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佛斯等了快兩個月，纔等到納霍·第米提斯的船隊。
鐵金庫的船隊原本可以直接返回布拉佛斯，現在又回到潘託斯，擺明是來找戴佛斯的。
二人很快展開新的會談。
納霍·第米提斯派人請戴佛斯登船，這一次的態度遠比上一次要熱情許多。
“戴佛斯爵士，爲了不讓有心人發現我們的碰面，咱們還是長話短說。你猜得沒錯,瑟曦沒有償還鐵金庫欠款的意思。所以我們鐵金庫接下來會尋找贊助者，幫他打贏戰爭，奪得鐵王座。”
戴佛斯微笑道：“使者既然出現在這裏，想必是更看好北境？”
納霍·第米提斯將這個話題放到了明面上，“其實，鐵金庫早就有了扶持的對象，並不是北境。”
戴佛斯的笑意隱去，問道：“那使者找我過來,是爲了什麼？”
納霍·第米提斯淡笑道：“爵士莫急。我們鐵金庫之中，亦有分歧。現階段的鐵金庫管理層，屬意一個叫做伊耿·坦格利安的傢伙，據說是雷加·坦格利安的長子。不過……”
戴佛斯驚訝的站起身，“什麼？伊耿·坦格利安六世？怎麼會？他還在襁褓的時候，就被格雷果·克里岡殺死了。”
納霍·第米提斯保持笑容，“戴佛斯爵士，我們現在的話題不是這個伊耿·坦格利安的真僞。回到我們的剛剛的話題，鐵金庫的管理層選擇了伊耿六世，但我認出北境的勝算更大，所以我在君臨城的時候，送出了密信，讓我這一派的上司同意了押寶北境的計劃。”
原來，鐵金庫並不是鐵板一塊，其中也有派系爭鬥。
戴佛斯再次重申北境之王的意思，“事先說好,我們不會承認拜拉席恩家族欠下的債務。”
納霍·第米提斯先是算了一筆賬,“鐵王座累積到現在，一共欠我們六百萬金龍。伊耿六世可是答應全部償還,盧克陛下如果沒有半點表示的話，這件事很難去辦。”
“你想如何？”戴佛斯問道。
納霍·第米提斯說了解決方案，“我們只讓盧克陛下償還鐵王座的一半債務，也就是三百萬。而且可以用其它的物品置換，比如一百把瓦雷利亞鋼劍。”
戴佛斯搖頭拒絕，“不可能……”
“先別急着拒絕，戴佛斯爵士。”納霍·第米提斯可是調查的很清楚，“我知道你們北境擁有很多瓦雷利亞鋼，你們給巨龍和巨人都穿上了瓦雷利亞鋼戰甲。其中巨人的還是板甲，如果將一件巨人板甲重鑄成長劍，至少可以得到近六七十把。”
他估算着，笑道：“就是說，只需要兩件巨人板甲，你們就能償還鐵王座的債務。而這樣的巨人板甲，你們有二十件。”
戴佛斯不置可否，他奉命前來貸款，可陛下又命令他不許接下鐵王座之前的債務。現在的情況看來，如果他不表現出誠意，就別想找鐵金庫借到一分錢。
“你們能借給北境多少金龍？”
納霍·第米提斯一聽有戲，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
戴佛斯皺眉，“一百萬？太少了。”
“不，戴佛斯爵士，是一千萬。”納霍·第米提斯扶着桌子站起來，將身體探過來，“這是我們這一派的全部資金，都押寶在北境的身上，你們可不能失敗啊。”
戴佛斯瞪大了眼睛，“一千萬？！”
“你們借了伊耿六世多少？”
納霍·第米提斯低聲說道：“四百萬，鐵金庫更多是看在黃金團的面子上，才貸出這麼金龍。不過，作爲掌權的另一派在察覺到我們這一派支持北境之後，一定會追加投入。他們掌管着大部分金庫，最高可以貸給伊耿六世兩到三千萬。”
戴佛斯以前是走私頭子，對於金龍數額極度敏感，他沙啞着聲線，“兩三千萬？你們就不怕伊耿六世還不起？”
納霍·第米提斯陰險的笑着：“伊耿六世當然還不起，但是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他償還，比如索要西境所有未開採的金礦。況且，他們借錢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支持伊耿六世，而是徹底覆滅我們這一派。”
他親自倒了兩杯酒，遞給戴佛斯，“爵士，你與我都有一場戰爭要打，生死之戰，只有勝利或者死亡！”
戴佛斯接過酒杯，“一百把瓦雷利亞鋼劍太多了，我們最多提供二十把。現在瓦雷利亞鋼有價無市，更別提做工精美的新式長劍。”
納霍·第米提斯從戴佛斯的這句話裏，品嚐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你們可以根據客戶的需求定製？那當然價格不一樣了，八十把長劍的鋼量，同時，我希望二十把鋼劍可以置換城一套完整的板甲。”
戴佛斯伸出三個手指，“三十把長劍，這是我的底線。”
納霍·第米提斯同樣伸出七根手指，“七十，這也是我的底線。”
戴佛斯抿了一口葡萄酒，“三十五。”
納霍·第米提斯面露不悅，“戴佛斯爵士，我們可是懷着貸款一千萬金龍的誠意，你這樣討價還價，就沒有意思了。六十，不能再少了。”
戴佛斯深諳買賣之道，試探完了，便說出了自己的心理預期，“五十。”
納霍·第米提斯向戴佛斯伸出手，“成交。”
戴佛斯起身握住納霍·第米提斯的手，“成交。”
二人重新坐下，簽訂契約。
事後，納霍·第米提斯收好契約，出言問道：“戴佛斯爵士接下來的行程是返回維斯特洛？還是隨我前去布拉佛斯，督促放款？”
戴佛斯離開軍隊太久，憂心維斯特洛的戰局，“我就不跟着使者去布拉佛斯了，等使者籌集齊金龍，可以直接與我或者盧克陛下聯繫。”
納霍·第米提斯點點頭，他瞥了戴佛斯一眼，“爵士，我給你一個忠告，儘快離開潘託斯，免得惹禍上身。”
戴佛斯不免疑惑，“使者這是什麼意思？”
納霍·第米提斯愜意飲着美酒，說道：“潘託斯的這個泰莎總督很有野心，她想讓至高神代替光之王，成爲潘託斯的唯一宗教信仰。可是，光之王的信仰早已深入每一個潘託斯人的骨髓，哪是她能輕易改變的？”
“雖然她已經在背地裏集結了一批信徒，但想要顛覆潘託斯的紅神廟？無疑是癡人說夢。”
戴佛斯細細詢問：“你有什麼情報？”
納霍·第米提斯也不吝嗇，直接與戴佛斯這個盟友分享，算是提前賣個人情：“城裏的紅神廟已經勾結了一些大商人，讓他們在城內散步謠言，詆譭至高神。還有，他們祕密聯繫了多斯拉克人的一名卡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