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協助、規劃的副市長吳永奔,也赫然在列。
在關深看來,吳永奔倒是個僞裝高手,在整個事件當中,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竟然也是蕭志康利益鏈當中的一員。
同時,省委和梁州市委兩位祕書長都身陷其中,着實讓人感慨和震驚。關深也終於明白,爲什麼當時王堯要千方百計阻止自己去見李繼春。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就是華中省委常委,副書記王軍,他其實就是整個事件當中,蕭志康團伙的最大保護傘!但是令關深感到意外的是,這裏面並沒有政法委書記許潤年的信息。
幾個人等於是開了個閉門會,討論落實相關涉案人員的具體情況。因爲裏面涉及副部級官員,所以李繼春也是非常謹慎,就決定要往上面報。
謝望全同時也正式表態,在所有證據鏈完整的情況下,可以向以蕭志康爲首的相關人員,正式實施抓捕行動。
李鼎已經完全交代,他所參與並實施的兩起命案,都系蕭志康授意,並且前後兩次一共收了蕭志康人民幣六十萬元。7K妏斆
這次會議也就是幾個方面簡單通了個氣,紀委檢察院,以及省公安廳,至此開始分工合作,整個行動由謝望全任總指揮,只等着紀委上報以後,上面下來批示。
回去以後,關深長長出了口氣,經過長期一系列的佈局,現在終於可以見到成效,倒也讓人心生不少期待。
臨近晚飯時間,關深在辦公室接到李傳啓的電話,他向關深傳達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省廳失聯的那名同志,被他們在長途汽車站找到了。
現下已經可以將對方定義爲畏罪潛逃,在經過初步審訊後,他不但交代了之前故意替李鼎換槍的事實,還耐不住巨大的恐懼,把另一件事也說了出來。
“關市長,您一定想不到,前幾天開槍襲擊您的兇手,竟然也是這小子!”李傳啓咬着牙對關深說道。
這對關深來說,倒是個令他異常震驚的消息。
“對方現在已經全撂了,幕後指使他的,就是江林源。”李傳啓說道,“現在所有的幕後黑手,全部指向蕭志康跟江林源,而且咱們是證據確鑿,我覺得應該可以對他們實施抓捕了。”
“這次事情影響比較大,牽扯到的人也比較複雜,一切就交給省廳和紀檢部門來辦,咱們的任務,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關深輕描淡寫地說。
收網階段,關深覺得終於可以放鬆一下。冤有頭債有主,秋後算賬的時候,沒有人能逃得過法律的制裁。
……
關深並不想看到,當全副武裝的警察,荷槍實彈進入7號院,把蕭志康和江林源等人,拷起來以後對方狼狽不堪的模樣;更加不願意看到,紀委帶着上面的批文,站在王軍面前,他那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悔恨又不甘的表情……
關深坐在車上,望着車窗外絡繹不絕的人羣,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爲了自己的前途和幸福,努力地奔波勞碌着。
這個城市,最終就是由每一個渺小的我們所組成,往往那些自認爲不可一世,與衆不同的上天眷顧者,最後才發現,自己不過是滄海一粟。
關深臨走的前一天,單獨跟夏德鄰吃了頓飯,就是純粹的閒聊,沒有什麼具體正事兒。但在這個期間,夏德鄰還是有意無意地向關深透露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接下來的人事安排。
“人生有不同的階段,有人走得快,有人走得慢,相同的是,不管早晚,該經歷的事情,一樣也少不了。”夏德鄰意味深長地對關深說道。
“爸,您這話太寫意了。”關深嘿嘿一笑,“要不您乾脆就告訴我,下一步我究竟要被搬去哪裏支援建設?”
“嗯,你這個定位很好嘛,咱們本來就是黨和人民的一塊磚,需要大力建設的地方,就一定有咱們黨員幹部的身影。”
“所以……”關深期待地看着夏德鄰。
“所以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種預感。”夏德鄰淡淡一笑。
夏德鄰一向不開玩笑,既然他這麼說了,關深心裏就有了數。如果不是這位老岳父提前打的預防針,可能關深也不會下定決心回去探親。
一切在外界看來,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是在關深看來,還是挺突然的。
在家的一週時間裏,關深很慶幸沒有受到外界打擾,一家人享受天倫之樂,這也成爲關深爲數不多的快樂時光。
隨着年齡的增加和職位的提升,能讓關深發自內心感到享受和愉快的事情,越來越少,而家庭的團聚,則是他最爲看重也是最開心的一件事。
好在一路都有夏有風的默默支持與付出,老話說得沒錯,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默默付出的女人。
非常見仁見智的一句話,一百個人有一百種看法,關深就很幸運,能夠切身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他對現在的夏有風,除了言說不盡的愛,還多了一份敬重。
相聚的日子再長,跟身前的漫漫政路相比,終歸是短暫的。甚至關深還沒有回去,就接到了省委的通知,他有了新的人事調動,需要奔赴一片全新的天地,來大展手身。
華中省委正式向關深下了通知,相應手續也在他離開的這段日子,由專人爲他全部辦齊,等待他的,就是轉場到下個陣地履新。
儘管如此,關深還是選擇先回梁州,有了之前夏德鄰的預防針,其實關深內心已經波動不是很大,可能唯一好奇的就是具體要去向哪裏。
關於這點,省委專門跟他賣了個關子,等到回去以後,剛到梁州就被省委書記朱獻濤喊了過去。他首先跟關深簡單說了下王軍和蕭志康等人的事情,其實在關深看來,這種結果也都是預料之中。
“關深同志啊,現在我要通知你,經過華中省委和冀南省委的研究決定,正式調任你爲冀南省京河市市委書記,這周就過去履新,你個人有什麼意見,可以儘管提出來。”朱獻濤望着關深,臉上掛着從容的微笑。
朱獻濤終於說出真相,着實讓關深驚訝不少。
“京河?”關深喫驚地說道,“可真是夠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