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陶然等不下去的時候人總算出來了。
居然沒餓死也沒臭了。
費謙的一個響指就讓一直木呆呆的人“睡”過去了,陶然還專門抽出一點時間端着費謙的兩根手指頭仔細觀察了觀察,在發現除了也就手指頭長了點兒,好看了點兒,其他啥作用也沒,主要這手指頭不長在他手上,他也不知道都能發揮出什麼作用,怎麼才能發揮作用。
程衍查線索還沒回來,小冉早就走了,彼時就剩下仨人,陶然、費謙、楚塵。
楚塵淡淡看了陶然和費謙一眼就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想不知什麼事情去了,而費謙還在招貓逗狗地逗陶然,陶然也渾然未覺自己被當猴耍。外面天黑得徹底,貓頭鷹也在“咕咕”地叫着,陰溝裏的老鼠吱吱地竄來竄去,風聲沙沙作響,月上中天,一片窸窣聲響。
而這個時候的文物局在沒人的情況下發出一陣嗡鳴,靈器之間產生的共鳴在此刻集體像是受到了誰的感應一樣震顫嗡鳴不止,一直沉寂的文物局在此刻“活”了過來,古老的器物經過成百上千年的春秋更迭見過無數的悲歡離合,器身不朽,現在突然集體哀鳴了起來,那爲之震撼的場面歎爲觀止卻可歌可泣。
“喂,這裏是縛靈處分區103號,請問您找誰?”一切還算和諧的大廳被一陣突兀的鈴聲攪得沸騰了起來,喧鬧卻又詭異的安靜,陶然接起電話,對打來電話的那頭的人說。
……
“您好,這裏是縛靈處分區,您有什麼事嗎?”
……
陶然沒聽見電話裏的人在說什麼,只聽見模模糊糊的氣音,他皺眉放緩聲音又重複了一遍:“您好,您有事直說,縛靈處爲您解釋包括解決任何靈異現象和事件。”
然而等待的還是電話裏一頓雜音。
坐在沙發上的楚塵看了過來,費謙也察覺不對坐在沙發扶手上一同看着接電話的陶然。
陶然遲遲未等到電話裏有人說話,皺了皺眉看向費謙。
費謙:“掛了吧。”
陶然:“可是”
費謙:“先掛斷,再打過去。”
陶然瞬間明白費謙的意思:“哦。”
掛斷後重來,等了許久,電話那頭才接通,陶然:“喂,你好!”
嘶,嘶,嘶
陶然尾椎骨直髮涼。
他舉着電話看那邊的楚塵和費謙。
費謙皺着眉,這通電話絕對不那麼簡單,肯定是有什麼事。
他低頭看楚塵時,楚塵已經閉上眼聽着電話裏的動靜。
調取周身的靈力集中到耳朵上,他聽不見電話裏有什麼別的動靜,除了那幾聲“嘶嘶”的聲音,他聽不見還有其他聲音。正當他更凝神去聽時眼睛一下子睜開了大聲說:“扔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陶然沒反應過來,聽筒裏乍然傳出一聲足以震破耳膜的巨大電流聲響,費謙驚恐地看了過去,迅速從兜裏甩出一張符紙驟然隔開了陶然和電話。
他的耳朵已經開始緩緩往外冒血。
陶然不明所以地去揉兩隻耳朵,一隻聽得見,一隻聽不見。
“然然,你還能聽見嗎?”費謙雙手扶着陶然的肩膀,語氣裏滿是焦急。
“我能聽見啊,”陶然不明就裏地看面前這兩人,“就是感覺這邊怎麼有些悶悶的。”
費謙看着陶然左耳往外流的血,罕見地沉默了一下。
楚塵也是。
“沒事兒,總算沒有兩邊都聽不見。”陶然這樣安慰。
楚塵看着費謙,十分無語。
陶然沒理費謙這話,看向楚塵。
楚塵:“先去醫院吧。”
三人又着急忙慌地去了醫院,醫生給上了藥止了血,還好三人慢吞的性格總算趕上了陶然耳朵最佳的治療時間,陶然的左耳近期就等慢慢恢復,能恢復多少看治療的效果了。
不論是誰,查也要查出來那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是誰打來的。
那晚陶然的班費謙替了,陶然就睡在了處裏的沙發上,夏天,也不冷,就是難受的是不能翻身,左耳受了傷,不能壓着,得朝上,還不能有壓力。
一整晚陶然也沒怎麼睡,畢竟他白天還睡了,到了晚上就更睡不着了,左右只能維持一個睡覺的動作,還不如起來坐着。
這樣被包着耳朵拿棉花堵着的感覺特別不舒服,悶得頭都有點暈,他恍惚一擡手,看見了費謙給他戴上的手鐲。
前幾天他也一直戴着,也不知道鐲子什麼質地,摔都摔不碎,平常的時候掛在手腕上鬆鬆的,一碰它它就立即縮緊一圈,完全摘不下來,索性也就由着它去了,而這時再看見這手鐲,卻莫名覺得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可他細想,記憶中貌似沒出現過這東西。
覺得奇怪,而且頭還疼,先前那一聲巨響震得他感覺都要腦震盪了,腦子裏似乎還零星閃過幾個畫面。
陶然:“費謙。”
費謙:“嗯?”
陶然:“你這手鐲哪裏來的?”
費謙:“畫來的,你不是都看見了麼?”
陶然之前的確是看見費謙在符紙上畫出來的手鐲。
陶然:“可這上面的花紋好像不是畫的。”
費謙:“”
陶然:“這花紋繁冗複雜,極爲不好畫,沒個兩三個小時還畫不出來,你這麼厲害?”
陶然不信這人畫工出神入化,他見過費謙畫的符紙。:
他畫的符紙就是跟費謙學的。
費謙:“”還不讓人厲害了?
費謙:“我畫的。”
陶然:“不像。”
陶然:“還是不像。”
陶然:“不像不像不像。”
陶然一連五個不像,費謙心裏氣惱,這就不是我畫的,它從哪兒來我也不知道,你問我我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