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問鼎之謀局者 >第866章 密談
    曦月島。

    摘星會所。

    曦月島是距離京河市中心,大概一百六十多公里左右的,一座主打旅遊項目的小島。

    小島不大,全部面積只有四十多平方公里,但是因爲島嶼造型奇特,旁邊還有一座海拔在一千多米的石山,名叫曦月山,加上週圍水質呈天然的湛藍色,所以常年吸引着周圍遊客,前來瀏覽打卡。

    曦月山上進行過商業開發,這裏有整個冀南省最爲著名的觀光電梯。

    曦月島與山體之間,有棧道相連,山腳下有一部可以直達山頂的觀光電梯,轎廂通體由特殊玻璃打造,視覺衝擊力十分震撼,膽小些的遊客,普遍拒絕乘坐這樣的電梯。

    雖說整個山體被進行過商業開發,但是到達山頂以後,很多人會有些失望,因爲上面相關的配套建築,真心太少,只有寥寥無幾的幾間特產商店,東西還賣得死貴,再就是幾部投幣望遠鏡。

    可能整個山頂最讓人好奇的,就是盡頭的一座私人會所。

    會所上的招牌,寫的是摘星會所,但是從來不對外開放。此刻在會所裏面,正坐着幾個身份特殊的人物。

    會所外部結構特色偏中式,所以偶爾被人看作是一座廟宇,然而會所內部的裝修,卻極具豪華奢侈,能夠進入這裏面的人,往往都是非富即貴。7K妏斆

    寬大的會客廳當中,一共坐着四個人,分別是這家會所的主人,也就是盛世安邦的老闆朱鼎運,副省長顧永安,省政法委書記趙漢節,以及京河市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徐歌共。

    幾個人都是愁眉不展,顧永安和趙漢節面前,都放着紅酒,朱鼎運和徐歌共,則是手裏端着酒杯,大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目前形勢。

    “當初崔天海確實來找過我,不過我沒有太當回事,誰知道他這麼快就進去了。”朱鼎運有些不置可否地說道。

    趙漢節看了看旁邊的顧永安,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顧永安轉頭看向下首的徐歌共,目光中帶有審視的成分。

    “歌共啊,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樣一種態勢,你有什麼看法?”

    徐歌共略一思考,認真地說道:“老師,這件事情其實我一直在努力消除影響,但是因爲很多客觀上的原因,我憑一己之力,很難力挽狂瀾。”

    “表面上我還要佯裝跟關深打配合,暗地裏還要就幾個案件,進行方向性引導,我很想把事情引向有利於我們的一面。”

    “可是後來我發現,這個局勢,其實一直被某種力量強行牽引着,我做得很多努力都付於流水。”

    “經過我的覆盤和總結,我覺得在這裏面起到關鍵作用的,就是關深本人。”

    “不管是黃妙婷案還是張培育案,他都盯得特別緊,而且全程有市委祕書長方左石協助,等於市委直接給我們派了個監工,我真是……”

    徐歌共還沒有說完,卻被朱鼎運打斷:“每次都是你藉口最多,我真不知道你這個副市長兼公安局長是怎麼當的。”

    趙漢節聽到朱鼎運這樣跟徐歌共說話,臉上閃過一絲不愉快,他其實是在替顧永安鳴不平。

    徐歌共的真實身份,是顧永安的學生,朱鼎運現在當着顧永安的面,跟他的學生這樣說話,擺明是沒把顧永安放在眼裏。

    “鼎運老弟,話不要說得太過,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這樣說話,是很不利於團結的。”趙漢節冷笑着看向朱鼎運。

    於是朱鼎運用力喝了口紅酒,不再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徐歌共用帶有歉意的語氣說道:“對不起老師,趙書記,因爲我的一系列不恰當操作,導致事情演變成現在的地步,不過好在我們根基未損,只要接下來操作得當,我認爲肯定可以化險爲夷。”

