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與黑白之院能有什麼合作，幫他們殺人麼？
顧理唯一能想到的合作方式，大概就是他讓黑白之院過來傳教，然後黑白之院幫他殺人。
聽起來很美好，畢竟無面者的實力還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
顧理不能允許其它的宗教信仰進入他的領土，與他的至高神教爭搶信徒。“北境只有一個神，至高神。如果你們是想來北境開設分院，就不必開口了。”
賈昆早就知道了顧理的回答，所以他退而求其次，“陛下，我們確實想在維斯特洛開設分院，但目的不是爲了收納信徒，而是更好的開展工作。”
他觀察着顧理的反應，而後接着說道：“維斯特洛的戰爭還會持續很久，只要有戰爭就會帶來殺戮，有殺戮就會滋生仇恨。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仇恨，我們黑白之院就有工作了。”
聽起來，黑白之院是想拓展維斯特洛大陸的業務？
以前維斯特洛的貴族們想要找到無面者，就必須坐船渡海去布拉佛斯，路途遙遠，時間緩慢。
如果維斯特洛能有一家分院，那減去來回路費與時間，黑白之院等於變相的降價了。
甚是一些富足的平民，都有了僱傭無面者的資本。
顧理皺眉沉思，若是在和平年代,黑白之院的入駐弊大於利，會加劇社會上的階層矛盾。可現在是戰爭時期,黑白之院入駐與否,倒是無關緊要。
“你們想在維斯特洛設立辦事處？爲什麼找上我？坐擁鐵王座的蘭尼斯特纔是勢力最大的存在。”
賈昆琢磨着顧理的新詞,“辦事處……形容得很貼切。我之所以來到北境，是因爲黑白之院更看好你,陛下。我們相信，你纔是最後的勝者。”
顧理問身邊的提利昂，“你怎麼看？”
提利昂低聲說道：“陛下是擔心黑白之院的開設,會給北境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他細細思考了一會，“我覺得不會，人們想要花錢殺人，沒有無面者也會去找僱傭兵。不過,我們爲黑白之院的維斯特洛分院提供庇護，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顧理對黑白之院不大瞭解，只能胡亂猜測。“沒準,他們能幫我殺人？”
賈昆這時說道：“陛下,我們不能無償幫你殺人。每一次刺殺都是對千面之神的獻祭，刺殺與佣金都是儀式的一部分，不能違背。”
顧理黑了臉,“那你幫我什麼？把我的城門粉刷成黑白兩色嗎？”
“情報。”
賈昆自信滿滿地站起身,伸出三根手指,“我們可以爲陛下提供極其機密的情報，陛下每一年都有三次提問機會。”
顧理被黑白之院的吝嗇給氣笑了，“每年三次？有什麼用？”
賈昆嘆氣道：“陛下,我們是你的盟友，不是你的下屬。你對我們有所保留，請允許我們也留下應有的獨立性。”
顧理冷笑道：“看來黑白之院的誠意不夠,這一次會面到此爲止吧。”
賈昆不慌不忙地說道：“不如，我先回答陛下的三個問題。陛下在得到答案之後,也許就知道黑白之院的價值。”
“瓦里斯在祕密扶持誰？”
賈昆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伊耿·坦格利安六世。”
顧理轉頭望向提利昂,“伊耿六世？哪位？”
提利昂熟讀歷史,立馬解釋道：“雷加王子的長子,便是伊耿六世。”
顧理現在的身份是雷加王子的私生子,那這個伊耿六世就是他的哥哥？還是正統血脈？
他滿頭問號，又驚又疑，“這個伊耿·坦格利安六世，不是早就被魔山殺了嗎？怎麼還會冒出來？”
提利昂當年沒有跟隨泰溫一起去君臨城，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他認爲泰溫是個極度驕傲的人，不會撒這個慌。
“是的，陛下。我的父親曾經親口承諾勞勃·拜拉席恩，死去的嬰兒就是伊耿六世。疑心很重的勞勃還曾讓君臨城的僕人去檢查過屍體，確認無誤。”
顧理狐疑地看向賈昆，“你怎麼解釋？”
賈昆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提利昂大人說得沒錯，伊耿六世早就死了。這位伊耿是冒名頂替的，他是前任潘託斯總督伊利里歐·摩帕提斯，和一名黑火家族女性後裔的孩子。”
他笑着補充道：“陛下，這位伊耿六世已經獲得了黃金團的支持，要不了多久就會反攻維斯特洛。到時候，陛下坦格利安家族私生子的身份，可就尷尬了。”
顧理冷笑道：“瓦里斯的野心真大，他竟然敢欺騙整個維斯特洛……”
賈昆深深看了顧理一眼，突然說道：“陛下不也一樣嗎？”
顧理心中驚駭，強裝鎮定，腰間的落梅已然出鞘，刀鋒指向不遠處的賈昆。“你什麼意思？”
不會吧？黑白之院的情報網絡如此厲害？就連瓦里斯都不知道他假冒了瓊恩的身份，黑白之院如何知道的？
賈昆恭敬地彎腰行禮，“這裏沒有外人，陛下不必驚慌。陛下假冒坦格利安之名，完全是在自降身份。具我觀察，你的真龍之血遠比坦格利安家族濃郁，像是更爲古老的那幾個龍王家族。”
顧理受到過龍之母的親手祝福,這份祝福的“重量”堪比瓦雷利亞第一任國王，自然不是區區坦格利安家族可以比擬的。
他的眼睛裏滿是殺意,“你們黑白之院真是危險,好像什麼都知道。”
賈昆並不在意顧理的殺意,“現在陛下知道,每年的三個問題是有多麼珍貴了吧？”
顧理回刀入鞘，“我還有兩個問題。”
賈昆擺了擺手，糾正道：“不，我剛剛已經回答了兩個問題，陛下只剩一個問題了。”
顧理瞥了一眼提利昂，決定幫一把小惡魔。他問道：“提利昂的第一任妻子，泰莎在哪裏？”
賈昆愣了幾秒，這個問題成功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泰莎……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農家女，黑白之院不會浪費時間，去收集有關她的情報。”
他的話鋒馬上一轉，“不過陛下放心，既然是你提出的問題，那我們黑白之院一定會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