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妖醫她包治百病 >第64章 第64章
    泓崢接着道,“母親說他只是尋常的外出訪友,過不了幾日就會回來,可是數月甚至半年多過去了,他依舊杳無音信。”

    他的母親至此便踏上了尋夫之旅,她找遍了、問遍了所有涉及到的朋友,可是大家都不清楚應龍去往何方,他與他們道別之時,言明有嬌妻愛子在家中等他,他要即可回去,所以衆多好友都認爲一向情深的應龍,肯定是啓程歸家了,誰也未曾料到,他會半路無故失蹤。

    “母親依然堅信他只是被瑣事絆住了,所以一直一邊尋找,一邊等他”

    泓崢神情悽愴,他的母親這一等就是上百年,等他漸漸長大,也沒見到那個傳說中的父親。

    “你的母親可曾去過應龍的封地?”應龍生於混沌荒蕪的西境,熾烈無邊宛如地獄,離歷頌足有百萬裏之遙,可委蛇也想不出,那條龍還能去哪裏。

    “媽媽去過,他不在那裏”泓崢眸中黯淡無光,他憶起年幼時,她不聽規勸,執意前往應龍的封地,他等了整整兩年,纔等會遍體鱗傷的媽媽。

    “唉”委蛇再無設想,他的應龍老友,究竟去了哪裏呢?

    “最後,她去找金翅大鵬鳥,便再也沒有回來”

    泓崢終於講述完往事,他的母親思念丈夫過度,最後執念成魔,她固執地認爲,天地間也只有金翅大鵬鳥能力敵應龍,她拋下幼子,執意前往龍族宿敵的地盤,結局可想而知。

    誰都認爲,泓崢的母親定是死在了那惡鳥的領地上,與衆多龍裔一起,被吞食殆盡。

    “應龍他沒有死!”

    也許是基於血緣,泓崢一直有種感覺,他的父親仍然活着,所以他在他心中,就是那種愛妻危難仍然見死不救之徒。

    恨他總比原諒他來得容易,泓崢心中無法消弭的痛苦,只能用仇恨去替代。

    “孩子,你”委蛇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他悲傷地望着泓崢,無比疼惜。

    沽兒也站起身,走向神龍,她雙手握住他的一隻手,哽咽着想要安慰他,泓崢低下頭,朝她淡然一笑,女孩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無力的他,她心痛地貼近,依偎在他身旁。

    周遭的氣氛凝滯了許久,泓崢不想自怨自艾,於是他振作精神,環住女孩說話。

    “沽兒,你將第二幅肖像給委蛇前輩看看吧”

    委蛇聽到此言,從哀傷轉爲疑惑,怎麼還有第二幅肖像,難道他小徒弟的身世真的揭開了?

    沽兒從乾坤袋中取出那張小像,遞給老師。

    “嗯”上古大蛇仔細分辨畫上之人的樣貌,可他思索良久也不認得此男子。

    沽兒將鳳荷前輩的說法告訴老師,女孩依舊不敢置信,自己的身世竟然與兩位男子有關,其中一位還是神龍的父親應龍。

    委蛇沉默良久,他這小徒弟的身世越挖越撲朔迷離,你以爲即將解謎,可是面前的卻不是答案,而是另一重深坑。

    真可謂奇哉,怪哉。

    泓崢又道出隱瞞許久的祕密,他與委蛇相處數月,才全然信任他,決定將沽兒鮮血能預知未來之事告訴他。

    隱祕被一個又一個揭露出來,可見識淵博如上古大蛇,也想象不出女孩究竟是個什麼,他只能勉強得出,這血的神奇作用大概與她的前世原身有關。

    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世所罕有。

    沽兒眼見老師與神龍都在爲她的身世神傷,可她卻不以爲意,想得很開,她就當她前世是席子坐墊好了,得了些微靈氣化成人形,她只要今生今世,能完滿快樂,就知足了。

    思忖良久也沒有結果,沽兒見夜已深沉,便勸說老師與神龍不要再想下去了,委蛇被小徒弟催促着早點回去,大蛇無奈,也只得先回房歇息了。

    書房裏只剩下女孩與黑龍,沽兒眨巴幾下眼睛,紅着臉扭捏地問他要不要留下來休息。

    泓崢望向純真的女孩,神情有些玩味,這小東西知不知道此等邀請意味着什麼,可女孩就是這般大方地說出來,懵懂又天真。

    泓崢知道,沽兒只是單純地想讓他留下來,陪伴彼此,再無其他。

    哎,也罷,自己遷就她不是一天兩天了,今日又有什麼不同呢?

