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子無禮 >第5章 第5章
    ——如果流動,就流走;如果靜止,就乾涸;如果生長,就慢慢凋零,這個世界沒有永恆。

    這段話出現在盧梭的《懺悔錄》裏面,唯一沒被破壞的桌子上面完好無損地也保留了其它的書,托爾斯泰的《復活》、史蒂芬·威廉·霍金的《時間簡史》、以及麥克尤恩的《贖罪》等等書籍,下面還壓着很多這類的書。

    陳媛從事的是考古文物方面,作爲興趣看這些書並沒什麼,作爲對科學與未來的思考來看也並沒有什麼,巧的是壓在書下面的紙條上的字——“巨鳥”。

    陳媛和陶然是同一所大學出來的,陶然沒想到悲劇就發生在自己身邊,他禁不住地就對陳媛的死產生了好奇,究竟陳媛是爲什麼要看這些書呢?

    這兩個字代表了什麼呢?爲什麼會寫下“巨鳥”這兩個字?提到鳥,首先想到的便是翅膀,翅膀又象徵的是自由與翱翔。

    展開翅膀,便可飛翔。

    陶然對於“巨鳥”這兩個字很敏感,覺得在什麼地方提到過,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麼,他迅速翻看壓在《懺悔錄》下面的書——《時間竊賊》。

    米歇爾幾乎所有的作品都是適合少年兒童的課外讀物,而“巨鳥”是讀者定義米歇爾文學的風格,如同一隻展翼飛翔的巨鳥,達到奇思妙想、幽默風趣、緊張歷險、物我兩忘的境界,與高遠的天空渾然一體。

    “陳媛是不是應該有個男朋友?”陶然手裏拿着《時間竊賊》,一隻手扶着桌子邊沿,仔細看,會發現他全身在顫抖冒冷汗,好似在強撐着什麼。

    “嗯?”費謙疑惑地看向陶然,視線往下瞟了一眼,眸子裏閃過一簇光,轉瞬即逝。

    “‘巨鳥’通常在青少年羣體中代表自由,特別是那些敏感自卑的孩子,看到鳥,很容易產生渴望自由的思想,還有這本書,”陶然示意衆人看他手裏掂着的書,頭上隱隱冒出細汗,“這是米歇爾的書,我從小看他的書,所以瞭解這些書裏‘巨鳥’的存在,除這本書之外,其它的書讓小孩子來看不太適合,適合的反而是陳媛這樣的年輕人,又是懺悔,又是贖罪,還是關於時間的,她看這些書除非是興趣愛好業餘,從之前瞭解到的情況,顯然她是因爲喜歡考古方面才選擇這類的專業,她怎麼會突然之間不喜歡考古文物了?怎麼突然之間研究起了這類書?”

    這些話其實不用想也是能夠明白的,只是沒人說出來,因爲太淺顯了,就會沒人也沒必要去想,想這些問題對於他們來說就相當於人類要不要喫飯,用針扎自己的胳膊疼不疼。

    費謙和楚塵對視一眼,他們完全不會考慮這樣的問題。

    費謙不疾不徐地走到陶然面前,從他手裏拿過書,隨便翻看了兩眼。

    陶然看他翻書都是很敷衍的態度,心裏想罵人,在準備開口之前,冷不丁地自己一隻手被人握住了。

    “然然啊,不急,咱先出去消化消化,把你剛纔喫進肚裏的食兒消化消化。”費謙握住他一隻手,帶着他往外面走。

    “你什麼意思?”陶然很氣惱費謙敷衍他的態度,一臉憤懣瞪着對他上下其手的費謙,較着勁地想把手抽出來卻紋絲不動,他力氣比牛大。

    “散散步,陪我散散步。”費謙嬉皮笑臉,打着謊地摸豆腐揩油。

    “你你離我遠點兒,噁心死了。”陶然和費謙暗中較勁,終於抽開了手,剛一脫身,立馬往後一蹦三尺遠,看待費謙猶如一隻蟑螂

    “然然,你對我真絕情,就這麼急着想離開我嗎,人家的心都要碎了。”費謙莫名開啓了戲精模式,捂着心臟一副被情傷了的痛苦男人,簡直沒眼看。

    “說的好像我跟你之間有什麼一樣,真噁心。”陶然假模假樣地搓搓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其實還好,能忍。主要還是費謙那張臉夠看,無論做出什麼表情都是能完美截屏下來當壁紙的那種。

    “不是麼?”費謙彎起笑眼,歪頭看一臉嫌惡地被他噁心地不要不要的陶然,“然然~”

    “你別這樣叫我,你夠了啊。”陶然啪唧給費謙拍過去一掌。

    “然然,你打我?”費謙煞有介事地捂住自己半邊臉頰,低頭委屈樣,“你爲什麼要打我?就算我掙的錢沒你多,我的工作不如你體面,我也不能爲你生一個孩子,我這麼愛你,你竟然爲了想要個孩子竟然腳踩兩條船,她能給你生孩子,我是個男的我不能,是我沒辦法爲你生孩子,你要找其他女人就去找,當初爲什麼要糾纏我。”

    此時已經從陳媛家裏出來,說散步還真的從陳媛家裏出來了,只是現在這情況有點棘手,陶然一臉懵地看着費謙犯神經。

    陳媛是租住的房子,周圍都是鄰居,路過的看到他們兩個大男人再聽到費謙這段哭訴被渣男拋棄的話,忍不住頻頻看向陶然。

    饒是陶然臉皮厚他也羞恥地埋下了頭,何況他臉皮並不厚,還特別薄,整張臉皮像熟透了的鴨子,生怕有人記住他這張臉,

    “我爲了你,”費謙這個作死戲精卻還在演,“和家裏決裂,我爸我媽把我趕出家門,和你在一起,我甚至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下,只能像個僕人一樣的跟在你後面提這個拿那個,還要受盡別人的白眼,聽着別人越來越難聽地辱罵,一口一個變態,然然,你怎麼能如此狠心,然唔唔唔。”

    如果再讓他演下去,保不齊這條街都聽見了,這樣他們也別想走了。

    兩邊已經聚滿了人,一個個地對着他唾罵,說他是渣男是負心漢薄情郎,有勸解的,有勸他回頭,有說腳踏兩條船可不好的,有批評,有指責,陶然怕這戲精附體的費謙再繼續胡編亂造,從此他就會成爲這條街的“名人”,可能還會變成過街老鼠,他一把捂住人嘴巴把費謙拖走了,以最快的速度拖到了一條小巷子裏,準備殺人拋屍。

    “呼~”費謙得到呼吸,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氣中的氧氣,“謀殺親夫啊然然,你不厚道。”

    在費謙看不見的地方,陶然又悄悄紅了耳朵,但是依然佯裝嗔怒地瞪着面前還在呼吸氧氣的費謙:“奧斯卡欠了你兩個小金人吧,這麼會演,不拿獎盃都可惜。”

    陶然剛剛拖着他走的那點力道他還是看不上的,但是大街上畢竟都是普通人,他得裝得自然點。

    “我這麼厲害,如果我去演戲了,可能娛樂圈裏就沒他們什麼事了,何況你老公我長這麼帥。”費謙得意洋洋頗自豪地說。

    陶然心虛,舍下臉面紆尊降貴一副扭捏派大家小姐樣地走到費謙面前:“咳,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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