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苦着臉:“關縣長,您看我像是認識他們組織者的樣子嗎?你看看我的鼻子、額頭還有耳朵,哎呦,別動,疼!耳朵差點讓人揪下來。”
剛纔加拿大見形勢不對,想乘機溜走,就一個人衝到了對方的人羣之中,想要找到熟人通融一下,讓他一個人偷跑。
不料對方無人認識他,還以爲他要動手,上來就揍了他一頓。
關深現在沒時間判斷加拿大臉上身上的傷是真被對方打的,還是他使了苦肉計以矇混過關,反正加拿大的路子是堵死了。他又看向了符家三兄弟:“你們三個有沒有熟人可以打個招呼,讓他們別動手,先坐下談談?”
符家三兄弟雖然不知道士爲知己者死的道理,卻很感激關縣長對他們的重用,三人拍着胸膛向關深保證一定盡最大能力幫忙解決。
然後三人衝進了人羣之中,片刻之後被扔了回來,三個人個個鼻青臉腫。
三人一臉羞愧,一瘸一拐地回到關深身邊。
“對不起,縣長,有熟人,不給面子,還被打了。”
關深搖了搖頭,安慰了幾人幾句。
一不肯對話解決,二又打不過,三又沒地跑,難道今天就真的栽這裏了?第一次,關深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江水比較渾濁,並且水流比較急,江面得有200多米寬,沒有很好的水性不可能遊得過去。關深忽然想起了什麼,招呼黃流過來:“黃主任,如果你游過去的話,多久能弄來船幫陳書記渡江過去?”
黃流一臉苦笑:“關縣長,我不會游泳。”
“啊?”關深震驚了,“你是歡西人,從小在水邊長大,居然不會游泳。”
“關縣長您不知道,歡西人不會游泳的多去了。不是說在海邊長大的都一定會游泳。”
大意了,草率了啊,關深苦笑着搖了搖頭,莫非真的要在這裏栽一個天大的跟頭摔得鼻青臉腫不成?
“縣長、縣長,要不讓我試試?”莊啓知擠到了關深面前,嘻嘻一笑說道,“關鍵時刻,該是我出馬的時候了。”
都什麼時候還來搗亂,關深瞪了莊啓知一眼:“你緊跟着思君,別離開她左右,聽到沒有?別胡鬧了,你遊不過去的。”
想起上次在椰城救她的經歷,關深可不想莊啓知遊了一半又出事。
莊啓知似乎一點兒也覺得危險來臨,還認爲很好玩,她呵呵一笑:“縣長你想哪裏去了,誰要游過去了,打個電話不就得了。”
游過去到江對面找船比打電話調船快多了,關深早就計算過時間了。如果有足夠的時間,電話調來警力他們原地等候不是更好?問題是,以現在的局勢來看,連半個小時都撐不住。
“是,縣長。”莊啓知理解成了讓她到一邊兒打電話去,喜滋滋地到旁邊打了一個電話,片刻過來回來,“搞定了,縣長,10分鐘後先來一艘快艇,您和書記先走。”
人太多,嘈雜聲太吵,關深沒聽清莊啓知說了些什麼,他正忙着指揮衆人保護陳同華不受到傷害。
關深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對方慢慢包圍過來,包圍圈越來越小,他們被逐漸地圍堵到了江邊。但對方並沒有一哄而上動手,而是井然有序的步步緊逼,明顯是讓他們先陷入絕境,然後再動手或是談判。
如果說這些人沒有一個嚴密的組織訓練他們,打死關深他都不會相信。普通村民絕對不會如此有團隊精神,並且步伐一致。
關深一邊指揮衆人不要亂,一邊讓柴元和蕭戎於維護好秩序,慢慢地退向了江邊。此時陳同華已經近乎絕望了,他衝關深大喊:“關縣長,怎麼辦呀?快想想辦法呀,我們現在只有背水一戰、破釜沉舟了嗎?”
成語倒是用得很貼切,可惜現在他們的隊伍既沒有背水一戰的勇氣,又沒有破釜沉舟的士氣,都是一些在黨政機關工作多年的領導,要體力沒體力要戰鬥力沒戰鬥力,怎麼一戰?
關深只能安慰陳同華:“陳書記別急,正在想辦法。柴元,抽調警力過來要多久?”
柴元沒好氣地答道:“半個小時能過來幾十人。”
來不及了,關深見包圍圈正在逐漸縮小,他們一行幾十人被圍困在十幾米的方圓之內,背後是江,前面三方都是人。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關深向前一步,一咬牙:“你們派個人出來談一談,說說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人羣之中,不知道是誰迴應了一聲:“你沒資格和我們談,讓陳同華出來。”
陳同華在人羣中,連連搖頭擺手:“不,我不去。我不和他們談,堅決不能和刁民談判。”
嘴上說得好聽,身體卻很誠實地發抖,他怕了。
關深無奈之下,只好繼續說道:“陳書記不方便露面,我現在可以全權代表他。我是縣長關深。”
“我們不和縣長談,只和一把手書記談。書記不出面,不答應我們不再上馬火電站項目,你們就別想走!”
曹見天扶着陳同華,見陳同華渾身上下已經溼透,就說:“陳書記,不行就先和他們談談,先假裝同意不再上馬火電站項目,等脫困後,再決定下一步。”
“不談!不去!不能答應!”陳同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站都站不穩了,“不能向黑暗勢力低頭,說什麼也不能答應他們。這個頭一開,以後縣委縣政府的工作會非常被動。”
柴元暗暗點頭,雖然陳書記嚇得不輕,但關鍵時刻還能保持堅定的信念不動搖,哪怕是表面上的退讓也不肯,也算是有點骨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