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我們巨人跟着曼斯·雷德,是想讓他把我們也帶進長城以南。現在他死了,我們與你們自由民之間的聯盟,就結束了。”
瓦邇一開始還幫着顧理勸降瑪格,可當她發現瑪格單方面撕毀聯盟之後,立刻被其點燃了心中的怒火。
她轉頭,咬牙切齒的對顧理說道:“殺了他吧,他不願意效忠你。”
顧理不動聲色的站起來,隨後突然出手,掐住瓦邇的脖子,用古語笑道:“你以爲我聽不懂你們的對話嗎?想騙我?找死!”
瑪格在這時喊道:“北境國王,請你放過瓦邇。”
顧理不顧瓦邇的掙扎,發問瑪格:“她剛剛想讓我殺光你們巨人,即使這樣,你也想替她求情麼?”
瑪格在地牢的這些天裏,與其他野人有過交流,知道現在野人的大概處境。
他也能理解瓦邇的心情,“北境國王,瓦邇的親人都死了,她憤怒我們巨人的背叛也是理所應當。瓦邇在塞外的時候,對我們巨人非常照顧,我想爲她求情。”
顧理鬆開了瓦邇,留她在地上乾嘔咳嗽,又問瑪格,“聽你的語氣,你可以代表整個巨人族?爲什麼?你的地位很高?莫非,你是巨人之王?”
瑪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瓦邇承了他的情,爲他解釋道:“巨人與自由民一樣,沒有國王。他是巨人的首領,巨人們是在他的率領下,才與曼斯·雷德結盟。”
顧理頗爲意外,自己隨便俘虜的一個巨人,居然是這麼重要的角色?
“你想巨人在長城以南生活?我可以賜予你們一塊土地,讓你們合法合理的留在北境。”
顧理打開牢門,走到瑪格的面前,“你願意向我效忠嗎?瑪格。”
瑪格即便是坐在地上,也比顧理高出一些,他點頭:“我願意效忠你,北境國王。”
顧理大喜,“很好,我以北境之王的名義,封你爲有產騎士。至於封地問題,待議。”
瑪格不懂騎士是個什麼東西,但他明白北境國王接受了他們巨人,並會爲他們提供賴以生存的土地。
“好的,北境國王。”
顧理糾正道:“你該叫我陛下,懂嗎?”
瑪格低着腦袋,“陛下。”
顧理揮手之間,便復原了瑪格斷掉的手筋與腳筋,“走吧,隨我一同出發,去長城之外迎接你的同族。”
瑪格的身形巨大,他在地牢裏站立,必須要彎腰前傾。
顧理率先走出牢房,巨人瑪格緊隨其後。
不過牢門對於巨人來說,過於狹小。瑪格需要蹲在地上,側着身體才能通過。
牢房裏的野人們見到巨人瑪格背叛,紛紛破口大罵,叫囂着要殺光巨人。
巨人的性格都比較溫吞,瑪格對於野人們的惡言惡語,沒有放在心上。他老實地跟着顧理的身後,和瓦邇一起離開了地牢。
來到地面,顧理回身對瓦邇說道:“你只有這一次機會,要是你下次還敢這麼做,我必殺你!”
顧理冷笑道:“我是森林之子帶大的,你說我爲什麼懂古語?”
“你就是那個孩子?”瓦邇瞪大了雙眸,眼裏滿是驚異。
顧理的右手放到落梅的刀柄上,“你知道我?”
瓦邇點頭,“我們自由民當中有易形者,他們可以附身動物,巡查塞外的高山與森林。十幾年前,有人碰巧看到了一個撫養人類小孩的森林之子。”
顧理不禁想念起某位至親,他揚起的嘴角,臉上掛滿了溫和的笑意。
他擡頭望着絕境長城的方向,呢喃道:“是時候把她們也接過來了……”
瓦邇收起眼底的震驚,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該不會,森林之子會重新出現,幫助這個北境之王反攻異鬼吧?
午餐之後。
顧理領着梅麗珊卓和瓦邇騎馬出了絕境長城,他們沿着絕境長城的牆體,向着西邊的乳河前進。
巨人瑪格沒有坐騎,他選擇步行跟隨。
天空上,卓耿也會偶爾現身。它嫌棄顧理等人太慢,往往是自己先飛一段距離,然後踩着絕境長城等待顧理他們趕上來,再向前飛行。
“嗯?冰核……”
顧理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來。他感應到自己留在布蘭手裏的冰核碎了,而且他們就在附近的森林裏面。
他的後面還有三匹空置的戰馬,就是爲布蘭他們準備的。
“梅麗珊卓,看好瓦邇,你們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瑪格,跟我來!”
顧理拉扯手裏的繮繩,同時將四匹戰馬調轉方向。
前方的卓耿已經飛得沒影了,他只能騎馬,與瑪格衝進了北側的鬼影森林。
鬼影森林西段,廢棄的卡斯特堡壘附近。
布蘭等人在這裏休息的時候,突然遭到了幾隻雪熊的攻擊。阿多爲了保護布蘭,身受重傷,瀕臨死亡。
梅拉趕忙用匕首敲碎了冰核,希望巨龍可以儘快趕到。
幾隻雪熊在抓傷阿多之後,又用強而有力的熊掌,拍暈了拿弓箭射它們的玖健。
梅拉看到弟弟玖健受了傷,舉着魚叉想要趕走這些雪熊。但她渺小的身軀,與高大的雪熊相比,無疑是在以卵擊石。
僅一個照面,她手裏的魚叉就被雪熊拍斷了。她本人也被拍到了樹幹,撞得七葷八素。
雪熊們唯獨沒有傷害布蘭,它們盯着布蘭看了好久,最後轉頭咬着玖健的衣服,擄走了昏迷的玖健。
等顧理與瑪格趕到現場的時候,雪熊與玖健早就沒有了蹤影。
顧理用魔法治好了他們身上的傷,卻沒發現玖健的身影。他看到雪地上的血跡,感到不妙,“玖健呢?”
梅拉涕泗滂沱,嘶吼道:“玖健被雪熊咬走了!”
“雪熊?”
顧理沉默無言,玖健被雪熊這種食肉動物叼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如今大雪紛飛,雪地上的腳印留存不了多久,他們想要藉此追上雪熊,簡直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