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有意思~
某狐狸對其愈發感興趣,恰在此時,殷棠之的肚子叫了一聲,她便主動挽着他,自顧自地說要爲他做喫的。
“你想吃麪條不?之前沽兒就給你皇叔做了一碗”
“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圓圓老氣橫秋地嘆息一聲,春從聞之忍俊不禁,小兔子忽然將他拽向一旁的門框,筆直地站好,讓他幫忙畫下今日的成長記錄。
村長半蹲下來,貼着圓圓的頭頂劃下一道印記,嗯是比昨日高了一點,小兔子回頭一看,卻很不滿意,她忽然將兔耳朵變出來,唸叨着要一下子長這麼高才會開心。
“你呀”
春從摸摸圓圓的頭頂,柔聲勸她不可操之過急,小兔子撇撇嘴,問起村長,爲何那琉珊沒有來?昨日不是說好帶她來見沽兒,看月事方面的病嗎?
“她她說自己已經漸好,就不來了”
“哦。”
圓圓無所謂地應了一聲,她自言自語說想要快些長大,但是卻並不想來月事,每個月來一次真是有夠麻煩的,有時候還會痛,她纔不要呢!
春從默默站在一旁,暗自想着心事,他昨日一見到琉珊,就勸說其隨他回山看病,可那北海公主嗯嗯啊啊敷衍一番,末了卻說自己無甚大事,就是不願意去。
“琉珊,你可有事瞞着我?”
望着他嚴肅認真的面容,某公主極力壓抑心緒,裝作一臉輕鬆地回話。
“哎呀我瞞你什麼了?那個月事就是說不準嘛~我說是就是,你對我好一點,我每日開開心心的,自然什麼毛病都沒有了”
琉珊抱着春從,嬌嗔一番,她枕在他溫熱結實的胸膛上,臉上的表情卻是鬱鬱寡歡的。
她怎麼敢去見沽兒?厲害的醫者立刻就會診斷出來,據說摸一下脈就能知曉,她並沒有想好如何應對這個意外,所以現在,任誰都不能知道她的祕密。
打定主意後,某公主一如往常地開始動手動腳,主動求/歡,她隱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情/事激烈些,是不是就會她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也想逃避一場,可是春從卻並沒有如她所願。
他將她拉開些許,看着她的眼睛認真說道,“近日這等事暫停,你身體欠佳,需要節制一些”
琉珊甚是委屈,“怎麼是我節制?誰一整夜一整夜的,從不聽我的”
春從移開眼,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某公主一頭撞進他懷裏,悶聲悶氣地抱怨,這種事他們兩個屬於半斤八兩,這條壞鯉魚倒是從不主動,可一旦被挑起慾念,什麼時候結束就只有他說了算。
某村長也不禁反思一番,他過去從未如此,數段感情,與當時的妻子溫/存,總是守禮剋制,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因爲自己變成了龍還是因爲琉珊。
彼時的他想得出神,恰如此刻在醫館中,他依然不甚明晰那個中緣由,圓圓不停搖晃他的衣袖,好不容易纔使其回過神來。
“村長,沽兒他們好像來了!”
春從擡眸一望,正看見女孩與表弟相攜着走進來,沽兒揮手向他與圓圓打招呼,還環顧一圈,似是在找那位預約的患者。
“村長,琉珊公主什麼時候來呀?”
“沽兒,她”
春從斟酌片刻,並沒有複述琉珊的說辭,他告訴女孩,近日琉珊在北海有些雜事,暫時抽不開身,等過段時日,他一定帶她來一趟。
沽兒點頭答應着,她又巡視一圈,尋找她另外一位病人。
“沽兒姑娘我在這裏!”
殷棠之這時候也挑起門簾,從一旁走了出來,女孩望過去,那裏是一間熬藥的偏室,其內還設有簡易的竈臺,此時煙囪上冒出白煙,原來是素素正在起鍋做飯,想要爲某王爺做一碗麪。
不多時某狐狸就捧着瓷碗出來了,她展示自己的勞動成果,一臉期待地望着大家,不過衆妖並一人低頭一看,皆是沒瞧出來她做的是什麼面。
還是沽兒尋到託詞,替姐妹挽回些許面子,“素素姐做的是疙瘩湯,容王殿下你應該喫過吧?”