    黑龍隨她入了廂房,在犀皮榻上閉目打坐,沽兒今天曆經風雨,身心俱疲,她打算洗個熱水澡,放鬆片刻。

    福福幫她燒好熱水,一桶接一桶地倒入酸枝木浴盆裏,沽兒在碧紗櫥後,脫去衣物,進入溫熱的水中。

    朦朧的紗櫥後,隱約能看見泓崢的身影,女孩的臉頰泛着淺紅,不知道是因爲熱氣的氤氳還是外間的那條龍。她取來特製的澡豆,清洗身子,這是她自己製作的,其中有藿香、佩蘭等諸多藥草,既馨香去污效果又好,同樣是她親手調配的皁角液,被用來清潔頭髮,豐密的泡沫漂浮在水面上,使她玩心大起,捧着滿手泡泡,吹了起來。

    泓崢的天耳神通此時發揮了作用,那極細微的吹泡泡聲也被他全部捕捉到了,他故意繃着聲音說道,“還玩?水要涼了,難道你想讓我爲你換水嗎?”

    沽兒這才慌亂起來,她含糊地說着不用不用,快速沖洗乾淨,走了出來。

    女孩的長髮全部披散下來,烏黑柔亮,周身也縈繞着潔淨清新之氣,她換了套蜜合色織錦襦裙,拿着綠檀木梳,坐在泓崢身邊梳頭髮,可她梳着梳着,手中的梳子卻飛了出去。

    泓崢把玩着木梳,喚她靠近一些,於是沽兒坐在他身前,神情期待。

    黑龍動作起來,將梳子插入她的發間一梳到尾,女孩的髮質極好,順滑濃密,捧在手中,像最上等的絲緞,他慢慢梳着,一遍又一遍。

    “泓兒,以後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一定要珍惜她,與她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也要像對孃親一樣,爲她每日梳髮”

    從前那個小小的他,只有紮上凳子,才能夠得到母親,如今他已然長大,可歷經數百年,他才尋到眼前這個她。

    他的內心越來越不安,沽兒與應龍有關聯,總讓他產生不好的預感,他害怕失去她,甚至有了將她禁錮在身邊的念頭,他知道這是心魔,修習神封祕法的第二重境界——般若岸,總使他心緒不寧,他不得不斂神靜氣,才能緩和一二。

    沽兒沒有察覺出異樣,她自顧自地講起她的小小發明,她做了許多香味迥異的澡豆、洗髮液和香膏,不知道這些東西會不會受歡迎,她期盼着珍娘能恢復肉身,如此她就可以與她分享這些私密的閨房用品,讓她提意見,好多加改進。

    “我還會做薔薇露呢!”女孩興奮地告訴神龍,這薔薇露在他們歷頌多是番邦西域的舶來品,價格昂貴又稀少,胡素素偶爾得了一小瓶,寶貝的不行,她倒捨得給沽兒用用,所以女孩也對那等香氣着迷到難以忘懷。

    幸運的是,她來到折華山後,竟然找到了類似的薔薇花,她清晨辛苦地收集凝結在花朵上的露珠,經過冰鎮提煉,才萃取出一小瓶。

    沽兒眼波流轉,偷偷從乾坤袋中取出水晶瓶,這裏面裝的就是薔薇露,女孩打開瓶塞,沾取一小滴,悄悄抹在耳廓上。

    薔薇露塗於耳周,則滿面皆可生香。

    果然泓崢梳頭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立刻聞到了這股異香,沽兒剛想回過頭去,向神龍炫耀一番她的香水,以期得到他的誇獎,可她還沒動作,就被他一把摟在懷中。

    他高挺的鼻樑一一掠過她的發間、耳際,一直朝下,來到她的頸項。

    “沽兒,這是哪處穴位?”他將長髮推到女孩身前,一邊在纖細的脖頸正中印下一吻,一邊詢問她。

    “是”女孩招架不住,她的頸部一片酥麻,他的吻很輕,似蜻蜓點水,蝴蝶穿花。

    “是大椎陶道”沽兒既羞赧又怕癢的左右躲閃着,求神龍不要繼續了。

    泓崢環住她,在她耳邊喑啞地說道,“沽兒,是你誘惑我的”惹了他就要負責,他非常講道理。

    “我”沽兒此時很矛盾,她喜歡與泓崢親近,可事到臨頭,她又因未知的悸動而心生忐忑,尤其是她聽過山魈口無遮攔的“科普”之後,更是對那種事情有所畏懼。

    泓崢見女孩開始小幅度地顫抖,於是慢慢停下來,他思索片刻,決定開誠佈公一次。

    他將女孩轉過來面對面,問道,“沽兒,你知道男女之間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沽兒臉紅到脖頸,她呆愣片刻,還是點了點頭,不過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泓崢才從磕磕巴巴的言辭中提煉出重點。

    她關於那種事的知識都是從醫書上得來的,可是醫學典籍對這一部分大都一概而過,用詞模糊,女孩只能想象個大概,具體是什麼樣,她也不甚明瞭。

    她自動忽略了山魈的言論,他看到的都是強迫折辱的行爲,怎能算作常理。

    泓崢默默思量着,忽然想起與表哥有關的一件往事,他與他缺少長輩的教導,什麼事都需要自己摸索,越長大好奇之事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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