    顧永安聽完以後,用手在額頭上狠狠搓了一把,然後閉上眼睛,仰頭在真皮定製沙發上,久久沒有說話。

    以趙漢節爲首的幾個人,都在眼巴巴等着顧永安發表意見。

    大概兩分鐘過後,顧永安終於說道:“崔天海和許肖風,他們兩個都知道一些內部的消息,紀委又是于思進親自在盯,不好辦啊。”

    聽到這裏,朱鼎運咬牙道:“你們這些做官的,就喜歡面面俱到,其實要我說,這事兒簡單,想辦法讓他們兩個閉嘴就行了。”

    “呵呵,你倒說說看,具體怎麼實施?”顧永安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三歲小孩。

    “找人混到紀委,或者買通紀委的人,很容易就能搞定他們。”朱鼎運說。

    趙漢節馬上問他:“你在省紀委有路子?”

    朱鼎運愣了一下:“那倒沒有,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錢砸得夠多,我不信沒有人敢冒這個險。”

    趙漢節搖搖頭:“你對紀委一無所知,勸你趕緊打消這個念頭。”

    “這不行那不行,你們說說怎麼辦?等着被一鍋端嗎?”

    這時,顧永安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所有事情都因關深而起,要想終結這些事,也要從關深方面下手。”

    趙漢節似乎明白顧永安的意思,忙問他:“你的意思,是想跟關深談判?”

    “不是談判,而是從這一刻開始,停止對他的一切針對活動,包括專項治安整治,以及那一百多名參賽者,我看也不要遣返啦,就當是個誤會,讓下面同志把所有手續材料,都撤了吧。”

    聽了顧永安的話,趙漢節有些喫驚:“這不擺明着要跟關深妥協嗎?”

    “先試探性地妥協一次,觀察一下他們什麼反應,如果還是不知進退,再採取更加嚴厲的措施也不遲。”

    趙漢節點點頭,只好答應。

    “眼下京河的馬拉松項目,就要正式開幕,關深有膽量選在這個時候,把崔天海他們拉下馬,就說明他現在抱的,是一種有恃無恐的心態,我們不能跟他硬碰硬,正所謂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犯不着啊。”

    說完這些,顧永安又看了朱鼎運一眼:“關鍵還是你,心態必須要跟着形勢進行改變了。”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你所面臨的對手,要比以往任何一位領導都要難搞,你的老思想再不轉變,回頭自嘗惡果的時候,沒人能幫得了你。”

    朱鼎運不以爲然地笑了笑:“您可別這麼嚇唬我,我這個人,從小就是被嚇大的。”

    “每次有新領導上任,你們都是這樣跟我說的,可結果呢?最後不都是灰溜溜離開京河?我跟您說,這次的關深也不例外,我保證他過年之前,徹底滾出京河。”

    對於朱鼎運的固執己見,不思轉變,顧永安並沒有堅持苦口婆心地勸他。

    因爲顧永安知道,像朱鼎運這種人,成功了太久,囂張了太久,於是錯誤地認爲自己就是天,自己就是無所不能的那個人,整個京河乃至全省,沒有人能治得了他。

    人狂自有天收,顧永安甚至已經可以預見,朱鼎運未來的命運。

    於是顧永安對朱鼎運說道:“現在情況特殊,你回頭告訴明傑,讓他把在老城區的幾個項目,找機會轉出去,最好是把他自己的相關股份也抽走,所有痕跡徹底從老城區抹去。”

    “您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我跟明傑散夥嗎?”朱鼎運不是很明白顧永安的意思。

    “特殊時期,特殊事情,特殊對待。”顧永安並沒有明說。

    朱鼎運於是笑了笑:“您幹嘛不自己跟明傑說呢,我要是跟他這樣說,他肯定會以爲我要獨吞利益。”

    顧永安被朱鼎運的一再反駁所激怒,此刻臉色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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