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妖醫她包治百病 >第140章 第140章
    祀太眸光一亮,細細打量眼前的男子,原來他就是殷秀別呀

    這蛟龍站起身,客氣地回了禮,他廣袖博帶,風姿綽約,站在那裏恰似世外桃源中隱居的風雅名士,不染世俗。

    望着風度翩翩還帶着副奇妙鏡片的祀太,殷秀別輕眨兩下眼睛,按耐下些許不滿。

    我們的殷王爺只是陡然升起了危機感,他甚爲不解,爲何環繞在沽兒身邊的男子都是這般這般與衆不同呢?

    祀太倒輕鬆得很,他見男人蜂腰猿背,一雙深目炯炯有神,雖一身粗布短打卻難掩王者之姿,端的是俊逸不凡,人間翹楚,他在心中坦然地加以肯定,不怪那泓崢一提起他便格外緊張,這殷王爺雖說肯定打不過那條龍,但在氣勢上與他爭鋒半刻還是能做到的。

    兩廂默默對視片刻,祀太先一步開口道,“久聞殷王爺大名,今日得見果然不同凡響”他緩緩踱步,伸手做了個請,示意某王爺坐下來敘話。

    待殷秀別坐定,祀太爲他倒了杯茶,才又道,“不知王爺找在下有何事?”

    這時,坐於下首的李掌櫃卻搶先發言了,“祀太公子,王爺他其實要找的是沽兒姑娘”

    “哦?王爺你要找我小師妹?”

    男人忽略掉某蛟龍甚是親暱地稱呼女孩,他審時度勢,很客氣地頷首道,“我確實找沽兒有要事,一是爲了治傷,二是我想借宿山中幾日”

    王爺果然受傷了!某掌櫃急切地叫道,“王爺,您快讓祀太公子瞧瞧,他包治百病,堪稱仙醫”

    雖然對他說的第二件事更感興趣,可祀太還是秉着醫者仁心,讓殷秀別露出患處,他好爲他診治一番,於是男人緩緩脫去斗篷與上衣,將背部展露出來。

    “哎呦!這傷可不輕呀”

    某掌櫃驚叫一聲,祀太也扶了扶眼鏡,靠近些細細查看,這位王爺堅實的脊背上還在汩汩滲血,火燒後起的燎泡被外力擠壓,大片破潰,破口的皮膚捲起,卻是蒼白色的,想來是長時間浸於水中所致

    這傷確實嚴重,不及時處理很容易潰爛成毒瘡,再發展下去,膿血深入臟腑就更加麻煩了

    祀太讓李掌櫃備好乾淨的麻布、砭刀及瘡傷藥,當下必須破膿引流,收斂創口,他斂起心神,正欲動手,可原本背對着他的殷秀別卻突然回身,出聲制止。

    男人道,“祀太公子,我這傷還是等上山了在治吧”

    某蛟龍何等敏銳,他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原來是這樣呀,這殷王爺的一身傷原來是塊敲門磚,爲的是讓沽兒見之同情,將他收留于山中。

    祀太笑着適時地提醒他,“王爺,那山可是泓崢的,你要想進去,須得他同意纔行。”

    殷秀別直視他,“泓崢大概並不在山中”

    “哦?”他剛想問你是如何知曉的,可他心思一轉便已瞭然。

    “對了,那位叫殷芳娜的公主是你妹妹”

    男人點頭確認,“是的,舍妹前些時日來山中治病,與各位交好,無意間得知的”

    他那妹妹從沽兒與衆女妖那裏打聽到許多事情,雖然多是女孩子間的八卦,但他還是從中提煉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無意?祀太可不相信,不過他更關心殷芳娜喫下小蝌蚪後的療效,他向殷秀別問起,男人也知無不言。

    他們看似相談甚歡,可祀太卻在有意無意地繞開進山的話題,已是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殷秀別與李掌櫃都感覺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祀太公子”殷秀別再次拱手道,“請帶我進山,我只求能見沽兒一面,若她不肯留我,我絕不叨擾各位”

    某蛟龍隔着一雙冰透鏡片盯了他半晌,那彷彿蛇類暗藏詭譎的眼神也沒讓殷秀別怯懦半分,他也直視他,靜靜等待着。

    “那好吧”祀太終是答應了,“我帶你進山,沽兒要是答應了,你便可留下。”

    殷秀別彎起脣角,“多謝。”

    李掌櫃見事情終於有了眉目,高興的不得了,他殷勤地送他們出去,又見縫插針問起祀太那瘦身減肥的靈藥。

    “我說李掌櫃,你這胃口是越來越大了,掙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還想着擴大買賣呀”

    “哎呀祀太公子,錢哪有賺盡一說,更何況一招鮮也不能喫遍天,我這不是未雨綢繆,爲我們的生意打算着嗎?”

