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媽媽不再繼續方纔的話題,而是逗了會兒八斤,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開車要走,顧容送她出巷子,再步行回來。

    許念站在大門口等着,老舊的路燈投下昏黃的光,在她身上鍍了層薄薄的光暈,看起來分外柔和,八斤亦挨着她站定,乖巧安靜。

    這場景太過溫情,顧容霎那間怔了下,隨即柔聲道:“這麼熱,別在外面站着。”

    “等你回來。”許念說,等人進來將大門關上,這個時間點巷道里空寂,夜黑風高的,不安全。

    七月的高溫持久,雖然已經晚上,但地面還是燙腳,顧容趕緊把八斤帶進屋,小傢伙兒愛圍着她倆轉悠,活潑好動。

    關於沈媽媽專程爲相親介紹的事過來,雖然聽到顧容已明確拒絕,但佔有慾作祟,許念仍有些在意,上樓的時候,她故意喫味兒地說:“聽晚晚講,沈伯母爲你挑了好久的人選,其中有一個就挺不錯,又高又漂亮,還是高學歷。”

    顧容一頓,偏頭看着她,不說話不動作,就看她到底想怎麼樣。

    許念抿了抿薄脣,亦不說話,最後去牽對方的手,悶聲拉着顧容上樓,八斤跟着她倆蹦來蹦去,興奮得很,十點左右,小傢伙兒自己進小房間睡覺,許念幫它開空調,收拾了一下亂糟糟的房間纔出去。

    如今小房間真成了狗窩,八斤正處在好動鬧騰的時候,前一天晚上收拾齊整,它第二天中午就能把所有東西搞亂,得好好教一教。

    不過許念現在沒時間,她得先去洗漱,在實驗室泡了一天,有點乏累。洗到一半,外面傳來敲門聲,她光.裸着站在花灑下,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門外的人一聲不吭,爲何來敲門很明顯。

    在一起的這段日子裏,除了前兩次比較不按常規,兩人其餘時候都中規中矩,戀愛裏的事都是慢慢摸索而來的,一下子跨度過大肯定經驗不足,許念關水,抹了把臉,心砰砰直跳,一股熱氣騰地冒上來,大概猜到了要做什麼。

    水滴順着她光潔的背往下落,她手指上亦全是水,浴室地面上也是溼.漉漉一片,隨便扯了張毛巾圍着,赤腳過去開門。

    門外,顧容穿着大V領真絲吊帶睡裙,顯得雙腿筆直,一字鎖骨性感至極,睡裙裏光光的,一眼便能看出,許念耳根都在發熱,顧容側身進去,她握緊門把手,還沒轉身,背後溫熱,一雙玉白的手纏上了她的腰……

    ……

    這樣的交流極大地滿足了某人奇怪的佔有慾,她們在浴室裏交換着做了兩次,之後回大房間做了兩次,許念蠻橫且貪喫,嚐到了蜜糖的滋味兒便要喫個夠,以至於兩人到下半夜才睡,彼時寬北巷除了路燈,所有燈光都熄滅了,只這間房裏還亮着燈。

    放肆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差點起不來,好在還是急匆匆趕到了實驗樓,今兒是實驗的最後一天,要做一些收尾工作,不會太忙。

    不過收尾不是這個項目結束了的意思,之後還有許多後續需要處理,但這些都不關許唸的事,以她現在的水平還做不了這些,剩下的得研究生師兄師姐在張教授的指導下處理。

    暑假正式開始。

    正式假期的第一天,早上遛狗,下午看劇,晚上深入淺出,末了,顧容趴在她身上,聲音略沙啞,疲憊道:“打算什麼時候去兼職?”

    之前的計劃是比賽結束後就去,反正工作時間不長,而且又可以晚上去,但真到了做實驗的時候才發現根本沒時間,現今終於空閒,是該考慮兼職的事了。

    前兩天許念跟店主季雅聯繫了,對方告訴她隨時都可以入職,工資日結,也就是每天底薪一百塊外加提成,工作半天,上午八點到十二點或者下午兩點到六點,簡直不要太輕鬆。許念把這一切歸功於對方是顧容的好友,是人情,沒想過自家女朋友就是老闆之一。

    顧容好像沒有要告訴她實情的打算,興許是顧及到小姑娘的自尊心,這個年紀的小年輕似乎都偏向於自食其力,不想什麼都依靠其他人。

    當年的她也一樣,許多人都會經歷這一段彆扭期,在最無奈的年紀,一心奮發向上,同時也敏感。她得陪着許念一起成長,等到這人能真正獨擋一面爲止。

    “明天,我昨晚給季老闆發了消息,早上就要過去。”許念說,扯了扯被角,不讓她吹太多空調冷風。

    顧容正熱着呢,將被子推開點,動了動身子,說道:“這幾天我都要去新區那邊,一起過去,結束以後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七月底比較忙,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嚴旭那邊催得緊,讓她趕緊準備面試等工作,下次再出去應該就是她職業生涯裏的最後一場走秀了,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謝幕,安逸閒散的日子過久了,人都變得懶洋洋,不像以前那麼拼。她十分滿意現在的生活,自由散漫,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那麼多顧忌,最重要的是,不會無聊厭煩,與許念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新奇的。

    “嗯行——”許念親吻她的鬢髮,低聲道。

    感受到這人又開始不老實,顧容往旁邊退了退,不想順勢被箍住了腰……

    ……

    翌日高溫,天氣晴朗炎熱。

    兼職面試其實就是走個過場,到了店裏以後,季雅讓另外一個員工帶了許念半天,讓她熟悉熟悉。店鋪位於新區的佳禾廣場,寸土寸金的商業區,店裏的生意不溫不火,客流量一般般,來這兒的大多都是些年輕的一身名牌的年輕人,許唸的全部存款連她們手上提的包都買不起。

    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接待顧客,做做登記工作,由於她只是臨時員工,季雅並沒有安排過多的任務,並叮囑:“遇到不會的就找小萬,或者找我,平常對待顧客就行,不用太刻意。”

    小萬,帶她熟悉店鋪的那個員工。言下之意就是雖然做的服務工作,但不必放低姿態,該怎樣就怎樣,有問題可以尋求幫忙。這是在特意關照許念。

    許念頷首:“謝謝老闆。”

    季雅還有其它事情要做,交代了兩句,暫時忙去了。快晌午的時候,顧容過來接人,來了以後,她與季雅單獨聊了幾分鐘,許念離得遠,聽不見她們在聊什麼,但期間季雅朝她這兒看了好幾次,她便知道應該是與自己有關。

    顧容是個不苟言笑的人,除了在家裏,她一貫的冷淡疏離,給人一種不好相與的感覺。小萬他們這些人對她非常恭敬,就像對季雅一樣,許念注意到了這一點。

    兼職生活的第二天,沈晚來店裏湊熱鬧,順帶照顧一下許唸的業績,這是她的第一單,提成兩個點,一下子就賺了將近兩百塊,爲表示慶祝,許念拿着第一天的工資請顧容和沈晚喫火鍋。且喫火鍋的時候,比賽獎金到賬了,一等獎獎金總共三萬塊,但一層一層分下來,再除去一些比賽期間的開支,到她們手裏每人就五百。即便只有五百,也足夠讓許念高興了,五百塊錢能做的事多了去了,買菜都能買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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