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問道：“陛下已經穩住了北境的局面，是否有接下來的計劃？”
顧理揮手屏退了大廳內的僕從，僅留下寒冰武士團在場。
他沉聲說道：“我接下來，會集結北境的兵力，支援河間地。”
這不算是什麼大祕密，明眼人都能猜到北境接下來的戰略部署，肯定就是奪回河間地。
提利昂在昨天查看了北境諸侯的反饋來信，他說道：“兵力，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我計算過了，就以北境各大領主的徵兵數量來看，北境現在的總兵力是兩萬左右。”
他扶着桌邊，坐回座位，繼續說道：“如果戰場在北境，那兩萬兵力都能派上用場。可是陛下想要南下支援河間地，就必須留下一部分兵力駐守北境各個要塞與城堡。到頭來，陛下只有一萬兵力可用。”
瑪格麗搖晃着手裏的酒杯，“提利昂大人，一萬兵力，再加上巨龍和巨人，收復河間地不算難事吧？”
蘭尼斯特的大部分軍隊都在西境駐紮，留在河間地清掃戰場和圍困奔流城的軍隊，不超過兩萬。
提利昂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果酒，“沒錯，拿下河間地是問題不大。可陛下要是想更進一步，進攻王領和西境，就不太可能了。”
瑪格麗與顧理對視一眼，好奇地詢問提利昂，“河間地的兵力呢？等我們收復河間地，亦會收攏那裏的軍隊。”
提利昂喝了一口果酒，整個人瞬間舒坦了不少，隨後他分析道：“河間地的情況比北境更家糟糕，那裏一直都是主戰場。不管是軍隊還是百姓，都傷亡慘重。陛下在那兒最多收攏一萬軍隊，加起來也不過兩萬。”
瑪格麗曾經與老玫瑰徹夜長談，也掌握着一些有關南境聯軍的情報，“在我二哥加蘭·提利爾帶走雷德溫艦隊和高庭騎兵之後，西境與南境的獅花聯軍還剩下八萬人。兩萬對八萬，數量確實懸殊了些。”
提利昂搖了搖頭，糾正道：“陛下要進攻西境和王領，西境貴族們都是本土作戰，留守的軍隊也應該算上。陛下要面對的敵軍總數，有可能會超過十萬。”
兩萬對十萬，而且顧理還是攻城的一方，形勢不容樂觀……
顧理想起奧蓮娜夫人的建議，“也許我可以與谷地結盟？”
提利昂不由得點頭肯定，“谷地的艾林家族，倒是可以爭取一下。”
前任東境（谷地）守護、鷹巢城公爵、前前任國王之手，瓊恩·艾琳是艾德·史塔克和國王勞勃的養父。
正是因爲這層關係，使得谷地的大部分貴族對史塔克家族的印象都不錯。
顧理也有自己的顧慮，“不過，鷹巢城公爵夫人萊莎·徒利與赫倫堡公爵培提爾·貝里席已經結婚。萊莎·徒利深愛着小指頭，所以谷地的兵權都間接掌握在培提爾·貝里席的手裏。”
雖說培提爾·貝里席表面上是臣服蘭尼斯特家族的，但提利昂並不覺得他的多麼忠心。
他覺得谷地還是可以爭取，“貝里席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他會站在勝利者的一方。”
顧理不信任貝里席，甚至有些厭惡與憎恨。要不是小指頭的背叛，艾德也不會慘死君臨城。如果沒有小指頭這根攪屎棍，五王之戰也不會發生。
“在攻打王領和西境之前，谷地的問題必須先一步解決，我不可能把後背交給小指頭這種卑鄙小人。”
提利昂察覺到了顧理的怒氣，勸解道：“陛下，谷地不能強取，否則南邊的獅花聯軍也會趁機反攻。”
河間地被西境和谷地夾在中間，地理位置不是很好。
顧理閉上眼睛，掩飾眼底的殺意，“我知道。”
話說，這個世界的無面者好像很厲害，要不要花錢找他們去刺殺小指頭？
提利昂又喝完一杯果酒，暢快地打了個酒嗝，“陛下，不用擔心。我剛剛也說過了，小指頭會站在勝利者的一方。如果陛下的贏面很大，他自會投靠。”
瑪格麗感覺到了顧理的情緒變化，悄悄在桌下握住了顧理的一隻手。她代表國王，問道：“兩萬與十萬，即便我們有巨龍與巨人，贏面也不能算是很大吧？”
丹妮莉絲也伸手過來，握住顧理的另一隻手。她還很羞澀，僅僅是握手就能讓她臉紅髮抖。
提利昂倒酒喝酒，“提利爾小姐說得是，所以陛下需要外援。”
他自從來到北境之後，變得更加嗜酒了。是白港的果酒很好喝？還是他想借用酒精的力量，忘掉某件悲傷的往事。
“外援？”
瑪格麗不明白了，北境哪裏還有什麼外援。河灣地自顧不暇，風暴地與河間地的處境差不多，除去谷地，就只有多恩可以接觸。
可馬泰爾家族因爲盧克·史塔克生母的關係，未必會待見這個北境之王。
（顧理借用了瓊恩的身世，所以他的生母是萊安娜·史塔克。當年雷加王子爲了萊安娜，拋棄了原配妻子伊莉亞·馬泰爾。再加上伊莉亞·馬泰爾之後慘死魔山之手，馬泰爾家族與史塔克家族，由此產生積怨。）
提利昂提出自己的想法，“我們回到瓦雷利亞鋼的話題。陛下知道布拉佛斯的鐵金庫嗎？”
顧理自然知道鼎鼎大名的鐵金庫，“嗯，一家放貸的銀行。我記得鐵王座還欠他們幾百萬金龍，如果瑟曦不能及時償還，按照鐵金庫的傳統，他們會援助瑟曦的敵人。”
提利昂進一步說明：“是的，不過那樣的話，坐上鐵王座的新王就必須償還自己債務的同時，還要償還鐵王座之前遺留下來的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