從容不迫的腔調，“說吧，有什麼吩咐。”
滕子南激動得手都顫抖了，看關深的眼神都變得狂熱而崇拜了。
關深輕輕咳嗽一聲：“有個來自單城的貴客想要認識你，託我和你說情。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在圈子裏名氣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