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哭喊的聲音劃破,尖銳的嗓音叫起:“我,我要回家,嗚嗚,媽媽!”
伴隨着小孩泣音來的更多是成年人不堪重負的沙啞聲:“我活了半輩子,拼了命半輩子,本以爲下半生也就這樣了,爲什麼,爲什麼我會到這裏!”
一個年輕人爬到噴泉圍處,眼睛炯炯有神,顯然他自認爲是救世主,將會是引領衆人打敗殘酷社會的領頭羊。
他起身喊:“我們不能這麼樣,我們要活下去,我們一定要活下去,殺了她,我們就能活下去。”
宿蕁在不遠處靜靜觀看着一切,感覺這幾人活不久,也就不再分心去管,倒是饒有興趣巡視起四周來。
這種氣氛,這種恐慌,這種惡夢!
小靜起了興趣,周圍人的目光狠狠刺在她臉上,似是要扒下一層皮來,像是害怕,手蓋在臉上,驚恐的看着人們:“你……你們要做什麼,人家可是良家婦女啊,你…你們不能這樣啊。”
雙手從臉上慢慢移開,滑到脖頸處故意露出一大片肌膚:“既然這樣,那就來吧。”說着眼睛閉上,活脫脫土匪強迫小姑娘。
小靜等了片刻後,依舊沒有人靠近,不悅的張開眼:“咦?你們是不是男人啊,老孃都這樣了,你們還不來。”
說着,一雙手從虛空中延伸過,搭到小靜肩膀處,伴隨着醇厚的聲音,“香靜。”
小靜縮了縮肩膀,似是想掙開,動了動,沒甩下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別碰老孃,知道了知道了。”
待那手放開,小靜蹭了蹭餘溫,沒好氣的開口:“遊戲開始。”
年輕人叫囂一聲:“開個錘子,老子要走!”
驀然,刀片從他脖頸處劃過,留下一道滲血的傷口,年輕人後知後覺捂住,依舊擋不住血液的流動,直到整個手掌滿是紅血。
血腥傳到每個人嗅覺中,有小一點的孩子哭泣到煩人耳郭,下一刻,小靜的指尖滴了紅,再一看,小孩已經倒地。
中年的媽媽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着殺害自己孩子的兇手,“你,是你!你殺害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償命!啊啊啊啊!!”
應聲,中年女子趴在地上,血液從腦顱邊傷口滲開,現出美麗的花。
小靜不在意的舔舔指尖,血跡隱隱在嘴角佔據一方之地,隨後巡視了一遍四周,再無先前般的嘈雜,滿意的點點頭,嘴裏念道,“遊戲,開始。”
宿蕁身上蓋着層棉被,還沒等醒神,就被一股力拉起。
“你啊你,你進娛樂圈多久了,還是18線演員,你就不能有點上進心?”一個男人畫着濃厚的妝,對着他指指點點。
宿蕁皺了皺眉,上一個這樣跟他趾高氣揚說話的人,骨灰早被他撒了吧。
宿蕁勾脣“溫和”笑笑,在男人注視的視線下,他緩慢的起牀,長腿慢慢從純白棉被中露出,踩到實地後,宿蕁感受到一股噁心人的視線。
男人嘴張了又張,眼眶的怒火都盛不下,手指着他的臉:“還不看你,你知不知道你什麼地位,我,你經紀人,別說你18線,1線都不敢對我甩臉子,你還打我!”
說完就要跳着還那一拳,中途被宿蕁接住,反方向轉了轉,等男人“斯哈”一聲後才放開,俯身對着男人衣領蹭了蹭剛接觸過的手。
“你真髒。”說罷轉身就離開了。
徒留男人在臥室裏怒吼,“艹你媽的宿蕁,你他媽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老子讓你沒就沒,老子讓你生就生……”
宿蕁揉了會耳朵,冷着臉走到客廳,看了會沒自己要的東西,隨手在衣架上拿了件大衣就出門了。
冬天的街道充斥着暴雪後的無情,宿蕁自小時候就尤爲喜愛這樣的天氣。
嗯……可能是狼王是通體雪白的罷。宿蕁找了個藉口,漫無目的在街上溜達。
在街上並未什麼,僅有一十字路口有一棵悠然而立的樹,宿蕁走到中心處,不爲別的,就是想看看那處模糊不清的圖案。
走近時,圖案越發清晰,上面赫然寫着幾個大字“二線明星攻略手冊”宿蕁看了眼就轉身要走,他實在不明白爲何浪費時間到這。
走了幾步後,手裏一重,拿起來看了眼,是剛纔圖案的名字,隨手翻了兩頁,只有確定,否定四個字。
心裏一煩,挑了眉梢,剛有要扔掉的心思,那本書就消失了。
宿蕁感到身體裏多了個東西,心念一動,那本書驀然出現在手心。
有用?宿蕁沉默着看了會書,擡手招呼了下過街的人,“兄弟,借個火。”
“火啊,有,有,給。”男人慌忙從兜裏搜出個打火機。
宿蕁按了按,火沒斜,剛好,點着火燒到了書的邊角。
火愈演愈烈,燒的面積越來越大,書面快速變了字“一線明星攻略”宿蕁挑了挑眉,並沒有阻止烈火的意思。
書面字錯雜混亂一陣,最終定格在“影帝攻略”宿蕁手一脫,書狠狠砸在雪地上,撿起來時已經沒了火,只是半面燒痕而已。
宿蕁拍拍書面上快融化的雪,轉身把打火機遞回去:“謝謝兄弟了。”
男人笑着擺擺手,“沒事,沒事。”說完,對着宿蕁臉疑惑的問了句,“你是明星嗎,長得真好看。”
宿蕁漫不經心頷首回了句:“是的。”
男人眼睛亮了亮,對着他打氣:“加油,你一定會紅的。”
宿蕁點頭,面上雖是冷,但終歸說了句:“謝謝,我會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