某王爺心領神會,從善如流道,“自是喫過,多謝素素姑娘”
殷棠之倒是體貼得很,將這碗心意十足的疙瘩湯喝了個乾淨,他確實餓了,昨日只有山貨生瓜果可以食用,今日總算喫上一口熱乎的,他當然不做挑剔。
素素也知道自己做的東西既沒有賣相還無甚滋味,她神情沮喪,竟是又想起了昔日與厭夭相處的時光。
她多想再喫一碗厭夭做的麪條呀!還有其餘那些只爲她而做的美味,某狐狸愈發心碎,爲何她的小道士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那個她最喜歡的厭夭哪去了?他還會回來嗎?
“素素姐”
某狐狸終是忍耐不住,潸然淚下,沽兒心疼地握緊她的手,圓圓雖一臉恨鐵不成鋼,但還是變回原身,徑直跳到她肩膀上,拿毛絨絨的小手爲她拭淚。
“素素姑娘,你做的很好喫,明日也煩勞你再爲我做一碗吧”
殷棠之尚不清楚眼前的狐狸精爲何落淚,他只好不停誇讚她,希望她能夠開心起來。
“我,我只是被煙迷了眼睛而已纔沒哭”
素素終是吸吸鼻子,止了淚,她伸出一指,輕輕戳弄容王的肩頭,嗔怪這位小王爺慣會甜言蜜語,就是不說真話。
休來哄騙我!我什麼水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唉在下冤屈,我確實覺得這碗疙瘩湯很不錯,比之生食簡直天壤之別。”
聽聞此言,沽兒立時關注起容王的飲食問題,他還要在山上多待幾日,那喫些什麼才能保證健康呢?
米麪之類的快要見底了,女孩思忖片刻,終是想到什麼,很快去而復返,拿來一個小瓷瓶。
“容王殿下”她將瓶子遞與他,“這是我師父做的行軍丸,喫一粒可保三日不餓,你試一試,覺得尚可,我便再做一些來”
殷棠之接過藥瓶,倒出一粒細細觀之,這行軍丸他也聽過,可眼前這綠豆大小的一粒,卻能保證整整三日不餓,倒是不曾見識過。但既然是沽兒的尊師所制,自然不會有差,所以他很快服下一粒,做起了試驗。
“感覺如何?”
“確有很強的飽腹感。”
“那就好。”
沽兒高興地點點頭,之後她便囑咐容王隨她一道來,事不宜遲,今日的診療這就開始吧。
一狐一兔也前來幫忙,三個女孩有條不紊地開始做起前期準備,春從見她們配合默契,暫時不需要協助,便示意表弟同他走出醫館,單獨敘話。
泓崢知道他想要說什麼,那厭夭的問題終是不能再拖了。
春從道,“我昨日特意去了趟崬中城,聽聞殷秀別已經開拔,不過他兵分兩路,自己不前進,反而帶着人馬正在趕往墨塗縣,那厭夭應是和他一路,現下雖未尋到蹤跡,不過料想那道士應該會回靈訣觀”
“嗯,我知道了”
某條龍心中有了計較,關於此前這妖道擅自降雨一事,北海龍王至今未從天庭打探到什麼,敖順漸漸生疑,覺得此事大有蹊蹺,他決定不再坐以待斃,允許泓崢有所行動,探探那厭夭的底細。
再過幾日,等那道士現身了,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如此過去了四日,一切看似平淡無奇,泓崢每日往返一趟,去靈訣觀附近巡視一番,可他始終未尋到厭夭的蹤影,想那殷秀別帶領一衆凡人都快趕到墨塗縣了,這道士本領甚大,爲何這麼多天過去了,卻一直不知去向呢?
他不得已只能擴大搜索範圍,繼續尋覓其行蹤。
另一方面,殷棠之經過鞏固治療,不足之症已是徹底痊癒了,沽兒可是下了大力氣,諸般好藥毫不吝惜,誓要維護自己身爲醫者的聲譽。
“容王殿下,現在你可以放心了,我保證你的舊疾永不再犯!”
“沽兒姑娘的大恩在下永世難忘”
殷棠之站如青松,而後鄭重地深鞠一躬,向女孩表達謝意,可他這番恭敬之舉遠未結束,他如此拱手作揖,一直不曾擡起頭來。
這是什麼意思?沽兒與一狐一兔面面相覷,皆是不明其意,她不願受此大禮,很快走上前托起容王的手臂,讓他不必這樣客氣,殷棠之這才擡眸凝視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是讓女孩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這位小王爺有一個不足爲外人道也的癔症,可沽兒總覺得那只是個表象,他,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
“容王殿下,喜歡梳女子的髮式又如何?你且當它是一種愛好,不要有那麼重的心理負擔”
女孩斟酌語句,輕聲細語安撫一二,她決定徐徐圖之,慢慢打開他的心扉。
殷棠之卻急切道,“沽兒,此等癔症不需要吃藥治療嗎?”