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子無禮 >第76章 第76章
    山洞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貼近耳邊有水滴滴落在石壁上傳來的“啪嗒”聲響,很像恐怖片裏常出現的一幕。

    這一切來不及去認真感受,也沒心情,姜漾伸手向後抓住姜生的手腕就往前走,通往山洞的路只有一條,出去的時候也只管順着來時路就能出去。

    姜漾手裏抓着俞行行給他們的符紙,因此沒髒東西敢靠近他們,只有在經過那些鬼手山洞頻出的地方時有一隻鬼手抓住了姜漾的腳踝,那隻鬼手捉到目標就飛速帶往牆壁裏,情急之下,姜生在石壁上摸到一塊有着尖角的石頭就胡亂朝那鬼手亂砸一通,連帶着也不小心砸中了幾下姜漾的腿。

    最後砸下去的時候鬼手的血濺了姜生一臉,酸臭難聞的味道瞬間就鑽進了姜生的鼻腔,姜漾比姜生慢一些才聞到那難聞的味道。

    他忍着噁心來不及問一句姜生“有沒有事”抓住姜生的手就帶着人往外面跑,他的腿流了血,生人血的味道一散發出來立刻就吸引來無數鬼手,他們蠢蠢欲動的從石壁上探出頭,貪婪的吮吸着空氣中散發着的那一丁點腥甜的氣息。

    山洞外面一片迷濛,進來時就是陰森淒冷,出去還是一樣,姜漾和姜生從漁山出來以後沒過多停留,姜漾倒不擔心俞行行他們出事,他拿着俞行行給的符紙一路還算平安的從漁山出來,姜漾帶着姜生從高速路上攔截了過往的一輛大巴車,由於公路上車在行駛過程中停車很容易造成交通事故,這麼一被姜漾攔截,司機一路上罵罵咧咧,說如果扣了分貼了罰單,他們就掏兩倍的錢。

    剛從山裏頭出來,姜漾沒精力跟司機爭論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由着他去了。

    姜漾和姜生靠在一起,在漁山深處耽誤了幾天,身體已經筋疲力盡,兩人互相依偎着睡着了,司機罵罵咧咧不斷重複一句說要賠多少賠多少,卻也不見司機真的把他們扔下車,看來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模糊間,姜漾醒來一次,混沌的腦子跟着補了一句,說等他們醒來再說吧,別說兩倍,就是三倍我也出。

    興許大巴司機終於聽見了有人迴應,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炮攻,嘴上就沒停的時候,姜漾就在這麼一摞串地喋喋不休中又昏睡了過去。

    只在最後空中似有若無地傳來不只是清醒還是迷糊狀態下的一句喃喃:“姜生”

    醒來時大巴已經下了鹽山公路,姜漾扭頭透過窗戶往外面看了一眼,遠處隱約出現高樓林立,密密麻麻,他猜想,應該是快到市裏面了。

    姜漾叫醒靠在他肩膀上的姜生,姜生睜眼醒來,揉眼,臉上不乏一些迷濛,他看看外面,又問姜漾:“到哪兒了?”

    姜漾也並不清楚是到了哪裏,於是他問前面的司機,司機語氣不太好:“再有半小時,就到市裏了,你們在哪兒下車?”

    “淮裏大道走嗎?”姜漾問。

    司機:“淮裏大道?不走,我只能給你送到837國道口,我到前面就拐彎往平城出發,你愛下不下。”

    837國道?

    姜漾:“等等,837國道?”終於察覺到不對的姜漾疑惑地又看了一眼窗外以及遠處越來越近的成排的大樓,樓很高,很密集,有宛城沒有的三角大樓,那根本不是屬於宛城的標誌。

    他立即回聲問司機,“這不是宛城?”

    司機被姜漾逗笑了,他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戲謔道:“宛城?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走的是鹽山公路,往北是悅城,往南纔是宛城,你上來攔截我的時候都沒考慮南和北的?”

    司機又調笑了兩聲,見姜漾沒再跟他搭話,撇了撇嘴,也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開車上了。

    “停車!”姜漾突然出聲,不禁嚇得身旁的姜生渾身一顫。

    大巴上還是有一些其他要去平城旅遊的旅客的,姜漾這突然一喊,不禁嚇了部分人一跳,都紛紛扭過頭來帶譴責的目光看着姜漾。

    姜漾不爲所動,還是堅持喊着“停車”,可司機這會兒下了高速馬上就要到市區裏了,哪裏還會聽他的,到處都是檢查的交警,也沒辦法隨處停車,還得找能停的地方。

    許久都不見司機有要停車的念頭,姜漾閉上了眼也只好認了命。

    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他這麼着急停車只是因爲他現在身上一塊錢都沒有,聯繫人的手機也被昆萊那夥人收繳走了,這樣身無分文沒身份證沒手機到了外面幾乎就只有餓死一條路了,他還不能去派出所讓警局的人送他們回去。

    他餓死不要緊,只是姜生

    司機把他們丟在了837國道口,果然就轉彎走了。

    先前司機說要收他們兩倍錢的也沒跟他們要,大概是看出來他們沒錢了,拿這種人沒轍,總不能逼着他變出錢。

    他們在宛城生活了十八年,就沒出過宛城一步,到了外面也不知道要怎麼問路。

    姜漾是個不會說話的,話少,見了人也不知道要跟人說什麼,偏姜生又在精神方面有點問題,總不好他去找人問路

    姜漾扭頭看向姜生,他突然想到之前俞行行在符紙背面好像有寫過悅城兩個字。

    想着,他立即從兜裏掏出那張符紙,翻開背面——悅城悅陽區林蔭路唐子巷78號。

    陶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告訴費謙自己被人在心裏種下一顆種子。

    他這幾天心神不穩,神識有點動盪,總是左思右想。

    只有跟費謙關係近的人才知道費謙是一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他恨那些妖魔邪道,所有爲禍蒼生的妖魔邪道還有人在內都要清除個乾淨,所以以前在山上的時候,每逢亂世,費謙都要親自下山解決。不管是師父派師兄下山,還是師兄接到山下人的求救,他都要去看個究竟。

    陶燃清楚,他的師兄不是過於迂腐的人,妖有好妖和壞妖之分,人也如此,只是他不確定他的師兄在看到他身上的黑氣時會怎樣看待他,他接受不了師兄對他露出的任何厭惡之色。

    他這幾天來悶悶不樂,精神時有不濟,臉色明顯消瘦下去,費謙看見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這天,陶燃在跟費謙一塊兒追查那黑衣人時,陶燃突然昏倒了。

    他倒在地上,費謙心裏一顫,也顧不上這兩天極不容易尋到一點蹤跡的黑衣人,又返回來查探陶燃的情況。

    在外面不好用靈力,他只得帶着人回酒店。

    到了902,費謙把人小心輕放在單人牀上,伸手用靈力探查,可毫無反應。他給陶燃輸送靈力,陶燃的身體就像是注滿水的水箱,怎麼都吸收不了,拒接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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