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時間,不知道能夠去多少個異界,或者是把某個異界重複刷多少次吶,那樣的效率,也許才更高?
但看到韋勃的表現——他足足用了十二天的時間才漸漸消弭了那種負面的影響,重新恢復了些活力,這個恢復的時間,應該說是對天選之子的體諒嗎?
“很高興看到你今天精神好了些。”
安格斯淡淡地說着,兩人坐在咖啡廳裏繼續每日的早餐,這種例行聚會是兩人每天的唯一交集了。
韋勃用一種“所有人都知道他有祕密但他就是不說”的模樣竊笑,暗自欣喜着把漢堡塞入口中,眉眼間都帶着飛揚的感覺,“那一定是因爲跟女神的約會。”
酒足飯飽之後,就要思量一點兒什麼了,拜託了噩夢帶來的不適感,韋勃馬上起了對女神的心思。
他的女神就是米婭經常跟着的那位白富美大小姐,這種本來應該跟韋勃沒什麼交集的人,卻因爲韋勃的好人緣兒,直到他離開學校,幾乎確定了自己的階層之後都沒有斷掉聯繫。
這對韋勃來說,顯然是值得炫耀的事情,有什麼比美女的青睞更令人驕傲呢?即便那位女神並沒有真的傾情於他,但能夠跟對方保持一種類似朋友的交際,本身就是很厲害的了。
起碼韋勃自己是這樣覺得,他免不了跟安格斯多說兩句,看着他面色不變的樣子,又有些不滿,這個人,總是這樣,好像什麼都不能動搖一樣。
“這一次的約會,跟之前都不一樣,你猜猜,我準備了什麼?”
韋勃帶着點兒隱藏不住的得意。
安格斯沒有停下往咖啡里加牛奶的動作,過多的牛奶讓咖啡呈現出一種漂亮的淺咖色,白色的奶痕很快融入其中,隨着攪拌,會在消逝之前留下短暫的美麗圖案。
準備了一項特殊能力?
“猜不到,你準備告白了嗎?”
安格斯問得毫無激情。
他的態度就好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韋勃的頭上,讓他的談興少了很多,不過,他本來也沒準備說出自己的異能來,這可是個祕密,他也不準備對女神說出這個,但這不妨礙他用異能耍帥,給女神變個小魔術什麼的。
“哎,你這人,怎麼總是如此無趣,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要變成你的宗教學了?大教宗?”
完全不尊重的態度玩笑着,韋勃自身是沒什麼信仰的。
安格斯不太喜歡他的這種態度,眉頭纔要蹙起,想到對方背後操控的那位恐怕也是什麼神明,一時間又有了看好戲的心情,表情舒展,沒有理會這句話,繼續品味着自己調好的咖啡。
這是跟原主完全不同的習慣,然而,韋勃從來沒有發現過,對原主這個朋友,他顯然沒有半分用心。
安格斯居住的地方就在韋勃租住的街區附近,一開始,韋勃被退學又不想回家的時候,他提出過要租住安格斯居所的客房,保證會按時付房租什麼的,然而原主不習慣跟人同住,便給他介紹了現在的房子,因爲房東是原主認識的叔叔,房租極爲便宜。
韋勃沒有任何理由對此不滿,但他確實因此不滿,還曾自嘲表示自己不配跟大少爺一起居住之類的話。
這天,安格斯請了假,他算過了,韋勃的穿越可能就在這天晚上,通常都是晚上行動的天選之子,愈發增添了神祕色彩。
凌晨三點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睡着了,居民區附近更是一片黯然,只有路燈的光芒在執着地抵禦着黑暗。
睡夢之中的韋勃姿勢隨意,四仰八叉地,被子都被踢掉了一半,穿越的那一刻,他的呼吸似乎亂了一個節拍,下一刻——
迅速撤回的精神力有種逃亡的感覺,安格斯從牀上坐起,一身的冷汗,大世界之上的神明嗎?似乎只是微弱的注視就讓他有一種死亡的危險。
【沒有被跟蹤嗎?】
【……目前看來沒有,大概是不太在意吧。】
系統的回答有些遲疑,對那樣的存在來說,它並不能夠很好地探查預測。
安格斯略有些不安,卻很快躺下閉上眼睛,好像剛纔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即便是噩夢也無法抵抗他濃濃的睡意,於是再次進入了夢鄉之中。
好久,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一絲精神力慢慢探出,到了韋勃的窗外,隔着窗,“看”到了那牀上的人,姿勢未變,呼吸依舊的人,確定了,是靈魂穿越。
深知靈魂的易染和脆弱,安格斯對製作天選之子的那位更多了些不好的感覺,這就相當於沒有保險繩的蹦極,能否被回收全在那位的一念之間,不僅是因爲沒有保險繩,還因爲沒有買人身保險,沒有保護措施,也沒有等着的急救人員,所以,一旦出了什麼事兒……
回想前一段時間韋勃的狀態,安格斯就很能明白了,改變什麼都不會是不需要付出的,而這種付出,在只有靈魂在的時候,付出的很可能就是靈魂之力,因爲是靈魂被直接投放,還可能因此被浸染上一些有害的負面的物質,在回來的時候,這些也會被帶回來,沒有有效的清除措施,只能依靠人體的自愈排毒,新陳代謝什麼的,恢復速度當然會緩慢很多。
安格斯幾乎可以想象,投放到異界的靈魂會實體化,韋勃大概以爲自己是真身穿越了,然後憑藉着每一箇中二之魂對異界的認知,發現對方的落後之後就會利用自己所學去改變,當他在那裏受傷中毒,無論是否得到醫治,也只會是表面上好了。
作用於靈魂的藥物可比作用於身體的貴多了,異界如果真的落後的話,未必能夠得到那種藥物,而且韋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靈魂狀態,更加不會採取針對性的保護措施,以爲是異界而肆意縱橫,結果已經可以想象了。
如果後面那位心腸更好一點兒,說不定還會給個什麼暫時性的金手指,讓韋勃愈發無所顧忌,以爲自己神勇,其實就是愚蠢地給人當了馬前卒。
事實大概如此,但背後那位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獲取某種改變之中的力量嗎?如果是那樣,這個效率還不如無限任務者更高,爲什麼不採用無限任務者的方法,反正它應該也能夠控制,就算時間對它來說不是桎梏,可這般寬和難道更有效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