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理細數着攸倫的寶貝,“一把瓦雷利亞鋼刀、一件瓦雷利亞鋼甲、龍之號角和一顆龍蛋?都是他從瓦雷利亞遺蹟裏獲得的?”
阿莎非常篤定地點點頭,“沒錯,他是這麼說的。”
顧理卻是不信,“瓦雷利亞遺蹟內佈滿對人體有害的魔法顆粒,攸倫如果真的從那裏搜刮出這麼多好東西,應該在那裏待了很久纔對。他的身體,有沒有受到影響?”
“沒有,他看起來很健康。”阿莎回憶了一下攸倫在選王會山上的表現,沒看出攸倫有什麼隱疾的樣子。
顧理摸了摸下巴,“那就說明,要麼攸倫說了慌,要麼他有一定的魔法基礎。”
阿莎愣了一下,問道:“陛下是說,攸倫是個巫師?”
顧理糾正道:“騙子或者巫師,算了,先不管攸倫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轉身來到門口,“校場那兒還有一百多個鐵民俘虜,你帶着你手下去收編他們。不服從者,就地處決。”
顧理先一步離開房間,他帶領山地氏族們下樓,在唐納·菲林特的指引下,找到了擺放在一樓角落的龍之號角。
龍之號角的樣式奇特,黑金配色也預示着它的不凡。
顧理動手撫摸着龍之號角,上面的某些材料竟然是由瓦雷利亞鋼打造的,獨特的黑色條紋清晰可見。
在黑色的號角身上,銘刻着一圈圈金色的符文。顧理總感覺這些符文非常眼熟,他仔細回想了一番,猛地察覺這些字符就是高等瓦雷利亞語。
顧理身邊只有兩個人熟知這種文字,一位是白袍女巫梅麗珊卓,她現在人在黑城堡。
另一位就是睡熟當中的丹妮莉絲,她是坦格利安家族的遺孤,高等瓦雷利亞鋼語是她的母語,自小就開始學習。
顧理當然不會捨近求遠,他只需要等丹妮莉絲醒來,就能知道這隻龍之號角的全部祕密。
山地氏族清掃完了整座深林堡,他們將地牢裏的葛洛佛家族士兵放了出來,讓他們去護衛自己的伯爵夫人。
士兵的人數不多,僅有四五十人。再加上沒有被鐵民殺死的僕從,深林堡的倖存者不足百人。
此時,瑪格麗等人在寒冰武士團和五百山地氏族的護送下,來到了深林堡。
顧理讓瑪格麗去找希貝娜·洛克夫人,讓她幫忙安排一下房間,他們需要在深林堡休整一夜。
山地氏族清理着鐵民的屍體,拖着城外掩埋焚燒,不然容易引發瘟疫。
希貝娜·洛克夫人不敢怠慢北境之王和兩位準王后,她哄睡兩個孩子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跑上跑下,尋找着合適的房間,給國王與王后居住。
奈何主堡破碎嚴重,能住人的房間所剩無幾。另外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次堡,也被鐵民禍害得不成樣子。裏面髒亂不堪,惡臭難聞,地板上盡是一些黑色粘稠物,完全無法住人。
希貝娜·洛克夫人急在心裏,她找到瑪格麗,解釋了房屋不足的問題,詢問:“陛下和兩位王后是住在一起的嗎?”
瑪格麗猶豫了一下,反問:“夫人是想問,我們三人是不是睡在一張牀上嗎?”
瑪格麗沒有怪罪希貝娜·洛克夫人,相反,她還想到了某個壞點子,“可以,但是你的牀得要夠大才行。”
希貝娜·洛克夫人鬆了一大口氣,她可以讓僕從們趕製出一張大牀,縫製一套新的羽毛牀墊。
趕製一張大牀的時間可比清理次堡的房間,要少太多。
她告別瑪格麗,招呼着幾十個僕人,和他們一起開始了趕製工作。
好在羽毛牀墊有存貨,他們只需要把它加長加寬即可。至於大牀,深林堡周邊最不缺的就是木頭,直接可以就地取材。
顧理一個人來到主堡的頂端,觀察着卓耿留下的痕跡。他本人不相信什麼龍之號角可以束縛巨龍,爲號角的主人所用。
如果龍之號角真有這麼厲害,那瓦雷利亞人還自己養龍作甚?直接打造號角不就完了?反正巨龍都會聽從號角的指令。
在顧理看來,號角只能起到輔助控制的作用。攸倫想借用這隻號角的力量,徹底掌控卓耿?毫無疑問,他在癡心妄想。
所以,顧理絲毫不擔心卓耿的去向,他現在的所有心思都在號角上面,想要探究它的祕密。
就在這時,阿莎帶人綁着維克塔利昂上來了。
“陛下,他是維克塔利昂·葛雷喬伊,是我的三叔。請問陛下,該如何處置他?”
顧理回頭,“他不肯投降?還是你想替他求情?”
阿莎低頭稟報,“陛下,維克塔利昂願意投降,他還想要效忠陛下。但我覺得他的效忠沒有任何意義,應當直接處死。陛下,他前不久宣誓效忠攸倫,結果轉頭就把攸倫賣了,想找我結盟。試想這麼一個背信棄義的傢伙,他的誓言又有幾分可信呢?”
相比毫無底線和原則的維克塔利昂,阿莎確實更加值得信任。
阿莎身爲鐵民,雖說也沒有什麼底線,但是她有原則,有榮譽。不像維克塔利昂爲了一時苟活,假意效忠攸倫,然後伺機背叛。
“鴉眼”攸倫其實早就知曉維克塔利昂的心思,所以才故意將他排除在南下的計劃之外,讓他帶人來北境,爲自己謀劃巨龍。
阿莎與維克塔利昂之間沒有什麼私仇,她之所以想要處死維克塔利昂,一方面是爲了顧理考慮,不能收下這個反骨仔。
另一方面,她也是爲了自己考慮。活下來的那些鐵民都是維克塔利昂的手下,如果他不死,自己無法將一百多名鐵民收入麾下。
但是維克塔利昂大喊願意投降,在場的鐵民與山地氏族都聽到了,阿莎無權處死他,只好帶着他來找顧理。
顧理聽明白了阿莎的意思,“既然無用,那就殺了吧。”
他也不想阿莎·葛雷喬伊將來在爲自己打造艦隊的時候,還要浪費時間與維克塔利昂勾心鬥角。
阿莎大喜,“多謝陛下的信任。”
她抽出腰間的短刀,轉身割開了維克塔利昂的脖子,乾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