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沒什麼變化,嚴重的話,可能會慢慢腫起來。
接近山頂的地方沒有多少遮擋物,頭頂陽關有些刺眼,刑幽垂下腦袋,雙手搭在膝蓋上歇氣。
過了會兒,又取下背後的書包放到身前,打開清點裏面的小紅旗:“二四六八……”
“輸不了。”明沉的聲音突然飄下。
正當她集中精力數到一半,頭頂傳來的聲音突然打斷思路,刑幽仰起腦袋,只見那身材挺拔的男人單肩挎着揹包,站在她面前。
有那麼一瞬間,她彷彿看見明沉高中時的影子。
每次下晚自習,着急放學的同學一涌而出,而她則不緊不慢收起書本。
少年明沉有時候會從後面拍她一下,催她趕快;有時會拎着書包,霸佔她前面的課桌上。
明沉腿長,坐在課桌上雙腳也沒離地,就他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爲不良少年在圍堵好學生。
“刑幽你是烏龜嗎?”說完看她一眼,又改口:“哦不,烏龜爬得都比你快。”
少年總是吊兒郎當的,看起來很不着調,嘴巴也欠。
但無論多慢多晚,那人都會等她一起回家。
那時的明沉也像現在這樣,不會乖乖地把書包背在身後,而是一手抓着繫帶挎在肩頭。
刑幽覺得他在故意耍帥:“你又不裝書,幹嘛每天都帶着書包?”
少年哼聲:“我樂意。”
瞧他挎着書包的拽樣,刑幽哼笑兩聲,突然襲擊將書包搶走。
“刑幽!”明沉反應過來想要抵抗已經來不及。
刑幽伸手一摸,抓出一塊小蛋糕,還有兩顆橘子味的水果糖。
水果糖跟她平常喫的一模一樣:“吼!你偷我的橘子糖!”
少年大聲反駁:“什麼偷你的糖,這玩意兒專賣給你一個人喫的?”
“……那倒不是。”不過她習慣買一盒放家裏,買一盒放書桌抽屜,時不時摸出來偷偷喫。
明沉佔了理,眉飛色悅:“這不就得了,你能買我也能買。”
“好吧。”這理由算他說得通,但還有個疑問:“那小蛋糕呢?這不是我早上喫的嗎?”
明沉睨她一眼:“你早上喫我的蛋糕,現在來問我書包裏爲什麼裝着小蛋糕?”
“對哦。”一時被橘子糖帶偏思維的小孔雀終於反應過來,小蛋糕本就是明沉給她的,那書包裏剩下一兩個也很正常嘛。
意識到自己喫人嘴軟,刑幽“嘿嘿”兩聲,特別誠懇地替他把書包掛回肩上:“你的書包剛好可以用來裝零食,也算髮揮點作用了。”
書包回來了,蛋糕還在刑幽手上。
她打算裝進去,又收回來,問他:“你現在餓嗎?”
“有話直說。”明沉大抵已經看穿她的小心思。
刑幽拎着小蛋糕包裝袋:“反正還剩一個蛋糕,不如我幫你解決掉,還能減輕負重,你覺得呢?”
“呵。”少年懶得揭穿她的小把戲,隨手撕開一顆橘子糖放嘴裏嚼。
一個巴掌大的小蛋糕能減輕多少負重他不知道,反正小孔雀一直把蛋糕捏在手裏,根本就沒打算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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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回憶只在刑幽腦海中閃過短短几秒,她搖搖頭,把紛亂的思緒全部晃掉:“你怎麼回來了?”
明沉委婉道:“我記得有人路癡,要是走丟就麻煩了。”
刑幽:“……”
直接報我身份證得了。
記她反駁:“我纔不會走丟。”
明沉又問:“走不動了?”
刑幽抱着書包解釋:“剛纔不小心摔了一下,坐這兒歇會兒。”
明沉眉間微蹙:“摔哪兒?”
刑幽垂手貼到腳踝位置,那處微微泛紅。
明沉單膝蹲下,握住她腳腕。
女孩膚色白皙、雙腿修長,連腳腕都能被一手握住。
試着揉按兩下,明沉問她:“痛嗎?”
刑幽無意識撅脣:“有一,一點點感覺。”
皮膚表面沒有擦傷,估計就是扭到腳踝,明沉仔細檢查一遍才鬆開手:“平地都能摔,你可真行。”
“我那是一時失誤!”誰知道腳底下的石子那麼滑。
“哦。”明沉取下自己的書包遞給她:“拿着。”
“幹嘛?”刑幽一下子抱住兩個書包。
雖然沒有打開看過,從厚度感覺得出來,明沉的小紅旗比她多。
明沉直接轉身背對她,指着肩膀:“上來。”
這一舉動讓刑幽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可這不是休閒玩樂,是在比賽。
“你已經完成任務了嗎?”
轉念想想,距離和時間對不上,這麼短的時間不夠他來回。
明沉避開問題:“你再耽擱,後面那兩組就要追上來了。”
刑幽揚長脖子往後看,可惜她坐在這裏,視角有限。
只能強調:“我很重的。”
明沉右腳踩實,踮起左腳,側身轉向後方:“你多重我不知道嗎?”
“你知道?”她又沒在明沉面前稱過體重。
他忽地一笑,靠近了問:“你覺得,昨晚你是怎麼回帳篷的?”
直播間的觀衆聽不見兩人講的悄悄話,只看到原本遙遙領先的明沉忽然倒回去,找到落後的刑幽。
然後蹲在地上,把腳受傷的刑幽背了起來。
[你倆能不能大點聲!有什麼甜言蜜語是我們vip不能聽的嗎?]
[捉細節,小孔雀沒讓許寒天碰腳,但是明沉抓她腳踝都沒躲!]
[嗚嗚嗚這是什麼神仙青梅竹馬情]
刑幽趴在他背上,還惦記着剛纔的問題:“所以我昨晚是怎麼回去的?”
“你覺得呢?”明沉故意拋出問題勾她又不直接回答。
距離隔得近,她聽見明沉鼻尖很輕的笑聲。
刑幽抿抿脣瓣,隱約猜到,不好意思再問。
因手銬限制,她猜昨晚看着星星月亮睡着後,也許是明沉單手抱回去的。
他有那個實力。
“你不累嗎?”
“明知故問。”
“我可以自己走。”
“我怕爺爺看到視頻說我虐待你。”
“爺爺纔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