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一片黑充斥着整個直播間。
“來了,來了,歡迎直播間的各位,有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大家好,我是香靜,第一遊戲場的守關人。”
【媽的,終於等到現在了。】
【哈,我等好久了。】
【我要點單】
香靜瞥見彈幕,不懷好意的笑:“您確定嗎。”
【確定確定,快來搞】
【我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哈哈哈!】
【啊,第一個就這麼刺激!我喜歡!!】
“既如此的話,我方向您提出一單,血淚戀人。”香靜目光落在場子中,那個男生……不會聽到什麼吧,一股前所未有的激情漫上心頭,她也喜歡好看的男人,同樣,她也喜歡血,若是好看的男人身上留着血,……嘿嘿。
【難度多高】
“七個係數哦,並且此單死了三人及以上,您可以參加到下一個模式,但謹記,我方不會向您提供任何幫助。”
【就這個,開始吧】
夏可追着宿蕁,湊過去小聲詢問:“哥,你叫啥呀。”
“宿蕁。”
真不怪他冷淡,繞是誰遇到這麼垃圾的一天誰都會無語到不想說話的吧。
“哥,你咋這麼冷漠,你這樣以後討不到媳婦的。”夏可懟了懟宿蕁肩膀。
現在小孩都這麼跳脫了?
還沒等他開口,街道拐彎處一家店叫住了他們,“喂,快來呀,我這裏有好東西。”
宿蕁沒管,直線走了過去,到路的盡頭被反彈回來,他伸手觸碰着虛空,“是實物。”
夏可搭話道:“嗯?實物,是什麼啊哥。”
宿蕁回過頭,望向剛纔那家店鋪的位置,一眼就見挺着啤酒肚的屠夫站在店門處向他們招手。
“得回去。”
“等等我啊哥。”夏可快步追上宿蕁,“哥,你別這麼快啊,以後你媳婦會抱怨的。”
“……”
啤酒肚的男人倒是相當好客,“誒呦,你們來了啊,裏面已經有倆位客人了,你們落座吧。”
宿蕁走時餘光看了眼菜單,挑眉,猴腦遇腦,這……能喫就有鬼了。
夏可極其興奮的抱着男人的胳膊:“噢噢噢,哥,原來你有面部表情啊,我還以爲你是面癱呢。”
“……”
小孩就是難辦,宿蕁往日也見過小孩,不過那種小孩都喜歡算計別人,今天不是算計着別人對他的可憐心就是算計着家產。
說不定,他也會來這呢,宿蕁想着嘴角就忍不住勾起微小的弧度。
可憐的小孩進了喫人的遊戲,因逃脫不了而只能依靠別人,他不清楚是不是所有人都進入了這裏,但他肯定進入遊戲了的這些人一定有不懷好意的人。
就像他,他也不能爲自己做的一切而逃脫罪責,他是壞的。
也是好的。
衆人都落了座,啤酒肚男人這才緩了笑,繼續站在店口等人。
銘哥見來了人,恰似無意的走到宿蕁身邊,目視前方嘴裏低聲念道:“這家店有問題,看菜單了嗎,這都不是人喫的東西,我和小旭點了個菜,上來的一盤肉,小旭他有個朋友做過美食家,跟着耳渲目染,他說這不是一般的喫食。”
他只是想活下去,也不怪他把夏可歸進計劃。
“嗯。”宿蕁頷首,不再多言。
他在未開局時,就意識到這個世界不對,在這裏,權利是來自非人物的,而人們只能像小丑一樣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蹦躂。
若是npc的話,他不會把人誘拐到一處,像廣場上的那個男人,又或者是這個綜藝的副導演——那個黑髮男人,他們只是起到一個展示作用,他們沒有多大的本事,他們只會在玩家的生活中起到一個類似於海報的作用,也就是……裝飾。
而這個屠夫,他定是用了什麼手段,讓人必須進來這裏,爲了拉生意?
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宿蕁下了結論,他起身走到了臺前,毫不避諱的盯着屠夫的眼睛,是非人物的話,總歸有殺意是藏不住的:“我的朋友說他們喫完了,請問該怎麼結賬。”
屠夫敞着肚子豪笑,帶着宿蕁進店,“原來他們是你的朋友啊,我這小店裏四個人都是相識的話,我今天就慷慨一次,不收你們錢了。”
屠夫大手一揮,很是豪邁的口氣。
宿蕁找了處坐下,他習慣用仰視的角度談論,這通常會給對方帶來氣場上的壓力:“這可不行,會影響你做生意的,這麼吧,你覺得我們這麼有緣,就交個朋友,抹個零不就成了。”
男人用沉穩的聲音說着最接地氣的話,令人震驚的是,還沒有絲毫違和感。
屠夫嘴角僵住,大許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客人,他扯着僵硬的嘴角,“70幣。”
銘哥迅速把宿蕁拉過,小聲怒呵:“你這是幹嘛,把他惹急了,你我得死。”
宿蕁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70幣,趕緊給他就
“呵,70幣,你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看起來你也是玩家吧,你什麼時候來的。”
“今天早上。”
“……”
哈……無趣的遊戲,無趣的人,宿蕁不理銘哥跳腳的怒吼,只是轉轉手腕活動活動頸骨。
“我比你早來一個月,現在我什麼都沒有。“銘哥咬牙切齒道。
“哦。”
快結束吧,我想念我親愛的弟弟了,宿蕁擡步走出店門,貼着門框。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宿蕁微微彎腰,與屠夫平視。
他在試探這些非人物的底線,又或者是感怒線,基本瞭解這些後那麼一切就都簡單了。
這是什麼人類!屠夫在心底怒吼。
可面上卻不能顯出一絲一毫的怒氣,他憋着氣微笑開口:“不行哦,您還沒有下單呢,快落座點單吧。”
最後幾個字是咬着牙蹦出來的。
“唔……我看你這菜單上白開水是免費的,那來一杯吧。”
屠夫面上再也垮不住,崩着青筋道:“好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