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德進來的那一刻,整個空間裏剩下了火焰燃燒的音。費奧多爾依舊漫不經心地依靠在一邊,赤羽鶴生則站在距離紀德最近的位置,西格瑪緊隨其後,而亡蝶葬儀在角落裏屏住了呼吸。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們進行武力衝突嗎?”
赤羽鶴生率先開口了。
“哦?難不成你還有其他的?”紀德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頭。
“並不。”赤羽鶴生搖搖頭,
“現在發生武裝衝突對你而言並不是理智的行爲,你的同伴受了重傷,如在這裏打起來,你們的人員必將爲折損。”
“聽上去真夠可的。”紀德冷哼道:
“你對自己的實力可真夠自信啊,你該不會以爲我會懼怕你的這威脅吧?”
當然不會。
失去了一切的人才是沒有任何弱點的人,因爲他們已經沒有退路,唯一的目標就是彼端的終點。
被國家丟棄的棋子,被各類異能者追殺的異能組織mimic,他們如同鬣狗般在荒蕪的地上流浪着,卻找不到一方可以休息的地方。
白髮的男人眼閃爍着思索的光芒,他顯然還在做決策。
“在說這些之前,不如先進來吧!”
片刻後,赤羽鶴生身後的西格瑪卻忍不住道,
“你身後的那個人,身上還在流血……那個,雖然不是很擅長,但是我會一點包紮術,現在救的話說不定還來得及……”
西格瑪的發言引起了紀德的注意,同時打破了原本寂靜比的空氣。赤羽鶴生倒是善意地後退了幾步,直到身後的傷員發出了痛苦的呻/『吟』,男人才奈地閉上了眼睛。
“僅此一次。”
一路上他到了自己的同伴們飽受傷痛的折磨,不是所有人都是異能者,即紀德確實是數一數的強者,但是這並不代表其他人是。作爲mimic的首領,紀德做到將自己的同伴丟棄在荒漠之。
傷員一共有三位,部分人身上都是相當嚴重的燒傷和子彈的貫穿傷。要救回來並不容易。西格瑪概是認爲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臉上的表情上去總有些忐忑。
“我……有說錯什麼嗎?我有給你們帶來麻煩嗎?”
西格瑪小心翼翼地問道。
“並沒有。”赤羽鶴生搖搖頭,
“倒不如說你做的很好,畢竟就算是我不和她們起衝突……爲首的男人並不好對付,我應該感謝你纔對。”
聽到赤羽鶴生的話後,西格瑪倒是鬆了口氣。不過他其實挺慌張的,畢竟他知道基本的包紮術,對於醫術方面可算是一竅不通。
好在旁邊那個戴着哥薩克帽子的男人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奇怪的『藥』瓶,他彎下腰,將『藥』瓶放在了紀德的手,並且微着對他道:
“救人當然可以,不過我要說的是……這瓶子裏的『藥』能救一個人,選擇權在你的手上,我不會做多幹涉。”
赤羽鶴生有些意外地了費奧多爾一眼,雖然他知道費奧多爾一定會有辦解決麻煩,但是一般來說那個男人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像這樣直接將商城的『藥』物給予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這確實像是費奧多爾會做出來的事情。
可是他拿出了一瓶。
“能救一個人??”
紀德的手指緊緊捏着那瓶『藥』水,得出來他的臉上遺留着某掙扎的情緒。
“沒錯,就當做是我們和平相處的籌碼好了。當然,這瓶『藥』水給誰用是你的自由,或者你可以將它留下,等到很久之後再使用可以。都是你的自由。”
丟下這句話後費奧多爾就離開了。紀德緊緊攥着手的瓶子,面上有了些掙扎。
那是三個受了重傷的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高瘦男人,一個七十多歲的年邁老兵,還有一個上去才十幾歲的女孩。
按照最爲理智的情況來分析,紀德本應該去救年輕男人才對。可是他那位年邁的老兵是陪伴他最久的人,而女孩的年齡還很小,她不應該在這裏死去。
“……你們,誰活下去嗎?”
良久,紀德才詢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可是那三人都是平靜地注視着他,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極爲平靜的表情,最後紛紛搖了搖頭。
沒有人要活下來。
是因爲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價值了嗎……
赤羽鶴生這邊倒是沒有搭理他們,幾人被堵在了山洞靠內部的地方,剩餘的位置不多,火焰有那麼一撮,手腳冰冷算是常態狀況了。
赤羽鶴生縮在角落裏哈着氣,他依靠在冰冷的岩石旁,感覺整個人快凍成雕塑了。說起來他的人設確實是病弱系……可是在這生死存亡時刻倒是總能挺過去。
片刻之後,一張溫暖的披肩落在了他的頭上。
“要是感冒了可就沒意思了,這時候可不要成爲拖後腿的人,小鶴生。”
黑髮紅眸的青年有些意外地攥住了披肩的一角,彷彿瞬間落入了一個火爐,周身都開始漸漸溫暖了起來。
……所以這是全自動恆溫披風?冬天可以當暖爐夏天可以當空調用的那??可惡,稍微有點羨慕啊!
“你不會冷嗎?”
從披風裏『露』出了一個頭的赤羽鶴生好奇地問道。
“我還有這個呢。”費奧多爾指了指自己的帽子,表情格外愉悅。
所以黑科技佬然是所不能的啊。
“西格瑪你要進來嗎?”於是赤羽鶴生斷向着另外一位被凍得手腳發冷的人做出了邀請,在角落裏蜷縮成一團的西格瑪愣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了費奧多爾的眼神,正準備搖搖頭,卻被赤羽鶴生主動抓住了手腕。
“有什麼關係,那傢伙又不會吃了你,到我的手上就是我的東西了。”赤羽鶴生很自然道。
費奧多爾:“……”
可以的,赤羽鶴生,不要臉的程度已經快要堪比他了。
“那……好吧。”
內心做了數次糾結的西格瑪最終還是被赤羽鶴生拉近了費佳の披風之,就在這時,赤羽鶴生的另外一邊又塞進來了一個人,見銀髮的男人正哈着氣搓着手,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好意思,
“抱歉哈,但是真的太冷了……你一定不會介意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