    殷秀別望着這位一門心思做生意的掌櫃,緩緩說道,“李掌櫃,本王多有叨擾,不勝感激,只是若有人問起,你”

    某掌櫃立刻指天發誓,“王爺,您出了這個門,我們就當從未見過您,我們小本生意人,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

    “嗯”

    某王爺點了點頭,他是相信他的,出賣他對李掌櫃沒有任何好處,精明的生意人是不會做賠本買賣的。

    離開藥鋪,祀太與殷秀別便踏着月色趕回山中,這條祕密的小徑,男人此前是走過的,他追趕着沽兒的師兄,穿梭於林間,心中卻在思念着女孩。

    越是靠近崢山,他越是忐忑,他忽然不那麼篤定了,沽兒會收留他嗎?還是那泓崢恰巧正在山裏,他的計劃只能以失敗告終

    他們一前一後來到山腳下,祀太回首望了望殷秀別,暗道這男人以凡人之軀屬實功夫了得,他見他走近,便施展靈法,將結界破開一道缺口。

    殷秀別隨他走入其中,感覺似穿過一層柔軟的水膜,男人仰望山間,感慨自己終於又踏進了此地。

    可是走了一段路,眼見着就要到達醫館,這位殷王爺卻停了下來,他垂眸思索片刻,忽然拱手對祀太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哦?王爺有什麼事不能進了醫館再說?”

    男人頷首,“不知可否勞煩祀太兄再爲我添置一些傷口”

    這要求倒是新鮮,某蛟龍繞着他走了一圈,明白他是怕沽兒不肯收留他,所以想來點苦肉計,祀太腹誹,小師妹呀,這人間王爺還真是癡心一片,卑微到如斯地步,你就收留他幾日吧

    某師兄本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當即助人爲樂,他指甲倏忽間變得鋒利無比,刷刷幾下,便將殷秀別前胸後背劃得鮮血淋漓。

    “對不住呀王爺,好像有點用力過猛,不過也不是大事,到了醫館,好藥應有盡有,不消片刻我便會把你治好”

    這是他自己的請求,此刻不論怎樣,殷秀別都只能受着,可他一路新傷疊舊傷,再是鐵打的身體也有些喫不消了,他因爲失血過多走的愈發緩慢,到了醫館門口,更是險些一頭栽倒,於此時,祀太纔出手相助,扶着他推開門喚着小師妹。

    “沽兒”

    聽到師兄的聲音,女孩連忙出屋迎接,天色已晚,不過她與一狐一兔仍在醫館忙碌着,她們備齊要交付的香品,沽兒更是做了好些芳香避穢的藥囊,打算讓李掌櫃免費分發給墨塗縣的百姓。

    這詭異的天氣,她很擔心會發生時疫

    “沽兒”

    又一道低沉男聲響起,女孩很是驚愕,這聲音並不是師兄的,可她卻很熟悉,那是

    “殷大哥?”

    沽兒驚訝地看着被師兄攙扶着走進來的殷秀別,他斗篷下的身軀血污縱橫,女孩連忙上前幫忙,將其送入診室。

    “哎呀這不是殷王爺嗎?被誰傷得這麼慘?”

    一狐一兔也跑出來觀望,胡素素瞧着男人一身傷痕,同情他真是命途多舛。

    女孩麻利地爲殷秀別處理傷口,當見到其後背已破潰化膿的患處,她不禁有些埋怨師兄,怪他爲何不及時治療。

    某蛟龍着實委屈,可他看見男人直直盯着自己,也只好撒了個小謊,“沽兒,不是師兄不作爲,這位殷王爺我是在山腳下發現的,他執意要上山見你,不肯讓我診治”

    果然,女孩轉向男人,教育他不能諱疾忌醫,她師兄是名家大醫,當然能治好他。

    “嗯沽兒說得對,我以後不會再如此了”

    殷秀別雖有些頭腦昏沉,臉色也因失血而略顯蒼白,可他見了女孩,卻彷彿得了最好的安慰,一直彎着眉眼,噙着笑意,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一狐一兔與祀太都被某王爺的表情閃着了眼,得虧泓崢不在,要不那醋龍見了,必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只有沽兒謹守醫者本分,好好看病,其餘幾位爲她打下手,在通力配合下,殷秀別身上的諸多傷口總算敷好了傷藥,背部的膿血創口也經砭刀引流乾淨,包紮完好。

    最後女孩喂他喫下一顆丸藥,並囑他好生休息,見她要走,已經發起高燒的男人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沽兒,我可以留下來嗎?”

    “當然,你受了如此重的傷,還能去哪裏?”女孩回身握住他的手,“殷大哥,有什麼話我們明日再說,你好好休息”

    男人終於放鬆下來,他靜靜地躺在診室中,安然入睡。

    衆妖熄滅燈燭,輕輕合上醫館的大門,相攜着回村去了。

    第二日一早,大家又都回到了醫館,開啓新的一天,沽兒先去探望了殷秀別,見他還在沉睡,便與師兄診治起其他患者,圓圓則在記賬,所以男人身邊只有某狐狸在照看着他。

    “嘻嘻”

    素素用手探了探某王爺的額頭,見其不再發燒,便繼續做着沽兒交代給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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