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碗里拉面還沒顧得上扒拉完,咒術高專一年級的班主任導師一個電話就打到他們這邊來了。

    “說是附近出了個二級,叫我們迅速過去解決一下。”

    夏油傑掛掉手中發出“嘟嘟”忙音的通話走過來低聲對五條悟道,打開夜蛾正道發來的定位仔細查看的同時,又不由從內心底生出疑問:

    “等下,夜蛾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附近的?”

    嘴裏說着“啊,又來了”、“好麻煩”、“倒是給人消停一點”滿臉不耐煩晃盪着大長腿縮在位置裏的白毛dk一動不動史萊姆一樣癱了一會兒,半晌才直起身子沒什麼精神回覆:

    “我過來接琪琪的時候有提前跟夜蛾說啦。”

    “嗯?”夏油傑有點疑惑去看一旁表情也有些不悅一看就是興致被攪亂的鳶發少女,一時沒想明白爲什麼五條悟去機場接他女朋友要給夜蛾特意打個報告。

    平日裏翻牆逃課夜不歸宿的事情這傢伙可沒少幹,實在不是那種乖乖遵從校規的類型。

    “那個……”見夏油傑一副完全不知狀況過於懵逼的狀態,迅速嗦完面的琪琪這時擡起腦袋鼓着腮幫開口解釋,一邊不太靈活剝着手中糖紙,“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準備入學高專的。”

    “什麼?”瞪大了些眼睛看來,夏油傑愕然將琪琪重新一打量,“你也是咒術師?”

    “……是啊。”將抵進後槽牙的一顆新拆封的可樂味珍寶珠一口咬碎,琪琪挑了挑眉,仰頭看來,“不像嗎?”

    總覺得被這個狐狸眼小看了,微妙地有一點不爽。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夏油傑微微一笑以表歉意,扭頭壓低聲音小聲責備身旁正把一包小零食啃得咔咔響有滋有味的摯友,“這麼重要的事情早點說啊!”

    五條悟往嘴裏投了塊小餅乾,一臉失憶:“咦?我沒說過嗎?”

    “……完全沒有。”

    三個人迅速趕往事發地點,到的時候發現提前趕到的輔助監督早已布好【帳】並效率做好了人羣遣散。

    “辛苦了,日下部先生。”

    夏油傑客套地問候上一句不斷擦汗說着“這是我分內的事”的青年社畜,上挑的狐狸眼微微瞄一下旁邊扶着五條悟正大喘氣累得跟條狗似的琪琪。

    體力好差……

    並且比大多數人更加畏寒,這樣的身體素質怎麼看也不像是肉體比非術師要強悍上不少的咒術師啊。

    算了,總之先把眼前詛咒祓除……看起來這隻似乎挺有收服價值的。

    而正當踏入帳內的夏油傑剛剛冒出這麼個念頭打算動手時,懶洋洋打着哈欠五條悟一旁平復了呼吸的琪琪已是先行一步迎着身形扭曲的龐然大物就過去了:“這個交給我吧。”

    “等等,她……”

    夏油傑愣住,還不等說出什麼,彷彿千里送人頭的小姑娘已是被髮動攻擊的咒靈一掌擊中。

    和跟前龐大咒靈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小身影,瞬間淹沒在呈蛛網般延展碎裂水泥地上揚起的大片灰塵中……

    “!”

    已經顧不上懷疑少女咒術師不咒術師的身份了,眼前迅速發生的一幕讓夏油傑心臟瞬間揪緊,本能就要召喚出咒靈進行補救。

    “別急,”卻是被一旁五條悟一擡手作出的攔截動作擋了下來,“好好看着吧。”

    他那表情簡直可說得上優哉遊哉,一點沒有在擔心的樣子。

    甚至看着還有閒情逸致從兜裏翻出一顆牛奶糖慢條斯理地剝起糖紙。

    ……太沒緊張感了。

    沒等這邊夏油傑有功夫去皺一下眉,面前場景已是陡然發生變化。

    驟降的溫度,凝結的寒霜,以藤壺般瘋長之勢插入血管在咒靈身體肆意蔓延的冰凌一瞬間將詛咒凍結在原地。

    從彌散揚塵中顯形的少女矗立在將其牢牢庇護的一堵厚實冰牆之後,在漫不經心嚼碎嘴裏糖塊的同時擡手朝着上空虛虛一指……

    【轟——】

    如同受到召喚,隕石大小的巨型冰球自空墜落,裹挾着漫天四散冰晶砸向地面無處遁形的咒靈。

    平地呈現如割裂寶石般碎裂的冰藍色深坑,污穢深紫的血與肉塊四碎一地

    路面被完全凍結,被波及到的草木和樹木紛紛凝上寒霜蕭條枯敗,擴散出去的多餘咒力使得【帳】以內霎時下起一場紛紛揚揚的小範圍飄雪。

    ……

    ……

    “阿嚏!阿嚏!——”

    最終,爲了逞一時帥氣的琪琪無可避免地悲劇了。

    這會兒,琪琪坐在哈哈大笑指着她直樂的五條悟寢室的沙發上,裹着毛毯苦兮兮吸溜着鼻涕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

    “太逗了吧?那只是個二級噯?有必要嘛?”

    “動動小指頭就可以解決的事情,有必要做到把必殺技都使出來這種程度嗎?”

    嘴上雖這麼說着,五條悟也還是在自家小姑娘打出今晚第36個噴嚏蔫蔫地跟個抽乾了水分的豆芽菜似的靠縮在軟墊裏時,扯了紙巾湊過去好心地幫琪琪擦了擦凍得通紅的鼻子,又拿指腹戳戳琪琪的長翹睫毛幫人揩掉上邊幾顆被逼出來的生理淚水。

    “當然有必要!這關乎我的尊嚴問題!”

    見五條悟主動送上門來琪琪也不含糊,很迅速貼過去懷圈上dk一段雪白脖頸,將冰冰涼涼凍得硬邦邦的身體一個勁往他懷裏拱,臉頰找了個舒適位置往那頭初雪般潔淨柔軟白毛裏蹭了蹭,聲音裏拖出濃重的鼻音低聲咕噥:

    “纔不想被那個怪劉海用一副看弱者的眼神打量呢!”

    ……很不爽!

    被看扁什麼的

    過度使用術式後琪琪的身體極冷,像跟被人拖到極地凍土層裏給凍了三天三夜,捱過來的溫度讓猛男如五條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比冬天裏縮在暖和被子裏突然伸進來一隻凍僵的腳殺傷力還大…

    但他可是最強當然不願意服軟喊冷,只好忍住牙關打顫衝動調動咒術驅散寒意,這纔沒把撲過來貼貼蹭蹭全爲取暖的琪琪給一脫鞋拍開。

    “噯?你居然還能讀懂別人眼神裏的含義?”

    邊說五條悟邊報復性質掐住琪琪的臉蛋,一左一右捧起來鑲嵌在掌心裏頭來回揉搓拍壓擠成各種不同形狀,眯着一對好看的藍眼睛掛上被凍得有些扭曲的笑容。

    “況且傑那對小眼睛就那麼點大,要看出來點什麼還真是難爲你這個笨蛋了。”

    ……

    一段話能同時筍到兩個人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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