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顧理離開臨冬城,已經過去了五個月。
明明努力了這麼久,可他坐在席奧博德的面前時,內心卻出奇的平靜:“總管……”
“叫我席奧博德博士,再過幾個月,我就不是學城總管了。”
席奧博德打斷了顧理,他似乎非常牴觸總管之職。
不等顧理說話,他拿着信,又說:“信是勞勃陛下所寫,你看過上面的內容嗎?”
顧理搖搖頭,“沒有,信件是你們學城的學士開封,我從沒看過。”
席奧博德將信放在書桌上,十分苦惱:“我們學城不敢違背陛下的命令,但學城也有學城的傳統。陛下讓我們開發所有藏書給你,這一點沒有什麼。可是……”
他表情糾結的站起來,“可是陛下讓我們直接授予你學士,這一點就困難了。學城的傳統不能在我手裏被打破,你想要成爲學士,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
“博士放心,我不在乎學士頭銜。只要你們能幫我一個忙,一切好說。”
顧理扶着腰間的劍柄,也站了起來。
席奧博德長舒一口氣,“那就好,只要不打破我們學城的傳統,封鎖在圖書塔頂層的禁書隨便你翻閱。”
顧理想着學城有這麼多免費勞力(學士),何需自己動手?
“博士誤會了,不是我要查看你們的藏書。而是你們所有學士,需要幫我在這些藏書裏尋找一些線索。”
席奧博德表情尷尬的說道:“是你誤會了,學城總管是我們選出來專門負責對外事務的,對內沒有權利。”
顧理可不管這些,他雙手背後,閒庭信步:“這是你們的問題,我不關心你到底有沒有權利動員他們。總之,你要是不能幫我。那我就只能依照陛下的意思,強迫你們爲我授予學士頭銜了。”
席奧博德以爲顧理說的這些話,都是國王陛下的意思。
他馬上嚴肅起來,“學城的傳統高於一切,我會通知所有人。請你今天先在舊鎮休息,明早再來學城。”
顧理拿回信件,“好,一言爲定。”
第二天一早。
顧理從舊鎮的酒館出發,再次來到學城。
這一次,幾百名年齡各異的學徒、預備學士、學士、博士都集中在總管閣的一樓大廳。
他們擠滿了整個一樓,都在向席奧博德宣泄着不滿。
“席奧博德,你說勞勃陛下有信到學城,他說了什麼?”
“對啊,你把我們都叫過來幹嘛?我的研究正在緊要關頭,要是失敗了,你能負責嗎?”
“席奧博德,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你倒是快說啊!”
席奧博德站在高臺上,舉着一個簡易的擴音器:“都安靜,大家安靜,聽我說!”
衆人雖然憤憤不平,但都是做學術的人,時刻都保持着理智,便都安靜了下來。
席奧博德高聲說道:“諸位,陛下的信使昨天就到了。他帶來了勞勃陛下的命令,讓我們協助他在書裏找一些線索。哪位要是不滿,可以跟隨信使返回君臨,親自對陛下訴說。”
“下面,有請國王信使,盧克·史塔克親自說明,需要你們尋找什麼線索!”
席奧博德將擴音器遞給身邊的顧理,轉身下了高臺。
顧理舉起擴音器:“各位學者,我需要你們在神話傳說、歷史記錄、人物傳記、等等,所有的書籍裏面,尋找有關一顆綠色晶石的線索。”
綠色石頭?
學者們面面相覷,這……綠色的石頭多了去了,海邊到處都是,還用找嗎?
“再給你們一點提示,這顆石頭很特別。從外表上看,它的顏色更接近翠綠,只是因爲發光的緣故,會顯得泛白些。”
“從內部來看,它蘊含着十分龐大的能量,可以爲神明所用,甚至讓凡人成神。”
這時,一個學士舉手說道:“信使是什麼意思?國王陛下是在尋找神明的寶物嗎?如此不切實際的幻想,豈不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是啊是啊。”
“沒錯……”
他的這番話。立刻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共鳴。
顧理大吼道:“安靜!這是陛下的命令!你們學城雖然地位超羣,但還是在七國之內。忤逆陛下的後果,你們能承受嗎?”
原本喧鬧的學者們瞬間鴉雀無聲,學城的地位再高,也不可能高過君臨城。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不會真有人敢輕視七國之主的命令。
顧理拿着雞毛當令箭,恬不知恥的威脅道:“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一個月過後,你們找不出線索,那我就直接返回君臨,告訴陛下學城的學士有多麼無能。”
衆學者紛紛漲紅了臉,敢怒不敢言。
席奧博德小跑上臺,低聲在顧理的身邊說道:“信使,學城內的藏書衆多,一個月恐怕不夠啊。”
顧理一愣,“這有幾百人,一個月還翻不完所有的書?那好,你說要多久?”
“至少需要半年。”
顧理無語了,“你在耍我吧?翻個書需要半年?”
這個時候,他不禁懷念起互聯網搜索引擎的速度,只需要零點幾秒,就能搜索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現在他只能依靠人力“搜索”,居然要半年?!
“學城藏書近百萬本,確實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全部翻閱一遍。”席奧博德苦笑着回答。
顧理沉思片刻,大聲對學者們說道:“好,就半年!我會在學城住下,你們有任何線索都能來找我。”
他停頓了一下,纔出一張口頭支票:“君臨城的派席爾大學士年事已高,率先找到有用線索者,可以隨我一同返回君臨城,面見陛下。”
這句話非常有歧義,他好像沒有做出承諾,又好像做出了承諾。
臺下的學者們開始躁動,他們竊竊私語,不停的討論起來。
不是所有學者都追逐名利,但追逐名利的學者同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