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燃緊抿着嘴脣不說話。
費謙拍拍他後背，說：“睡吧，師兄抱着你，保護你。”
半昏半醒間，陶燃迷迷糊糊醒來，他這身體還是太弱了，僅僅坐了個車就疲倦得厲害。
他睜眼就是寬闊的胸膛，鼻尖嗅着熟悉的味道，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他心滿意足地，四肢像只八爪魚一樣纏上了費謙。
費謙正在做夢，還沒醒，眉心輕微蹙着，趴在他身上的人似乎不太喜歡看他皺眉的樣子，伸出溫溫熱熱的手指撫平。
在夢裏，費謙低頭看見自己變成一隻小雀鳥，舒展翅膀，似乎都能聞見鳥類獨有的氣味，被迫縮成巴掌大小雀鳥的費謙很不滿意自己的形態，而且還被一隻大白貓踩在腳下，成爲了大白貓的玩具。
他嘰嘰喳喳，像在罵人，可大白貓和小雀鳥不是同一物種，天生對敵，那叫聲聽在大白貓耳朵裏就是另一種好玩兒的，覺得新奇，大白貓鼻翼翕動，在小雀鳥頭頸邊嗅來嗅去。
雖然費謙自認天下無敵，但是在意識到自己成爲了別人的掌中之物時還是不免心顫了一瞬，化作小雀鳥形態的費謙瞬間安靜下來，蔫了吧唧地耷拉着頭，大白貓似乎這才滿意，爪子鬆了些許，鼻尖湊近，張大嘴巴，費謙下意識開始劇烈掙扎，然而大白貓並沒有要一口吞喫他的意思，反而叼住他的脖頸，一路飛快，帶到了大白貓的老巢。
，操|你媽的，不去找母貓，對着一隻鳥作什麼糾纏不清。
費謙陷在夢裏，就被懷裏不安分的人給弄醒了，他睜開眼頭稍微往下低，就看到了壓在他身上仰頭看着他一臉笑意的陶燃。
費謙想把他推開，身體忽然一僵。
“師兄”
費謙：“”罕見地沉默了。
因爲他感覺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戳在他的大腿根處。
南市溼熱，因此陶燃身上沒穿太多衣服，他穿着一身長衣，披肩散發，腰上的繫帶沒系太緊，有一側肩上的長衣滑落至下，露出粉紅的肩頭。
費謙看見陶燃臉頰微紅，陷入情沼，眼角泛出淚花，好不惹人心憐。
陶燃小動作很多，似乎對於自己控制不住的身體反應有些不耐，兩人身上沒披被子，一雙腿交纏，陶燃嘴裏輕聲喊着一遍又一遍“師兄”。
陶燃見費謙沒反應，便自作主張的慢慢伸出手向下。他感受到了的，他感受到師兄跟他一樣的。
窗外鳥雀啁啾，讓人產生一種幻覺外面十分清爽，可是在902的這間房間裏卻充滿了燥熱。
費謙伸出手摟抱住陶燃的脖頸，把額頭抵在陶燃的肩窩處。
陶燃的動作時而快，時而慢，費謙覺得自己就像夢裏化作的小雀鳥，全身火紅的羽毛，因爲疲累不堪，羽毛蓬鬆起來是很軟很軟的。
陶燃總也沒見過師兄這個樣子，他像是窺見了師兄的祕密，心裏藏着欣喜，他禁不住輕輕挑逗費謙的頭部，就看到師兄的臉色像是天邊的夕陽落日，很美，很美。
一聲輕微的細小聲音，像貓叫，像羽毛的翅膀，像魚兒的尾巴，都搔刮在陶燃的心上。
他喜愛極了。
費謙悶不吭聲地把纏在自己身上的人扒拉開坐起來，又低頭看了青年一眼，再看了看窗外，窗外已是半昏半暗，竟是睡了一下午。
陶燃：“好呀，師兄。”說着也從牀上跳下來奔向衛生間。
等兩人都收拾好之後，開門出去，其他兩個房裏的仨人已經出來了，等在門口。
陸唯聽見門開的動靜，率先扭頭看向他們，然而在真正看清他們時，愣了一下，隨後就若無其事地往電梯方向走。
剛走到901門口，901的把手“咔吧”一聲響了，陸唯又是一愣，扭頭看向901的門。
其他四人顯然也沒預料到901有人，也一齊愣了愣，紛紛扭頭看。
901的門從裏面推開，出來一個女人。
女人顯然也沒料到外面有人，愣了，再一看還全是身高180往上的漢子，愣過之後，“duang”地又把門給碰上了。
陸唯：“”
衆人：“”他們有這麼可怕嗎？把人嚇得這麼明顯開門關門連說一個字的時間都沒有。
走到電梯前，費謙伸手按了電梯鍵，等了沒幾秒電梯就迅速上來了，“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五個人陸續往裏面進。
在電梯門關上前，901的門還能看到，程衍往那邊又看了一眼，直到門徹底合上，程衍收回視線心裏疑惑嘴上嘀咕了一句：“這901有人吶，我還以爲沒人呢。”
小冉看了他一眼，說道：“901的房間不讓訂，那就是有人了，這不傻嗎。”她絲毫忘記了自己在看到901的門被從裏面推開時也愣了一下。
程衍有點訕訕：“是啊，是這樣。”
費謙卻說：“有點不對。”
程衍、小冉：“嗯？”
費謙不回答他們了，但這時陶燃出聲替費謙做了回答：“我沒有感到生人的氣息，但剛剛那位女子又確確實實是活人。”
女子呃
程衍很少皺眉，但是聽到陶燃這話也皺起了眉，雖說陶燃整個人總是給人一種柔弱乖巧又和煦的感受，但前輩的身份還擺在那裏，他還是不敢直視陶燃的眼睛，他看着別處皺眉：“那她是什麼？活人死人？”
陶燃沉吟片刻，抿緊嘴：“我不知道。”
程衍：“”
費謙一直在旁邊聽着，他聽到回答也意外地看了陶燃一眼。
感受到來自旁邊的視線，陶燃看一眼費謙，他對着費謙說：“審判鞭沒有反應，這是不正常的，一個生人多多少少總會帶着點要麼罪孽要麼功德，不可能兩方都不佔，一個人的善與惡不好評判，有各個學者認爲“性本善”和“性本惡”，古往今來，有很多大家爲了這兩個觀點爭執不休，可我的審判鞭在接近那位女子時絲毫不爲所動，而我看到那位女子時，是一片含混的。”
費謙聽陶燃說前因後果，心底感到詫異，不過他並沒表現在臉上，他之前也覺得不對，詢問酒店前臺時商議的結果是9層，但是他們並沒拿到901的房卡那就顯然已經有人入住了，只是費謙上來在經過901門口的方向時，他也覺出了901的房內並沒有生人氣息，而之後他爲了再次確認一遍，在901房間裏特意用神識感受了一下，發現果然如此，他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生人氣息，只是剛剛卻突然從裏面出來一個活人，他卻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