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自己爭氣,否則真的會被這麼多的長輩、親人培養成紈絝子弟。
這個關深,也是怪了,明明有這麼多的後臺和靠山,從來不說從來不用,非要靠自己,現在的年輕人呀,真有個性。
和許全有的苦惱相比,李天陽的壓力就大多了。
莊啓知的電話,表面上沒有什麼威懾力,卻在李天陽的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莊啓知媽媽和李天陽的往事,知道的人不多,再加上她出國多年,恐怕瞭解當年往事的人,一把手都數得過來。
莊啓知知道也不足爲奇,畢竟是她媽媽。她拿她媽媽和他斷交相威脅,說明在她媽媽的心目中,還有他的位置。
原以爲她已經徹底忘了他,看來,她沒少在莊啓知面前提起他,李天陽心中泛起的是激動和苦澀,當年的許多往事就又一一浮上了心頭。
往事不可追,眼下的事情得好好處理,他當即打了幾個電話過問此事,還衝手下發了火,弄得周圍的人人心惶惶,不知道省長哪裏不對了,生怕一小心就惹了他,喫瓜落。7K妏斆
莊啓飛還好,他對關深的事情比莊啓知還上心,莊啓知打不打電話,他都要用盡全力去尋找關深。
一時之間,關深本來已經平安歸來,但因爲手機損壞的兩個小時裏,無數人打了無數電話,動用了幾乎所有關係,差點把歡西掀一個天翻地覆,恨不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的下落。
晚上七點多,關深坐着一輛風采車,在縣委門口下了車。剛下車,就有無數人圍了上來。
嚇得風采車司機一屁股坐在地上,高舉雙手大喊:“我是合法正規經營,證照齊全,沒有違章,不是黑車!”
圍過的人中,有警察有便衣有行思君和莊啓知,還有黃流、李寶春,以及曹見天。
對,縣委辦主任曹見天也出來等候了。
曹見天並不知道關深什麼時候回來,他只是和李寶春等人出來透口氣,辦公室裏面的氣氛太壓抑了,又有省委領導在,他感覺喘不過氣來。
對於陳同華被免職而關深上位,曹見天無比歡欣鼓舞。終於可以在關縣長,不,關書記的領導下做事了,再也不用被陳同華的瞎指揮亂指揮不懂裝懂弄得疲憊不堪不說,還動不動被人打得潰不成軍。
關深被衆人的出現嚇了一跳,見李寶春眼含熱淚、黃流無比期待、曹見天無比興奮,他嘿嘿一笑:“都幹什麼這是?我還活着呢,別拿出祭奠我的架勢,我害怕。”
“你嚇死我了。”莊啓知差點哭了,“你要是真有一個三長兩短,李天陽他吃不了兜着走。”
關深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哪有當着這麼多的面“威脅”省長的?好在衆人都在心情激盪之下,沒人在意莊啓知說些什麼。
行思君也是一臉熱切和關心:“還好,你沒事就好。每次都覺得你不會有事,每次又感覺你太冒險太不愛惜自己了。”
“關書記,您可算回來了。”黃流上前緊緊握住了關深的雙手,“您還不知道吧?在剛剛落幕的人大選舉中,您的提名被臨時拿下了……”
“啊?”關深還以爲自己落選了,居然比落選還嚴重,怎麼就被拿下了?“是要給我加更重的擔子嗎?”
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不料話一出口才發現哪裏不對,所有人都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關深慌了:“什麼情況?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關書記……”曹見天鄭重其事地說道,“以後您就不是關縣長了,您是關書記了!歡西縣有史以來最年輕最英俊的書記,就在今天誕生了。”
“關書記,我沒想到,我一直叫您書記,真的夢想成真了。”黃流更是激動得語無倫次,“陳同華同志被免職,您接任書記,齊一夏當選爲縣長,歡西,又一次換了領導班子。”
就壞了一個手機的工夫,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關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省委也太有魄力了吧?
再一想,好嘛,他現在纔算是真正的臨危受命,完全沒有退路了。以前還可以躲在陳同華身後苟一苟,偷偷成長悄悄發育,現在他成了一把手,除了衝鋒陷陣勇往直前之外,再也沒有了第二個選擇。
關深愣了半天,都以爲他要歡呼或是有什麼表示時,不料他拿出手機,借來針,取出SIM卡,問道:“誰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莊啓知馬上遞過去一部新手機:“早就買好了。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的時候,我就想可能是手機壞了。”
關深笑了笑,插上卡,開機。
無數信息涌了進來,別說回覆了,看都看不過來。
正打算先回復幾條重要的信息時,手機就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關深接聽了電話,話筒中傳來了許全有的聲音。
“關深,你現在在哪裏?”
“我剛回到縣委,許書記。手機壞了,才換了一部新手機。”
“你沒事就好。省委決定任命你爲歡西縣委書記,有沒有什麼想法?”
關深知道這是必經的程序之一,還是問道:“還有第二個人選嗎?”
“沒有。”許全有一瞬間想起了當年他力排衆議提名木南山爲西圓市委書記時的情景,不知爲何心中竟然涌現了無數豪情。
“我服從組織安排,一定完成組織上交待的任務。”關深也是心中豪情萬丈,他也沒有想到許全有會臨陣換將,既是對他的信任,也是對他的激勵,任務艱鉅,不能有絲毫懈怠。
頓感身上責任重大。
“從現在起,你就切身履行起一把手的責任,儘快解決遺留問題。其他問題先不用考慮,一切以化解羣體事件、落地火電站爲第一優先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